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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的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 老于和另外的五百名将士,因听从林思慎的命令,一察觉到了异样就拔腿往回狂奔,所以通通都活着跑出了起火的丛林,及时与大军汇合。
火势的蔓延, 很快引起了灵溪城驻扎的晋军注意, 他们早便知晓这两日援军会押运粮草赶来, 如今援军没有按约定的时间抵达,必经的丛林还起了大火, 想来定是受到了寮军的阻击。
看着那漫天的火海, 闻行任大惊失色, 急忙派人去丛林中灭火,寻找他想象中, 那些侥幸活下来的羽林军。
山火一旦烧起来, 便极难扑灭,在闻行任的虎贲军和羽林军共同的努力下,他们又多花了一日的时间, 才将山火彻底扑灭。
看着那些从烟雾之中走出, 被熏的不断咳嗽却完好无损的羽林军, 闻行任的副将陆昌还有些发懵,好一阵后, 这才迎了上去。
李校尉和陆昌是旧识,寒暄的话也懒得说,上前便是拱手道谢:“多谢陆将军相助, 若不是虎贲军的将士们及时帮忙扑火,我们可能还得耽搁半日。”
“李校尉客气了。”陆昌看着身旁那些押运着粮草经过的羽林军,的踌蹴问道:“李校尉,这粮草和将士们”
李校尉满面笑意的摆了摆手道:“无碍,粮草皆在,将士们也并未受伤。”
话音落了,李校尉又赶紧将一旁的林思慎请了出来,介绍道:“陆将军,这位便是圣上刚刚赐封的羽林军校尉,林老将军的第三子,林小将军。”
陆昌早就听说了林思慎的名头,不过今日还是头一次见面,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这清瘦白皙的公子哥,而后轻咳一声郑重地拱手道:“林小将军,在下虎贲军副将陆昌。”
林思慎面上噙着一丝轻笑,言简意赅的报上了名号:“林思慎。”
陆昌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模样,长了张端正干净的脸庞,年纪轻轻便是虎贲军的副将,也是个有些手段心机的人。就算粗看林思慎第一眼时,觉着她太过孱弱女气,却也并未表现出一丝不敬。
对林思慎的态度也是客气恭敬:“闻将军还在等着羽林军的消息,李校尉林小将军,咱们先赶路回灵溪城吧。”
与前来支援的虎贲军汇合后,两军人马便马不停蹄的往灵溪城赶去。
路上陆昌和李校尉交换了一下情报,林思慎在一旁听着,很快便了解了现下边境的情况。
寮军集结的二十万大军,如今正驻守在安庆城内,而闻将军手下的十五万虎贲军,则是退守灵溪城,死死的守着这进入晋国内陆的最后一个屏障。
半月前的那一场大战,安庆城被破,闻将军被暗箭射伤,如今还没痊愈。
寮军大胜之后占领安庆城,这半月来不停的派人到灵溪城下叫阵,气焰极其嚣张,而闻行任对他们的叫阵毫不理会,只是下令将灵溪城死死守住,先等圣上派来的援军和粮草抵达。
正当李校尉和陆昌交谈之际,一旁的林思慎蹙眉轻声开口道:“闻将军下令死守在城内,城外寮军又不停的叫战,时日一久,城中百姓恐慌,将士们也会士气低落。”
陆昌闻言幽幽的叹口气,颇有些愤恨道:“我明白林小将军的意思,可你们不知寮军派来叫战的那个人是谁,那可是身高九尺力能举鼎的寮军勇士罗烈。闻将军若未负伤的话,尚且还能与他一战,可现下闻将军肩上中了毒箭,久久未愈。除了闻将军之外,虎贲军内,实在是无人能与他对阵。”
林思慎点了点头,垂眸思忖着什么不再言语了。
一旁的李校尉眉头一皱,有些疑惑的念了遍敌将的名字:“罗烈?”
陆昌和林思慎同时望了过来,李校尉想了一会突然一拍大腿,兴奋道:“我想起来了,难怪我觉得罗烈这个名字耳熟,十年前我跟着林老将军时,曾与此人交过手。那时他不过十来岁,却已是身高七尺力大如牛。不过到底还是毛头小子,那一战中,我砍了他一刀将他击落马下,我还以为那小子死了,没想到他运气这么好活了下来。”
陆昌神色一喜,急忙问道:“这么说,此人曾是李校尉的手下败将?”
李校尉一拍胸脯,自信满满道:“不错,陆将军莫慌,等到了灵溪城他若还敢来城下叫阵,我便替闻将军出手,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蛮人。”
两人言谈之中,林思慎始终再未开口,她偏头见李校尉一脸自信的模样,却是暗叹了口气。
寮军派罗烈叫阵这么久,闻行任都迟迟没有应阵,恐怕他的伤没那么简单。安庆城破,统帅负伤,灵溪城内的情况恐怕极不乐观。
要想重振虎贲军的士气,与罗烈对阵就一定不能输,否则不仅虎贲军,就连刚刚抵达灵溪城的羽林军都会士气大跌。
一路马不停蹄的行至灵溪城,果然如同林思慎所料,城内百姓将士都神色怏怏疲惫不堪,唯见到羽林军入城,这才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
张罗着将粮草军需搬入粮仓之后,羽林军安营扎寨休整,而林思慎和李校尉则是在陆昌的带领下,来到了闻行任养伤的府邸,也就是灵溪城内唯一算得上气派的一处宅院。
在宅院的厅堂之内林思慎见到了闻行任,如她意料,闻行任面色苍白,消瘦了不少,肩颈之上还缠着厚厚的白布,行走间虚浮无力,丝毫没了当初回京城时的气派。
不过面对着情敌林思慎时,他还是强撑着表现出了一副无大碍的模样。
林思慎看着站起身的闻行任,神色间并未有丝毫讥讽,只是风轻云淡的打了声招呼:“闻将军,许久未见。”
闻行任面上未露笑意,就连一丝虚假的寒暄都省去了,径直开口问道:“见你如此气定神闲,想来粮草和你手下将士都安然无恙吧。”
林思慎颌首笑了笑,而后目光落在闻行任的肩头,轻声问道:“闻将军的伤如何了?”
闻行任抬手屏退了旁人,堂内唯留下了林思慎李校尉和陆昌三人,就算闻行任不想在林思慎面前丢脸,他的伤也瞒不住。
他长叹了口气,抬手摸着自己的肩头,咬牙道:“我也懒得瞒你了,那些阴毒的歹人不知在箭上涂了什么毒,都过了这般久,伤不仅一点没好起来,反倒是越来越严重。”
林思慎闻言上前一步,蹙眉疑惑的问道:“大夫没看出肩上涂了什么毒?”
闻行任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只能下药暂缓我的伤势,我的伤一日未来,我就一日不能出城与罗烈对阵。如今城内的百姓和将士,都如同那惊弓之鸟,一见寮军就闻风丧胆。我也就只能下令,死守着城门不让寮军攻进来。”
林思慎点了点头,灵溪城内的士气她刚刚已经亲眼目睹了,现下最应当解决的还是闻行任身上的伤,她径直提议道:“闻将军,我身旁有一护卫精通药理,若是你放得下心的话,可让她替你瞧一瞧伤。”
上回在王府闻行任当着王爷和林将军的面将林思慎打伤,虽然他后来去将军府请罪了,可碍于沈顷婠,闻行任始终看不上林思慎。
听了林思慎的提议,闻行任沉默了半晌,而后让陆昌带着李校尉先去看看住所,将他们二人屏退后,闻行任缓步走到林思慎跟前。
阴沉的神色终是露出了一丝复杂,他定定的看着林思慎,轻声开口问道:“她,还好吗?”
林思慎环抱着手臂,明知故问的挑眉反问道:“闻将军指的是谁?”
闻行任眉头紧蹙,盯着她的眼神露出了些许羞恼,他不悦的沉声道:“林思慎,你明知我说的是谁。”
“闻将军不说明,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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