第四百八十章 最“平凡”的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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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我们这是……？”

感受到身边环境的突然间变化，布弈不由得面露疑惑的问道。

“呵呵，很奇怪吧，你一定以为我们已经走出了密地石洞了吧！但事实却不是如此！”傅瞻远一脸的笑容，他一语道破布弈的心思，此时却毫不掩饰的说道。

“难道这里不是吗？”脸上闪出一丝莫名之色，布弈诧异的问道。

摇了摇头，傅瞻远一脸得意之色，“当然不是，其实这里才算的上真正的行意室！”

听完外公的话语，布弈脸色的诧异更胜，他不由得脱口而出，“不会吧，这里分明就是一片仙乡野林般的去处，哪里像是屈居于一个不大起眼的山丘之中的石室！难道说……？”

“不错，这就是只行于意的奥义所在，所谓不拙于形，乃是不拘于浊形的束缚，而只行于意则是通过其形看出其意，而玄武坤诀的中心意旨也是如此，最重要的也在这一境界！”看着外孙似有明悟的表情，傅瞻远却并没有等待他将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讲述道。

“其实说白了，在整个土属性法术之中，最为看重的还是其内涵之中的意境所在，因为这个意字，真的太过艰深了，它好比法的缩影，其强大虽不及于臻法，但其中却也蕴含了世间难能可贵的道理，故此，只有意才是整个玄武坤诀的灵魂所在！”

“意是玄武坤诀的灵魂，那么为什么它在三大境界之中仅仅排在第二呢？”傅瞻远的独特见解一时间让布弈难以领悟，但好在他有一颗虚心向上的心，所以在最短时间内就得到了最有效的回答。

“不错，意的确为玄武坤诀的灵魂所在，一个人修炼土属性法术，单单领略其形不懂其意的话，就好比一个人得到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珠，只是取得了它那完美的包装，而丢掉了昂贵的宝珠一般，只是装饰、华而不实。意字所在，乃是链接了形意交融，形成于势的不可缺少的过程，也就是说，倘若只有其形没有其意的话，就算是你将偌大个玄武坤诀修炼到最高层次，也断难从其中领悟出攻守之法，它完全就是一位没有了双手双脚的孩子，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将之推倒，那么整个法术也就变成了鸡肋一般的存在，毫无用处！”

艰深难懂的奥义，当真成为了世间最难以理解的哲学，它的存在完全可以在一瞬间将人的灵魂升华，境界飞升。

此时的布弈就是如此，他只感觉到此时的大脑，就好像被灌满了无数的文字，它们填鸭式的不断积累，最终还是没能将之尽皆消化，紧接着它们不断的暴涨，狠狠的充斥这大脑，不由得他只好捂着脑袋暗叫头痛。

短暂的梳理过后，他这才从那混乱如麻的思绪之中回转过来，“既然意字所在，如此的重要，那么我又该如何的去领悟其意的存在呢？”

直到这时，布弈才问出了潜藏在他内心之中最重要的郁结，而且很快，他就再一次迎来了傅瞻远赞赏的目光。

“哈哈哈…好孩子，问的好，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不过正所谓，意味深长，其意艰深，等闲之人难以领悟，倘若我真的将自身的领悟讲与你听，也势必阻碍了你的思想空间，到头来也只能是弄巧成拙，弊大于利呀！所以对于这意的体会，还是依靠你自己方可！”

傅瞻远突然间仰天长笑，他很是欣慰自己的外孙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自己的目标，但是他深知有些时候，就算是至亲，对于修炼的一些窍门，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他更希望对方能够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听完外公的话语，原本情绪热火的布弈却犹如当头棒喝一般，飘然落地。

狠狠的白了一眼眼前的老头，这半天的长篇大论，在他看来完全都是废话，到头来，还不是没有为自己道出最后的结论？这老头，分明就是有意要吊自己的胃口嘛！

心中虽然如此埋怨，但布弈却并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也明白外公的良苦用心，既然对方话已至此，就证明接下来的领悟真的完全需要依靠自己了。

那么那所谓的答案，是不是就藏着身边的这片仙乡之中呢？

内心的思绪为之翻转，他却很快就将视线看向了周围的一切，然而这满布真真实实的景象，怎么也不能让他将之联想成为一种幻境，难道说，那所谓的意境，真的会如此的真实吗？

“只行于意，只行于意，意虽为静，动则生变，所谓行意岂不是要在形中求意？”

内心之中千百的思绪不断翻滚，但每一次都在他即将扑捉到什么的瞬间失之交臂，许久之后，他才从这“行于意”三个字之中体会到了一丝的明悟。

“不错，形虽微末，但意却在其中，意虽飘渺，但却也真实不虚，也难怪此处意境显得那般的真实，原来我们就身处于石室的意境之中，它本来就是一方世界，我又何必去寻求它的真身呢？画蛇添足，真是误入思想呀！”

下意识身体一震，布弈终于还是从这字面意思之中体悟到了意境的真妙所在，下意识惊呼声来，他的身体早已经毫无收敛的漫游于身边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不管是山川河流，还是草树鸟兽，他都视之为无物，但却又奉若珍宝。

他看似茫然无知的路过，却更像是饶有规律的体会，一花一草一世界，山川河流一天地，原来每一种东西都有他独特的意境，人也如此，每一个思想、每一丝灵魂都有一个意境……

布弈机械般迈动身躯的徘徊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岁月的轮换，日月的交替，他仿佛只是过了一刹那，但却又仿佛度过了千年万年，总之，他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世界的一粒尘埃，但有时候却又融入了世界，成为了主宰。

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坚实，就算是他仅仅是一粒尘埃，也依旧能够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洞穿虚无，开辟出只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越走越远，其身形却越来越大，直到后来，将整个天空覆盖，将整个大地吞没，他就是世界，世界就是他……

“该醒悟了吧，只行于意的高深奥秘所在，已经融入你的心灵，此时的石室早已经不能够影响你的意境，恭喜你，终于成功的踏入了玄武坤诀的第二大境界……！”

傅瞻远那熟悉的嗓音透过重重的阻挠传入了布弈的耳中，那双原本呆滞的眼神，顷刻间释放出一抹光彩。

短暂的灵动过后，他还是在最短时间内醒悟了过来，浑身的气息异常的强大，他却突然间恍如隔世一般惊讶的看着身边的老者。

“外公，我们现在哪里？”短暂的大脑短路，简直都让他显得有点白痴。

“当然还在石洞之中喽，不信你看！”傅瞻远一如既往的笑容，就好像这么长时间他都不曾有过收敛一般，一如既往的和蔼亲切。

“还在石洞之中？那为什么我身边的世界消失不见了？”

应着对方的话语，布弈忍不住四处观望，此时的他却惊奇的发觉，之前自己身处的那片真实的仙乡山林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一如既往的昏暗石室，一脸的莫名其妙，他茫然的问道。

“它已经化作意境融入了你的脑海之中，这哪里还有什么世界？只有你与我！”傅瞻远的话语句句哲理，而且透露着难以领略的内涵，但到了此时，布弈却能体会的异常清晰，他能够在瞬间领悟到外公每一句话的含义。

下意识点了点头，他这那张充满疑惑的脸上这才多了一抹平静，“领悟了形意，我也已经将玄武坤诀修炼到了真正的第二大境界，那么接下来的恐怕就是形意交融，生出那所谓的势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