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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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长姐要送些亲手做的小衣给我的孩子，便托了四阿哥送到府里来。

他来的也巧，我正遣迎冬她们做了牛乳糕。

这原是些小孩子喜欢的吃食，倒也给他呈上一些，让他尝个鲜。

“多谢姨母。这原是我第一次尝牛乳糕。”他这话说得轻，我却无端觉得这孩子有些可怜。“小时我不在宫里自是没有这些好东西，如今大了便更没有人愿意做这些哄孩子的东西给我。”

我轻叹一声，终是开口道：“左右姨母这里点心不断，你若喜欢吃，我便常派人给你送一些。”说完，我朝他展露些温柔的笑意。

“姨母临盆之期将近，要多注意身体才是。”他又开口道。

“多谢四阿哥牵挂。”

我吩咐迎冬她们又上了些点心，请四阿哥都尝了一些。

四阿哥吃着，我便给还未出世的孩子绣着小衣。虽是针脚大的像蜈蚣，但是是第一次做针线活，我也觉得十分新鲜。

四阿哥不时看我几眼，我觉察到他的目光，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继续绣着。

“姨母会弹古筝？”弘历问道。

“是了，闲时无事我就弹一些。太医说弹些曲子给腹中孩儿听听也是极好的。”

晋为嫡福晋

“姨母日后定会是一位好母亲。”只听他说到。

“正巧今日福晋还未弹给小世子听呢，不如此刻便弹些，也让咱们也跟着听一听。”芍药嘴快，也不顾弘历在这便说起。

“你这妮子当真该打，四阿哥在此也如此放肆。”我回她一句。

“姨母说笑了，小甥不知有没有福气能听到姨母的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之声。”

“你竟也跟她们一起胡闹。”我斥他一句，缓缓起身走到筝前坐下。

一曲出水莲缓缓奏出，大珠小珠落玉盘。这曲是我在现代学的客家曲目，不过音律总是跨越时代相通的，他们并未觉出异常。

四阿哥告辞后，我才觉出有些不是来。我与他虽有辈分相隔，但合该需注意男女大防。这等赏乐之事怕是有些逾距了。

“今日之事不便外泄，你们可知道了？”我叮嘱到。幸好如今王府的人心已渐渐归拢到我手里，常青阁里也都是咱们自己的人。

“奴婢省得。”

“福晋放心，昨儿丫头们聊天时，听着秋叶念叨‘三月三，荠菜当灵丹。’您说想吃荠菜，今儿王嬷嬷撵着下人们到处去找鲜荠菜呢。今日之事除了咱常青阁的人，定是没外人知道。”玢儿宽慰我说。

允礼传信回来，说我临盆在即，为求母子三人平安，已向皇帝请旨，遵从太后懿旨册封我为嫡福晋，待世子满月之际行册封礼也是喜上加喜。

他这信来得蹊跷，产子后晋封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何须现在急于请旨？

果然，四月初一，皇帝晋封我为嫡福晋的旨意进了王府，果郡王的又一封信也到了。

“玉沁卿卿如晤，本王奉皇命执事于蜀中，如今事毕，即日启程回京……又携一蜀地女子入府，望吾妻早做安排。”

允礼要带回一个蜀地女子。

“玢儿，把王爷要带回一个貌美蜀地女子的消息传出去，再遣人把娴侧福晋所居漱玉轩内的西侧殿打扫出来。”我吩咐着。

“福晋不必过于在意，王爷先为福晋请封，足可见福晋依旧得王爷看重。再者小世子即将落地，如今您自然是果郡王府正经的主子娘娘。”迎冬急忙安慰我说。

“蜀中多美人。想必王爷定会带回个极其标志的姑娘。”我轻叹一声。

不是叹我与他那本就稀薄的感情，而是叹这王府以后该热闹起来了。

四月初五，我产下一子一女。

允礼还未回京，生产的消息递进宫里，竟得皇帝亲自给世子赐名“元佑”，并封元佑为贝子。

佑者，助也。咱们皇帝的心思摆在明面上，是在提醒王爷忠心。

“刚刚降世就受封贝子，咱们小世子可真是洪福齐天。”玢儿高兴地张罗着各处送来的贺礼。

“吩咐乳娘和稳婆好好看着元佑和格格，别叫人钻了空子，动了歪心思。”我虽让系统免了生产之痛，但还是有些气力不足。将养了几日后，我才能下地在内室走两步。

“福晋，贵妃娘娘派卫太医来请平安脉。”迎冬入室禀报。

“快请进来。”

“福晋放心，您的身子恢复得极好，臣瞧着似比寻常产妇恢复得快些。此后可服用些温补的药来调养身子，臣过后把方子交于芍药姑娘即可。”卫临也算尽心。

“有劳卫太医了。”我屏退众人，“不知郦妃娘娘可好？”

“今日是郦妃娘娘生辰，宫里请了戏，臣出宫时还听到些动静。”卫临答道。

郦妃娘娘生辰？那长姐岂不是要在今夜动手杀小小鸟？

“既如此，卫太医还是先回宫吧，长姐和阿哥公主还需你多多照拂。”我打发他赶紧回去。

“福晋言重了，微臣必定恪尽职守。”

允礼带回新人

宫里的棋按部就班地下着，郦妃丧子，皇帝内疚，长姐给安陵容设好的陷阱她一步步跳下去，自是自食恶果，不得翻身。

四月十九，允礼回京。

这十数日过去，下人们早已收拾好了漱玉轩的西侧殿，孟氏也从前几日我精神恢复之后开始来常青阁外室晨昏定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