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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卢浩阳也正在盯着她看,程纾撑着唇角礼貌地笑着,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指尖扯了下好友衣袖,她压低音量,低声道:“等一下,我看到卢浩阳了。”“啊?”过了一秒,曲夏如便反应过来,配合着好友放慢了脚步。男生步子迈的很大,每一步两人便相遇。程纾撑着唇角,眼底带着明显的歉意:“上次的事情还是不好意思,把你扯进去了。”卢浩阳大咧扯唇笑,不解地问:“不是在微信上说过了吗?”虽然说过了,但人家毕竟是无辜的,而且程纾也觉得这件事还是当面道歉也比较好。女生唇角崩的很直,神色格外认真:“还是觉得当面说一下比较好。”周遭声音很杂,卢浩阳垂眼看着身旁女生卷翘的长睫,淡然的眉眼少有地染上情绪。虽然是道歉,但却是因为他。望着眼前这一幕,他不禁放缓了语调:“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也是受害者。”程纾说:“但说白了,那个人是冲着我来的。”她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卢浩阳忽地开口打断:“其实那个人没说错,我确实对你挺有感觉的。”突然地一句话,连一旁曲夏如听得都忍不住睁大眼睛朝这边看来。感受到手肘间好友暗暗收紧的力度,程纾忍着痛感,面色复杂:“抱歉,我不知道,我现在有男朋友了。”对于感情一方面,她向来迟钝。从初中的时候,少年少女内心悸动逐渐萌发,当时班里面几乎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人。那时候有几个男生一直帮她讲题,更有的一直在上课的时候欺负她。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当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将这些委屈硬生生咽下去。后来还是某天夜里,曾可嫌被子太薄盖起来冷,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曾可悄悄告诉她那几个男生都在追她,做的那些不过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她本来是不信的,可直到某天一直给她讲题的男生在放学的时候将她拦在巷子口,强迫她做他女朋友,无助的她在慌乱中哭着扯了一位过路人求救。也是那时候,她才发现原来那些人是真的喜欢她,但所做的方式她真的很讨厌。而这次,她是真没察觉到,如果知道这一点,恐怕今天不会停下来等他。这样反而弄巧成拙。“我知道,陈惟朔嘛,咱学校名人。”卢浩阳扯着唇角,一副没心没肺地模样:“没事儿,日后你俩要是分手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重新追你。”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另一边离去。听完全程的曲夏如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难掩内心的惊讶,她刚想八卦忽然注意到好友温怒的神色。“怎么了?”她凑近端详着:“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高兴?”程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暗恋难捱的心情她知道,只是再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内心明显漫着不快。为什么所有人都盼着他们分手?她烦闷地撇着唇角,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没什么。”两人随便聊着,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程纾拿出手机找到置顶的对话框,正准备发着消息,握着手机的手臂忽然被好友晃动。曲夏如指着前面,打趣着说:“别看手机了,你男朋友来接你了。”“啊?”程纾抬眸顺着好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看到男人颀长的身影只身站在一旁树下,枝干上残留的白雪随着微风飘落,男人肩上也不免堆积。似乎在证实着他已经等了很久。和往常一样,他站姿随性恣意,穿着一件深色棉服,像是不怕冷那般,微敞着领口露出半边脖颈。不知是心理暗示还是什么,程纾望着眼前这番景象,尤其是稍稍显露的脖颈,血管旁如蚊子咬的红痕格外明显。 暗潮雪花飘落的树梢下, 来往行人不断,大多都是刚考试赶路的学生。男人懒懒地掀着眼皮,薄唇紧抿, 淡漠闲散的气质格外惹眼, 引得路过行人视线偏离。程纾望着眼前这一幕, 视线顺着男人喉结不断下移,每移一点, 她的脸就随着红了一度。若是不知道还行, 可……太羞耻了。耳边曲夏如羡煞地拖着脸:“咱们学校像你们这样的情侣真少见。”??那一瞬, 程纾以为好友也看出男人脖子上红痕, 睁大眼睛,磕绊地应着:“啊?哪、哪样?”“在学校能腻着, 就算放假回家也不用谈异地恋。”曲夏如说着,眼里的羡慕快要溢出来那般。程纾也顾不上说什么, 视线在男人脖子上的红痕不断来回扫视。颊边温度持续上升, 她语气慌乱地说着,可视线却直直盯着雪树下男人的身影:“夏夏, 我等会儿不和你一起回去了。”说话的间隙,像似有心灵感应般,对面男人忽然抬眸朝这边递来视线, 随后他弯着眼眸笑着朝这边招手示意,如掺着寒霜的神色也在那瞬间融化。“行。”曲夏如理解地摆摆手:“你去吧,我等会姜欢。”
她点头同好友说了声再见, 几乎小跑着朝那边跑去。瞧着这一幕, 曲夏如不禁感叹爱情的伟大。在她眼中, 像程纾这样从骨子里透着清冷淡漠的人,惯于和身边人保持适当的距离。许是刻板印象的原因, 她潜意识认为像程纾这种人,对待任何事情都应该那样平静。或许表面越是平静的人,内心所埋藏的情感更汹涌。雪融化的泥泞铺满整个沥青路,大小不一的水洼遍布校园各地,四周来往的行人谈论着这次考试内容。程纾来到男人面前,抬起的脚步还未来得及站稳,面露局促,酝酿着该如何开口提醒。“跑那么快干嘛?”陈惟朔拿过女孩怀里抱着的资料,俯身顺势单手揽着女孩往自己怀里靠了靠,低声笑问:“这么想见我啊。”程纾红着脸小幅度点头,飘零的眼睛落在眼前微敞的领口,仅一拳相隔的距离,脖颈间的裸露的红痕更是要溢出来那般。她张着干裂的喉咙,委婉地小声问:“你不冷吗?”“还好。”两人步伐很慢,陈惟朔轻声应着:“刚从考场出来,有暖气。”她知道的,可是……程纾紧抿着唇纠结着,却不知道泛红的耳尖早早出卖了她。“怎么了?”陈惟朔扬着眉梢,抵在腰窝的指腹摩挲似的缓缓上移,最后落在女孩发烫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像是故意挑逗。冷空气的包裹全然消失,感受到粗糙温热的触感,微垂的长睫也随之发颤。她歪头下意识缩着脖子,低声道:“挺冷的,拉上吧。”话落,她想了想,抬手慌乱地指了下,补充道:“那个露出来了,太明显了……”那个?眉心微蹙,陈惟朔低头顺着看了眼,随后才缓缓意识到了什么。他扯唇轻笑,故意拖长尾音:“谁搞的?”“……”女孩本就泛红的颊边因这句话几乎红到极致。她还未来得及说话,耳边又再次传来男人故意拖腔带调地嗓音。“嗯?”他低笑着,故意反问:“程纾。”“我不说话。”程纾说完紧抿着唇,踮着脚尖自顾自替男人将内搭拉链拉上。直至视野里红痕消失,她佯装笃定地点头,胡诌道:“天凉,怕你感冒。”“也是。”陈惟朔下巴顶着领口,附和着:“女朋友走了,取暖也没人。”“……”明明都过去两天了,他怎么总提啊。牙齿紧咬着唇边细肉,垂下的发梢藏起面红耳赤的颊边,她清着嗓子,岔开话题道:“你考试怎么样?”陈惟朔依着她没再继续,懒懒地应着:“还行吧,挂不了科。”她知道,他一直都很厉害,不论在哪方面。弯弯的眼尾连带着眉梢,程纾悄悄竖起大拇指:“好厉害。”话落,她又问:“下一门考试要后天吗?”“嗯。”男人拉长尾音应着,指腹仍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女孩耳垂:“后天考完,大后天考最后一门,就回家。”对她来说,耳朵是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存在。隐隐感到脚下险些发软,她怒着鼻尖躲了下,指尖拽着男人手掌紧握,小声抱怨着:“别这样啊,很痒。”听着女孩放软的音调,陈惟朔嗓音发沉:“好,不弄了。”一场雪后江桐似乎又迎来了低气温,吹拂的微风落在肌肤上传来阵阵刺痛感,像是风里面掺杂着银针。凛冽的寒风吹来,男人高大的身影悄悄为她挡去了大半。两人相依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的很慢。忽地,虚握在手里的手机振了两下,她缓缓闭上了唇顶着寒风拿着手机看了眼。是小姨发来的消息。小姨:【考完试了吗?我和妹妹快到了哦~】程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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