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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马上将要暗下的天边,她红着脸抿了下唇:“不告诉你。”话落,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骚弄声,紧接着,一道陌生的男声隐隐传来:“陈惟朔,快别跟女朋友打电话了,教练找你呢,快过来。”那时的电话防噪并没有那么好,而那个男生又是扯着嗓说话的,毫无疑问,程纾一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平静的面下内心早已乱成一团,长睫轻颤,她忍不住开口:“你快去忙吧。”男人没应,铁了心不打算放过她。“听见了?”陈惟朔扬眉反问,只是话还未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望着已经暗调的屏幕,回想着女孩刚刚说话的语调,仿佛就在眼前。啧,真得快点了。后面人还在不停地催:“电话挂了就来吧,别回味了。”“……”陈惟朔不耐地睨了眼,转身朝馆内走进。陆烨看着他穿着短裤就出去,忍不住吐槽:“牛啊,为爱挨冻,挺豁得出去啊。”陈惟朔没搭理他,而是问:“教练呢?”随着话落,周遭静了秒,一时间几个人都各自捧着手机玩,故意不去与他对视。没办法,最后还是陆烨跳了出来:“教练不在,只说让我们等会去隔壁场馆看比赛,明天我们跟其中一支队伍打。”说着,他顿了秒,故意捏着嗓笑嘻嘻着:“不过,刚刚人喊女朋友你都没否认,这是什么情况啊?谈了?”陈惟朔斜眸瞥了眼,俯身拿过水杯朝馆内通道走:“教练催呢?不去了?”瞧着吃瘪的样,陆烨便知道了。谁能想到啊,传说中江桐大学的情圣,如今竟因为感情而落魄。他没敢再顺着杆子往上爬:“去去去。”好巧不巧,他们出去正好看到曲夏如拦着一位女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是望着这一场景,陈惟朔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低声笑了下。陆烨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曲夏如的背影,心里默默扣了许多问号。“我靠,你能不能别笑的这么渣,不会又喜欢上程纾室友了吧?”“你闲得?”陈惟朔浑身跟没骨头似的依着身后墙壁,懒懒地抬眼。“那你笑什么?”陆烨说着,瞧好友完全没有继续走的架势,不禁催促:“动起来啊,教练那边真在催了。”“昂。”陈惟朔拖着嗓应着:“你先去,我等个消息。”等人一走,他望着面前空旷的廊道,指尖无所事事地把玩着打火机。周遭很静,他低敛着眼眸从口袋拿出手机,找到熟悉的对话框,指尖滑动着屏幕。c:【想了想,还是说出来。】c:【几天没见,挺想你的。】程纾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刚到宿舍,看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了在原地,眼皮僵硬地眨着,像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直到‘嘭’的一声,手机顺着滑落摔到地上整个人才稍稍回了神。姜欢欢正好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地上平躺的手机以及室友呆愣地神情,不禁问:“怎么手机还摔了呢?生病了?”“啊?”程纾愣了秒,随后反应过来,立马蹲下身捡起手机。散下的碎发遮挡泛着红晕的颊边,她慌乱胡诌着:“没,刚刚没拿稳。”“还以为你生病了。”姜欢欢上前凑去看了眼:“还好手机没事。”她下意识盖上手机屏幕,望了眼空旷的宿舍,问:“杨昕不在吗?”“嗯。”姜欢欢应着朝自己床位走去,整理好被子打着哈气说:“她去朋友那了,晚上不回来宿舍睡。”说着,她拿过一旁眼罩躺了下去:“我昨晚没睡好就先睡了,不用太顾忌我,我戴耳塞了。”程纾轻声应着,顺势将一旁灯关掉只留了一盏小灯。宿舍再次陷入一片静谧,她强忍着狂跳的内心,发颤的指尖再次打开了手机屏幕。那两句话仍在停留。一时间,心中涟漪万分。她紧紧咬着唇瓣,白嫩的指尖紧捂着胸口。他总是这样,扰乱她的内心。程纾:【你别总是这样呀,我会胡思乱想。】对方像是一直在等着,消息刚发过去不到一秒,视频电话忽然弹了出来。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视频电话。她心中一惊,下意识抬眸望了眼好友躺下的位置,突起的被子仍泛着一丝手机亮光。又望了眼窗外随风摇曳的枝干,她紧抿着唇,顺手拿着耳机出门朝另一侧楼梯拐角走去。和往常一样,黑暗的环境下,这里静的要死。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垂眸望着仍不断跳动的屏幕,微颤的指尖摁下来接听。
视频接听的一瞬,手机适时地卡了秒,随后页面跳转。对面光线昏暗,男人清隽张扬的轮廓稍稍显露,但不难看出漆黑的眸色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程纾紧抿着唇,指尖紧紧缠绕着耳机线,望着屏幕中模糊的男人。她轻声开口道:“不是刚挂吗?怎么又打电话了。”陈惟朔扯唇闷笑,淡淡应着:“你呢?胡思乱想什么呢”缠绕的指尖暗暗收紧,程纾无声呼着气,过了几秒,发闷的嗓音缓缓道:“还能胡思乱想什么。”“比如呢?”许是因为环境的问题,男人嗓音又低又哑,掺杂着丝丝电流涌入耳廓莫名惹得人心里发痒。内心不断喷涌的情绪像是压着大石头,想说又不敢。周遭静了静,电话那边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一秒,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程纾,大胆一点。”他嗓音很哑,漆黑的眸色直直盯着,像是在克制着什么。长睫轻颤,程纾望着眼前模糊的景象,下意识问:“什么?”深邃的眸色不动神色暗了暗,男人张着发干的喉咙:“喜欢你这件事,很难看出来吗?”随着尾音落下的一瞬,那一瞬,仿佛整个世界都仿佛静了下来,耳边弥漫地只有男人加重的喘息声。悬跳的心不断加速,好似窗外不断绽放的烟花,震耳欲聋。激动紧张的心情全然将她淹没,清澈的眸色也随之泛上一层氤氲,她无法言说此刻的心情,就好像在深山迷路多年的孤独者看到眼前光明。慌乱的神色还未来得及掩盖,她呆愣地望着眼前昏暗的屏幕,张着被遏制的喉咙,像是不确定,说话间语气也带着磕绊:“你说……喜、喜欢我?”“嗯,喜欢你。”视频那边男人微垂着头,拉长的尾音听起来挺挫败:“这么长时间,难道以为我只是单纯的交朋友吗?”话落,对面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陈惟朔像是直起了身子,嗓音很哑:“程纾,我对交朋友不感兴趣,我也不会有事没事一直跟朋友打电话汇报在做什么。”耳边不断回响着男人认真坚定的语气,微松的指尖又缓缓攥紧,她无声吸着鼻子,声音很轻:“陈惟朔,你今天有喝吗?”内心埋藏多年的情愫都在此刻迸发,总忍不住想哭。“没喝。”陈惟朔喉结滚动,无奈地笑了声:“刚比完,怎么会去喝酒。”黑暗寂静的环境下,心中的触动无限蔓延。程纾望着眼前男人的深邃的眸色,泪水止不住地涌下。突然好想他啊。 暗潮电话挂断后, 程纾擦干眼泪回宿舍,回去的路上正好遇见从其他宿舍出来的钱霜。看她眼眶通红,钱霜不禁停下脚步, 关切地问:“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冰凉的指尖轻抵着泛红的眼眶, 她这才反应过来。程纾小幅度摇头, 嘴角撑着笑:“没有,刚刚打了个电话。”钱霜还想再说什么, 但瞧着这幅神情也实在不像伤心过度。她理解的点头:“性情中人啊。”程纾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 还没来得及说话, 钱霜又揽着她低声说着八卦:“趁着现在没人, 我跟你说一个秘密?我刚听的。”“什么?”“刚楼下有人吵起来了,然后宿管阿姨怕打起来, 今天突击查寝,那些东西该收的收收。”江桐大学在教育体系主打放养, 对学生住宿也是。其他学校最晚十一点门禁, 而他们学校最晚是十一点半,查寝方面也是, 从不天天查。每次查寝只看宿管阿姨心情,说不定哪天和家里人吵架就会突击检查,一周总有那么几次。程纾想起姜欢欢摆在桌面的电煮锅, 面露感激:“谢谢你。”钱霜张着唇刚准备说谁跟谁吵起来的事情,没想到会听到这三个字。她张唇愣了几秒,随后干巴巴地扁着嘴巴:“行了, 突然有点想夏夏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想着男人刚刚跟她说比赛最后时间, 想了想,程纾也有些不确定:“估计后天?”“行吧。”钱霜摆摆手, 又指了下她眼睛:“快回去休息吧,你眼睛看起来好红。”两人互相道了句晚安便回到各自宿舍,宿舍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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