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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悦道了谢,便告辞。
冬蕊原本执意要送,因为她手中那黑漆楠木托盘里头,可是她家殿下命她送去国公府给宋二小姐的。
可宋二小姐执意不肯让她送,并让贴身婢女秋韵接过了黑漆楠木托盘,她只能驻足望着几人离去。
云香跟在后头,大气都不敢喘。
自家小姐同五皇子殿下之间的事,她隐约猜到些。
可这事,若是叫二小姐知晓,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一路胆战心惊,心中急躁。
默默在心中祈祷,小姐可千万不要同五皇子在一处啊!
“元帧……”
行至一处荒废的冷宫,一声娇羞欲滴的声音叫几人脚下的步子一顿。
破败的红漆木门上满是锈迹斑斑,黑漆柱子上早已脱落了大块大块的漆皮,瞧着格外的破败。
云香大骇,那是自家小姐的声音!
忙要上前推开冷宫的大门,却被宋锦悦一个冷芒给拦住了。
“你在此处等着大姐姐,告诉大姐姐,我就不等她了,先回府了!”
宋锦悦冷着脸,压着怒火,也压住了想要推门而入的冲动。
她怎么会轻易放过这对狗男女呢?
她要一点一点折磨着他们!
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伤害对方!最终看着他们从情人变成仇人!她要让宋锦夕知道,什么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领头各自飞!
所以她要让这对狗男女知道,她已经知晓了他们之间的私情!
接下来,就让他们每日活在担惊受怕的恐惧之中!
出了皇宫,秋韵迟迟不开口,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宋锦悦瞧着颇有几分趣味。
“大姐姐同五皇子在冷宫,你觉得他们在做什么?”
出宫
秋韵呆呆的小脑袋瓜有些不解,为何自家小姐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呢?
宋锦悦扬着唇,笑得格外诡异,“男女独处一室,情难……”
话还未说完,秋韵惊得一把捂住耳朵,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惊恐看着自家小姐。
这种虎狼之词,真的是出自小姐之口?
她怎么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姐,不是她认识的小姐?
宋锦悦一脸宠溺,抬起白皙手掌,用柔嫩的指弯点了点这个丫头的额头,道:“回府!”
“真的……不等大小姐?”秋韵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小姐,方才在冷宫门口,她又气又恼又惊。
小姐到底没有冲进去将事情闹开。
可她心中却为小姐愤愤不平,大小姐私会的那人是谁?那可是五皇子!
那不单单是自家小姐的青梅竹马,那还是自家小姐的未婚夫啊!
大小姐?呸!秋韵在心中半点瞧不起大小姐,果真是同沈夫人一路货色!满京城是没了未婚的公子哥?
堂堂一个国公府小姐,用得着自己上赶着去勾搭公子哥?
她原以为自家小姐瞧见大小姐同五皇子的私情,会难过,可谁知,一路出宫,她小心翼翼查看着。
小姐仿佛丝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一丝丝窃喜?
怎么回事,是她看错了?
宋锦悦轻挑眉梢,唇角微微上扬,那笑却格外晦暗不明,“等她做什么?不等了,咱们先回去,大姐姐嘛……想来自然有人会将她送回府,用不着咱们操心。”
今日入宫宋锦夕同她一道儿乘坐着姨母派来的马车,现下回府,还是初始那辆马车,车夫见只有宋二小姐。
心下嘀咕,倒也没多问,按着宋二小姐的吩咐,将马车往国公府的方向赶去。
一上了马车,宋锦悦就枕着车内的软枕斜躺着坐了下来,秋韵俯身又从一旁取了一件月白色锦缎做的软被轻轻盖在了小姐身上。
不多时,听见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小姐竟然睡得格外沉。
她蹲在一旁守着,双手护在小姐的头部,生怕马车颠簸带来不适惊醒了小姐。
原以为小姐这一觉怕是要睡得长一些,谁知马车才停稳,小姐竟醒了。
宋锦悦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搭着秋韵的手这才缓缓坐了起来,伸手掀开了明黄色轻纱的车帘,赫然瞧见宋国公府那黑漆楠木的匾额。
竟到家了。
秋韵担心小姐受凉,又取了先前备好的朱红锦缎上头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凰的大氅来为小姐系好。
她伸手掀了明黄色锦缎的车帘,一个健步跳下了马车,转过头来伸手搀扶着小姐缓缓下了马车。
国公府的小厮瞧见是先前宫里派来接自家小姐的马车,急忙开了正门,这才低头垂手立在一旁。
国公府的下人远远瞧见二小姐回来,各自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躬身行了一礼,唤了一声“二小姐”。
宋锦悦微微点头,回头朝秋韵看去,吩咐道:“先不回府,你陪我去办件事。”
秋韵瞪大眼睛,一脸不解。
宋锦悦转身自顾朝着热闹的街道走了过去,秋韵连忙追了上去。
国公府的小厮互相对视一眼,皆是不知,可也不敢追问,只得又将正门给关上。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医馆!”
“小姐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秋韵并不知晓自家小姐从湘绣手中讨要了皇后娘娘的药方,还以为小姐是哪里不顺服,急忙一个健步冲上前,拦在小姐身前,抬手就附覆在小姐的额间。
一脸疑惑,又将手搭在自己额间。
不发烧啊?
宋锦悦轻笑出声,抬起白皙的玉手,在秋韵那呆愣愣的鼻尖轻刮了一下。
“姨母的病,我瞧着有些蹊跷,方才离宫时,同湘绣姐姐要了姨母的药方。”
秋韵这才恍然大悟,小姐是怀疑有人要害皇后娘娘?思及此,神色一紧,忙左右扫视了一圈,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并无异样。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立在小姐身后,可还是有些担心。
二人往京城西街的安福胡同而去。
京城里,但凡有些名气的医馆都设立在西街安福胡同,那里也是城内最偏僻之地,行医到底不似旁的营生,掌柜不喜欢生意兴隆。
因为一旦生意兴隆,便预示着病魔霍乱。
行医者,到底是有一颗仁者之心。
故而西街安福胡同里的铺面的租金,是京城里最便宜的地方,且医馆皆会享受朝廷每年减免三成的税赋。
一路从长街拐了两条巷子,才到了西街安福胡同,宋锦悦并不急着去医馆。
寻了个僻静无人的小巷,这才将湘绣给的药方拿了出来,指尖摁着药方,轻轻撕开那药方。
秋韵惊讶地张着嘴,想要问,可还是忍住了,默默合上了唇。
她将药方一分为四。这才出了小巷,往医馆而去。
那一抹湖水青的倩影来回穿梭在安福胡同,从几家医馆内进进出出。
从第四家医馆出来后,宋锦悦紧锁着眉头,眼底寒光乍现,身子打了个寒颤,那攥在手中的药方被指尖戳破,透过那药方,指尖已深深嵌入了娇嫩白皙的肉里,顿时青紫一片。
徐太医能坐上太医院的院首,那是姨母一手扶持得功劳。
章家对徐家也颇有恩惠!
而徐太医还是专司姨母看诊的太医。
可他仗着姨母同章家的信任,竟然在姨母的药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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