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摇客(1976年12月2日)_德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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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六,我们来到歌手家,因为总要有个什么血逼人把我们应得的给我们。但歌手巡演还没回来。我们第二次去歌手家,他在,但我们听说有几个丛林人已经找上了他。没人告诉我和海克尔。我们又被耍了。我和海克尔让他们的一个小子消失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但现在似乎有些人会拿到钱,却没有我们的份儿。我什么都不该告诉我女人的,因为现在我又多了一个让她失望的理由。我想到去了外国的那位同胞,只想烧了希望路的这幢屋子。他们就是这么干的,一些人就是这么让另一些人永远贫穷的。
乔西·威尔斯第一次找到我那天,他问我会不会用枪。我笑了。
我比乔·格林德用他ji巴还会用枪,我说。他问我开枪杀人有没有问题。我说没有,但我只杀巴比伦的警察和耍我的人。我杀了三个,杀满十个之前是不会罢手的。他问为什么是十个,我说因为十听着像个上帝会重视的数字。他说很快,很快我就会把警察喂给你,就像我用耗子喂蛇。我说自从监狱那次我的腿就一直疼,疼了一年也不见好。他的朋友哭包说,我现在就能给你治。自从试了第一次,舒畅得简直没边儿了,我像姑娘似的求他再给我些可卡因。疼痛不翼而飞,和吸大麻的时候一样。但大麻会让我迟钝。可卡因让我更敏锐。我说,不对,等一等,这也未免太好了。你给我白粉、枪和钱,要我杀我不收钱也要杀的人?今天是愚人节吗?乔西·威尔斯说,不,我的同胞,我们要用警察的鲜血染红金斯敦。但首先我要让另外一些人流血。
这是在作家写我之前我想说的话。疼痛最严重的时候,能帮助我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最带劲的大麻,另一样就是歌手。电台从不播放他的音乐。给我做检查的姑娘给了我一盒磁带。音乐不会带走疼痛,但只要音乐开始播放,我感受到的就不再是疼痛,而是节奏。昨天夜里乔西·威尔斯说出我们要去杀谁,我回到家就开始呕吐。今天早晨我醒来时心想那肯定是一场愚蠢的噩梦,但他在我门上贴了字条,叫我去海边的旧铁道窝棚见面。我是恶人,我是坏人,但假如我知道他打算干掉歌手,就绝对不会入伙。这个念头让我脑仁疼,从来没有任何东西这么伤害过我。现在我根本睡不着,我睁着眼睛躺在房间里,听着我的女人在睡梦中打鼾。
月亮升起,月光割穿窗户,划破我的胸膛,我知道上帝会审判我。杀警察的不会去地狱,但杀歌手就是另一码事了。我让乔西·威尔斯告诉我说歌手是伪善之徒,是两面派,把所有人当傻瓜耍。我让乔西·威尔斯告诉我说他有更大的计划,我们受够了给白人当贫民窟里的走狗,他们住在上城区,除了选举的时候根本不关心我们。我让乔西·威尔斯告诉我说歌手是人民民族党的走狗,对总理唯命是从。我让乔西·威尔斯告诉我说多吸三口我就不在乎谁是谁了。我让乔西告诉我说那个同胞回来了。他也住在那幢屋子里,就像一只肥硕的耗子,他该死在我手上,只有我可以让他明白为什么不该戏耍丛林小子。天亮了,我还醒着,我牢牢抓住最后这一点。足够了。我想把枪插进他的屁眼,用子弹操死他。
我坐在床上琢磨这些,我女人骂骂咧咧说没东西吃,说她要去工作,因为假如民族党再次获胜,她就找不到好工作了。我等她离开,穿上裤子出门。我没有用立式水管洗澡,因为上次洗澡时警察抓走了我。外面,太阳还没升得很高,但阳光很灿烂,绿草茵茵,天气凉爽。我光着脚走在路上,经过人们用石头、水泥块和垃圾固定的铁皮围栏、木板围栏和铁皮屋顶。有工作的人和在找工作的人都出门了,留下找不到工作的人待在家里,因为这是个劳动党的镇子,而掌权的是民族党。我继续向前走。走到丛林边缘的时候,太阳差不多升到了天顶,我听见音乐和什么人的收音机。迪斯科。我听见湿漉漉的吱嘎声,女人就着后院的立式水管用手搓洗衣服。感觉像是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或者我认识的人都不在了。
乔西·威尔斯见到我的时候问了我两个问题。我走在从丛林到垃圾场的那条路上,他开着一辆白色达桑在我旁边停下。车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哭包,另一个我不认识。他说他听说我很会玩枪,问我是怎么练的,因为贫民窟的人只会用弹雨淹死对方。我说我会玩枪是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有一个特定的人想杀。他说你很厉害,但厉害的人多着呢,我想知道的是你够不够饥渴。他不需要向我解释,我完全清楚他是什么意思。那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我每晚都去铁路窝棚和他见面。一天夜里来了个白人,说码头有一批货没人看管,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就糟糕了,但这是牙买加,对吧?每天都有人丢东西。
这些就是你需要知道的。有人需要知道我的来历,虽说实际上也没什么意义。说自己别无选择的人只是太懦弱,不敢选择。因为现在是傍晚六点。我们二十四小时后就要去歌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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