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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换了别的乾君,也该看出来他是怎么回事了,只有世子殿下一窍不通。
毕竟殿下二十二岁了,还是在室男。
雀澜心里胡思乱想着,耳边听着他讲话,不由自主地想看看他的脸,想闻闻他身上干净的香味。
祝盛安在窗外讲了半天,屋里没有一点动静。他知道雀澜特地支开自己,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然而这么一声不吭的,也太叫人提心吊胆了。
这时,刘叔小跑着进了门,后头还跟着背了药箱的郑大夫。
“殿下,郑大夫来了!”刘叔还没到跟前,就喊了起来,“快、快给少夫人看看!”
祝盛安连忙走过来:“郑大夫,原是雀儿说要请你来的,可是这会儿他把自己关在房里,连我也不让进。”
郑大夫听了最后一句,有些奇怪:“连殿下也不让进?”
她道:“算算日子,雀澜的情潮要来了。殿下不陪他,他一个人怎么过?”
祝盛安顿时愣在原地:“……情潮?”
无事
郑大夫进了卧室去瞧雀澜,祝盛安傻在门口,屋也不敢进,就在门外等着。
他虽知道雀澜是坤君,可因为对坤君太不了解,从没想过雀澜已过了十九岁,就要经历难熬的情潮了。
一时想,以雀澜的性子,定会求着郑大夫用药压制情潮,想都没想过要自己陪他。
一时又暗暗后悔,那时逃了荀夫子许多课,阴阳之事只知道个大概,对如何伺候坤君度过情潮可谓一窍不通,万一雀澜愿意呢?
一时又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过心里这个坎,一看别人的身子就想吐,要是在雀澜面前出了什么岔子,他一辈子都没脸出现在雀澜跟前了。
祝盛安在外纠结着,心头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不一会儿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过了片刻,郑大夫出来了,脸色并不好看,道:“世子殿下,借一步说话。”
祝盛安命下人好好守着卧室,带着郑大夫走到了书房。
“雀澜吸入了迷香,情潮已发,喝药也压不住。”郑大夫道,“方才进去时他人已经迷糊了,话都说不清楚。好在他年纪已到,身体底子好,应当受得住。”
祝盛安听得云里雾里的,虽然有些拉不下面子问,但又怕自己没弄懂关键,最后害了雀澜,踌躇道:“什么……什么受得住?”
郑大夫看了他一眼:“坤君的情潮一年两次,每次要天,期间几乎吃不下饭,只能喝些水。要是坤君身子不好的话,是会出人命的。”
听到后果这样严重,祝盛安又没伺候人的经验,不由皱起了眉:“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他少受些苦?”
“殿下也不用太担心。”郑大夫又说,“我今晚出来得急,东西没带全,待会儿殿下遣人同我一道回去,拿了那些册子,殿下就知道怎么做了。”
祝盛安原以为应当是教坤君少受些苦的正经册子,等刘叔取了册子回来,他也不避讳,站在屋门口,当着一众下人的面,接过来就打开看。
只扫了一眼,世子殿下立刻啪的一声合上了书。
怪不得郑大夫不肯当面叮嘱,要他自己看书,这东西根本就讲不出口!
刘叔在旁小声道:“殿下,您还是进屋里去看罢,同少夫人一起看。”
祝盛安方才看了那小册子上的画,胃里立时就有些翻腾,又想吐了。这时再一听刘叔的话,脸色登时红红白白,精彩纷呈。
刘叔只以为他害羞,哎呀一声拍了把大腿,绕到他侧边,两手将他往屋里推:“去呀,殿下。”
祝盛安反而后退了一步,手里攥着那册子,说:“今夜城中恐有动荡,我先去料理了正事。你们好好守着院子,不能让少夫人出屋,也不准其他人进去。”
说完,他便逃似的冲出了院子。
世子殿下这一出去,大半夜都没回来,满院的下人们没敢睡觉,轮流守着夜。
五更天,夜幕转为深蓝,天快亮了。
往常这个时候,方叶儿就要起身,做好一天的饭菜。
不过这饭菜大半是留给武泽吃,他自个儿吃了早饭,揣上几个饼子,就要去山里拾野货,直到晚上才回来。
方叶儿母亲早已病故,父亲去年也过世了,他卖了两亩地,又跑到八十里外的伯父家里求了几天,借来一吊钱,才得以买口薄棺给父亲下葬。
如今他还在还债,日子自然过得辛苦,要不也不会大半夜的在河边捞虾,碰上被河水冲下来的武泽。
但是今日,还没等到方叶儿进柴房,武泽先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他立刻警觉地翻身坐起来,凝神听了一会儿,便溜出屋去查看。
方叶儿的小破院子在方家村靠着山的最边边上,离村中远,但好在地势高,爬上院门口的板栗树,就能俯瞰整个小村。
远远的,能看见一队官兵模样的人进了村,正挨家挨户盘查。
武泽眯了眯眼,立刻返回院里,正碰上方叶儿伸着懒腰从他卧房里走出来,便关上院门,说:“我得走了。”
方叶儿一愣,道:“可你的伤还没好。”
“幸得你这几日照顾,已行动无碍。”武泽道,“外头来的那些人,不是正经官兵,他们的官服制式不对,应当是贼人假扮成官丁,来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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