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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粉弥漫里,月野、小慧儿、黑羽、杰克像是四条飘忽的人影,根本看不见脸,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能到他们生生顿住脚步,直挺挺地站在石柱冒起区域的边缘。
我狼狈地四处躲闪冒出的石头,心里却放下一块落石,向着千人石暗道的位置挪动。既然我看不清也听不清,那么石雾外面的他们,更看不到也听不出,暗道的门,正在开启!
这,才是我拦住他们的真正目的!
我所处的位置,距离暗道还有不到两米,前后左右刺出的石条更加迅速密集,稍微不注意,就能被穿成冰糖葫芦(嗯嗯,羊肉串可能更贴切)。这应该是阻止进入暗道最后的防范。
我被长长短短划了十多条血口子,强烈的疼痛反而使身体释放出大量的肾上腺素,心跳加快、血液流动加速,瞳孔渐渐放大,肌肉状态达到一种很奇妙的灵敏状态。
忽然间,视线里所能看到的事物异常清晰,石条刺出落回的速度仿佛变慢了,一道极其明亮的白光,从缓缓开启的暗道里渗出。
十厘米、二十厘米、三十厘米、直至……
我深吸了口气,力道聚在双腿,屈膝跃起,脚底踩住一块石条顶端,借力二次跃起,拧腰躲过插向左腿的石条,向已经打开半米的暗道跳去。
短短瞬间,石条荡起的凉风激得后背发紧。在石块碰撞的嘈杂声中,我落进暗道,双腿再也用不上力气,重重摔倒,撞在完全开启的石门边缘。
急速分泌的肾上腺素激发的身体潜能已经消耗殆尽。我像喝得酩酊大醉的醉汉——明明睁着眼睛却看不清楚东西;心脏“咚咚”狂跳偏偏身体冰凉;肩膀不知什么时候插进一根石条但是没有痛感;手脚软绵绵的根本不受意识控制。
晕眩中,我好像看到四条人影冲进石雾,灵活地躲闪着石条攻击,向暗道疾驰而来。
我的朋友们,要进来了!
我狂吼一声,双手艰难地板住坑坑洼洼的石壁,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体,摸向月饼进入暗道时,抬手关闭机关的位置。
果然,有一根横出半尺长短的圆形石条!
我紧紧抓住石条,根本没有力气板动,身子借势倒下,用自身重量,把石条拽下。
“吱嘎”,石门闭合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我又一次摔倒在地,勉强抬头望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窄、越来越窄的月野、小慧儿、黑羽、杰克。
直至,他们惊慌意外的面容,变成一条细细的缝。最终封印在,完全闭合的暗道之外。
我,总算,踏实地,笑了。
朋友们,对不起啊,我骗了你们。
在千人石找寻开启机关时,让你们陌生的冷漠态度,其实就是为了这一刻,制造出单独进入暗道的机会。
还记得出发前,杰克说过的话么?
“按照韩国和尼雅的经验,咱们六个每次合体,怕是又要到了大结局吧?是不是我们四个又该死了?你们俩的主角光环能不能弱化一次?也体验一把由死到生的经历?”
好吧!那就答应你!我和月饼,体验一把由生到死的经历。这次,只有我们俩,不会有你们。
我们已经目睹经历了两次,你们为了我俩,毫不犹豫地牺牲生命。这种痛,我实在不想再承受第三次了。
哪怕是你们,现在仍然活蹦乱跳地嘻嘻哈哈!可是,谁能保证,这一次,还会像前两次那样呢?
月饼独自进入暗道关闭机关时,也是这么想的吧?
月饼保护我们,我保护你们!
月无华,想当孤胆英雄,门儿都没有!当我这第一男主角不存在啊?!
想到这里,脑袋昏昏沉沉的就想睡觉。我想睁开眼睛,眼皮却越来越沉重,就在即将闭上的一刹那,眼角余光瞥见了暗道右边角落仿佛站着个人。
我顿时吓得一激灵,借着暗道里的白光,我看见了,我自己!
在站立的我旁边,还并排站着,五个人——
月饼!
月野清衣!
柳泽慧!
杰克!
黑羽涉!
这是我一生中所看到的最恐怖的一幕——我们每人套着一件,胸前绣着很古怪图案的血红色长袍。额头各自贴着一张,道家镇僵尸的黄色符纸。六根黄色麻绳分别从我们的脖子穿过,结成上吊的绳套,扽着脑袋前探伸,额头抵着暗道岩壁,身体晃晃悠悠悬在空中,脚下分别点着两盏冒着绿光的蜡烛。
“人若横死,执念甚重,怨气不散,沿生前所行之事,于枉死之地徘徊。若遇尸身本体,怨消气灭。”——《尸语?怨气篇》
我们,早就,死了?
寒霜漫天 (二十七)
难道,这条暗道,就是我们寻找许久,“有限的生命穿梭于不同时间空间”的启始?我们终将在不远的未来某个时间段,惨死在这里?成为某种献祭仪式的祭品?
强烈的恐惧让我的脑壳像是被斧子活活劈开,完全不能思考,只感觉一股剧痛从天灵盖传至脚底。我大口喘着气,用力咬住嘴唇,疼得吸溜吸溜,才证明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又一个诡异梦境。
在我因恐怖而扩散的瞳孔里,映着僵尸般悬挂在空中,被绿色烛光映成瘆人惨绿色的“我们”。
那一瞬间,我似乎产生了错觉。
“我们”分明是额头顶着岩壁静止不动。可是在我的视线里,“我们”僵硬无力的身体像钟摆般轻微晃动,勒着脖颈的绳子绷得“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挣断绳索,摇摇晃晃嘶吼着向我爬过来。
我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呆立,实在没有勇气走过去,靠近观察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是几秒钟,或许是几分钟,死寂无声的暗道里,我急促的粗喘声和狂猛的心跳声渐渐平息,脑袋的疼痛稍稍减退,神智才略略恢复。紧跟着,一个本不该被忽略的想法,冒了出来。
“月饼呢?他进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我们’了。他怎么做的?现在在哪儿?如果……”
念头刚落,我咬着牙,狠狠地糊了自己两个耳光,暗道里顿时回荡着十几声清脆的“啪啪”声,由近及远,由强至弱,倏地消失在暗道深处。
此时,我必须压住恐惧,保持冷静!
虽然明知道……或者说,我在最初的强烈惊恐过后,就已经确定——悬挂的“我们”虽然体态、形貌、发型惟妙惟肖,但绝对不是真正的“我们”。这应该是某种类似于流传在湘西深山神秘族群的古老怨咒。
这个族群相传为上古时代“逐鹿之战”的蚩尤后裔,战败后逃至湘西,隐匿于群山密林,以咒术防范外人探寻。他们几乎不与世人往来,行踪异常诡秘,无论男女,都精通三种咒术。更古怪的是,每当三星汇聚(金、火、土)、北斗显毫、南斗现芒的年份,族群会派出九十九名年满十八岁的男女,重返世间,与世人婚配生育,终其一生。
隐于世间的族人死后,族群会安排两名咒术长老,将其尸体运回深山故乡。至于如何搬运,和这段经历无关,就不详细描述了。对民间异闻怪谈或多或少有些了解的读者朋友们,也应该知晓是怎么回事。
我之所以对此比较了解,是因为上大学时,同班有个姓氏很怪异的女同学,便是这个族群后人。大三那年,怪姓女同学遇到某件事情,向我和月饼求助,接下来三天两夜的奇怪经历,倒也算是惊悚,空闲时值得一书。
由此,我对那个族群的来历和某些咒术,多少懂得一些。
闲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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