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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决定权只掌握在纪晴雯的手上。

纪晴雯很清楚，命运的齿轮疯狂转动，此刻，她已经站在了交叉路口。

一条道路通往云端，另一条则通往隧道。

纪晴雯很清楚蒋华容希望她选的那条路。

在后台等待的关碧何跟小朱同样也不镇定。

“说啊！快说啊！”关碧何不住喃喃，她不希望纪晴雯做出错误的选择。

台下的粉丝只以为纪晴雯在卖关子，也纷纷做起了猜测。

“纪老师！是李导的戏吗？”

“答应她！”

“答应她！”

台下的粉丝猜出七七八八，高呼了起来。

蒋华容成竹在胸，可乔欲却也用同样自信的目光看着纪晴雯。

“我……”纪晴雯举起话筒的手，似乎又有些无力地垂下。

乔欲朝纪晴雯靠近了一些，把手轻按在她后背上，给她力量，小声道：“姐姐，没事的，你只管说你最真实的想法，那个人不能拿你怎么样。”

蒋华容只是轻蔑一笑，她会让这个风头无两的毛头小子品尝到失败的滋味。

可乔欲也很笃定，纪晴雯不会让她失望。

“我……”纪晴雯再一次举起了话筒，“目前李导还没有找过我，接下来的工作，我都听公司的安排，不管是何种角色，我都会认真对待，把最好的状态呈现给大家。”

乔欲的神情被定格。

胜利者不动声色展露出微笑。

在场的，有一个是多余的人。

纪晴雯说完，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乔欲的神色。

只是乔欲轻轻地从她手中接过话筒，看向台下的观众。

“很抱歉给大家造成了误会，”乔欲说，“我因为跟纪老师是朋友，才来参加生日会的，并不是为了官宣合作消息。”

陈恩霈作为主持人再次上台，感谢了各位来宾，又宣布了生日会的结束。

乔欲鞠了一躬，大步离开。

纪晴雯脚尖往乔欲的方向转了转，似乎想追上她说些什么。

可蒋华容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看似温柔，实际上却像钳子一样箍住了她。

“纪老师，你要去哪儿？还没跟粉丝合影。”蒋华容说。

纪晴雯不想让粉丝难过，她走完了原定的活动流程，目送所有粉丝全部离场。

等她疲惫地回到后台休息时，只有小朱一个人还在等她。

“小朱，我让所有人失望了，”纪晴雯自嘲，“对不起，恐怕你也对我失望了。”

“纪老师，不要太自责。”小朱总是无条件地支持纪晴雯，“人活着，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小朱起身去给纪晴雯倒水，她放在凳子上的手机还没有息屏，是一个论坛，帖主在分享讨论一些事情，关于老蒋总离奇死亡的两个情人、蒋华容弟弟得力干将的神秘失踪……

一些血腥诡异的豪门密事，真假难辨，但吃瓜群众们都看得津津有味。

林小姐早已经心满意足跟在蒋华容身后离开。

她曾试图追上蒋华容的脚步，挽住她的手臂。

可终究还是因为看到蒋华容微蹙的眉头而缩回蠢蠢欲动的手。

阳光正好，天空也蓝得澄澈，蒋华容站在屋檐下，点燃了一支烟，雾气缭绕着拂过她的面庞，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裙，搭了一件白色外套，大溪地的珍珠点缀在她的脖颈间。

她像是神山上的雪，又或者她就是神山本身。

林小姐看得入了神，这是她愿意追随的国王，这是她亲自为自己选的妻子，她心甘情愿成为王的俘虏，成为王的附庸。

同乘一辆车。

乔秘书专心开车。

没有人想要提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林小姐自作聪明地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蒋总，我们的婚讯，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

蒋华容的婚期是早就选好的，在她没遇到林小姐，甚至在她没遇到纪晴雯的时候就已经选好了。

蒋氏是老钱，从明朝开始就因为组建商帮，为当时的统治者进行边境贸易而发家，但中途因为战乱等原因，经历了长达两个世纪的沉寂。

到老蒋总那一代的时候，他眼光独到，早早进军房地产等领域，并远赴东南亚，拜访了当时人称活神仙在世的白龙王。

老蒋总在白龙王的指点下，将战略部署到当时还不被看好的冷门领域，奠定了蒋氏王国的基础版图。

那时还是几十年前，同性婚姻法案尚未通过，老蒋总也还没有遇到妻子，也没有后代。

但白龙王一遇老蒋总便说有缘，告诉他，他命里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老蒋总初时只向白龙王询问自己未来儿子的运势。

白龙王却摇了摇头，告诉他儿子不值一提，未来行离火九运，离卦为女，这代表他那个女儿聪慧无双，不仅是蒋氏帝国的最佳继承人，在她的带领下，还会把蒋氏的命运推向新的高峰。

老蒋总当时半信半疑，白龙王又测算了一个日子给他，让他务必将女儿的婚期定在此日，才能保证蒋氏的兴盛不衰。

只因白龙王看出蒋氏女的命盘中有一颗暗星，星星虽小，一念之差却可能让蒋氏产生极大的变数，必须慎重。

老蒋总还想追问这个变数，可惜第二年，白龙王故去，也就没有机会向他们披露这个天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