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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连杀年猪都不敢看的一个年轻人忙撇开头,他再不敢看了,忙推上自己的独轮车,撇着嘴苦着脸匆匆往山下赶。
吓死他了,他虽然爱吃血肠,但天生就不太看得了活的动物流血。
手术台边林雪君的手停住,快速让自己沉静下来,接过衣秀玉手里的胶皮吸管吸了些来苏水后朝着出血点快速冲洗。她眼睛死死盯着那处,忽然朝姜兽医道:
“镊子,夹住这里。”
姜兽医立即将镊子伸向林雪君冲洗的地方,切开的血管里流出的血水迅速被冲开,姜兽医趁机夹住了那处出血点。
两个人屏息盯死了,几秒后,鲜血果然不再冒出,他们才舒出一口气。
姜兽医抬起头,与林雪君对视的瞬间,他轻轻点了点头。
在这个时刻,他感受到了仅有十几岁的林雪君身上那种无关年龄的冷静。她不是不害怕,只是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不要关注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恐惧情绪。这孩子做手术前看起来稚嫩轻快,眼神里仿佛还透着点孩子气,嘴角时不时翘一下,显示着她有爱笑无邪的一面。
可到了手术台边,却将自己属于‘人’的那一面完全藏起,可……对自己可真够狠的啊。
衣秀玉接过林雪君递还的胶头吸管,快速吸走大狗口腔里的血水和唾液。
林雪君深吸一口气,弯腰继续缓慢而小心地切割。
围在院外的人跟着她一起喘了口气,随即沉默地互望,几息后他们看热闹的心情完全转变了。
手术台边医生掌控生死的严肃和狠毅,让他们不由得生出敬佩之情。
于是再说不出一句俏皮话,只剩行注目礼时的沉默。
在这一刻,他们好像忽然都被代入了这一场手术中,成为了参与者。
每一双看热闹眼睛的主人,都开始渴望:千万别出差错,请一定手术成功啊。
缝缝补补又是新狗
林雪君脸上的疲态一扫,笑容占了上风。
阿木古楞今天上午请假, 全班同学的心情都跟着浮动了,因为他们听说他是为了一台手术请的假。
给守林人那头看起来超凶的大狗做手术,光想象就受不了了。
孩子们都是充满好奇心, 又热爱想象的, 他们都在吴老师转身时窃窃私语,一个传染两个,渐渐到整个班级都没心情学习了。
实在没办法,吴老师只得提前了些时间下课。
教室门一打开的瞬间,年龄不同、性别不一的孩子们都依次往外冲——他们看热闹的诚心是一致的。
无惧地上的泥泞, 他们啪叽啪叽地狂奔, 很快便与下山丢石头的人擦肩, 直冲向守林人的小屋。
在那里, 他们看到了菜板上的鱼一般被绑住的大狗——以前每每把他们吓得嗷嗷叫着跑走的大狗如今死气沉沉地瘫在桌子上, 任人宰割。
争先恐后地伏在院子外,叽叽喳喳看热闹的几分钟后, 他们看到了令自己幼小心灵倍受冲击的一幕——
男医生拿着钳子,在女医生喊号时,一下拔掉了大狗的一颗牙。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孩子们吓得啊啊大叫, 趴在树上的男孩害怕得捂眼睛, 险些从树上掉下来。
路过的开荒社员气得上去一把将男孩拽下来,照着屁股就是两巴掌, 原来是男孩看热闹恰巧遇到爹,被两脚踹回家了。
于是这位在父亲的瞪视下恋恋不舍下山回家的孩子,错过了另一幕让孩子们做噩梦的画面——
两个医生拉着小锯子,在锯大狗的下巴。
那声音, 听得在场所有人都牙酸了。
孩子们的尖叫实在太大声, 连远处开荒的社员们都有被吵到。
王老汉生怕孩子们的吵闹声惊扰医生们, 想轰又轰不走这些顽童,只得肃着脸守在门口,气急败坏地瞪人。
只他自己没注意到,跟孩子们生气时,他的注意力被转移,倒忘记了恐惧和焦躁。
“你们看,阿木古楞。”
“他真的长高好多啊。”
“他严肃的样子好像个大人啊。”
孩子们忽然都将注意力移向站在手术台边的阿木古楞,他专注地望着林兽医和大狗,常常在林兽医伸手时,不需要开口就知道林兽医需要什么工具,准确地递到林兽医手里。
那个懂行又敏锐的样子,看起来好聪明好厉害似的。
孩子们望着望着忽然沉默起来,几分钟后,才有第一个孩子开口说:
“我也好想像阿木古楞一样啊,好厉害的样子。”
“挺棒的。”
“是啊,回家我要跟我妈说,我也想当兽医。”
“那不行,我妈说阿木古楞是因为没爹没妈才能学当兽医的,你有爹有妈,学不了。”
“那我爹妈去草原上,我是不是也算没爹没妈?”
“你是不是傻?我回头一定告诉你爹,让你爹揍你。”
“你¥……”
两个孩子忽然莫名其妙地骂了起来,甚至有大打出手的迹象。
“呼——”
院内忽然传来一声长吁,引得所有人抬头相望。
便见林雪君忽然放下手里的刀具,退后一步仰起头,伸展手臂和腰背,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空气。
“好,好了吗?”王老汉瞬间顾不上拦着孩子们了,转头探过来问。
“还没有,不过瘤子切好了。”林雪君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因为用力捏刀太久而抽筋僵住了,她伸展手指和肢体,努力让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喘口气。
瘤子要保证切得干净,这场手术的价值才能发挥到最大,大狗才不至于复发。可现在他们没有各种高科技检测设备,只能一边切一边观察,全靠专注认真和过往学识的扎实。
即便如此,林雪君现在也不敢保证自己没有出错。毕竟那颗肿瘤并非玻璃珠一样边界分明,在这一刻,她切实地体会到了当医生的压力。
“还要再缝合呢。”姜兽医仍站在手术台边低头观察大狗的伤口,他的徒弟小刘用姜兽医的手帕帮其擦汗。
山风吹过,将树枝吹得交错拍打,哗啦啦响个不休。
姜兽医轻轻打了个寒战,再抬起头四望,才发现自己是站在一个开阔的场景里,胸中一口郁气轻轻吐出,身体好像都轻了2斤。
王老汉一离开门口,孩子们就无组织无纪律地往院子里凑,胆子大不怕血的更想站到桌边去看。
林雪君一伸手揪住个小少年的后脖领子,在对方仰头拿大眼睛看她时,她笑着问:“你能不能帮我们个忙啊?人手不够,实在需要帮助。”
“干啥呀?”孩子揣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后退了一步。
林雪君便给他比划,“我需要一个这么长、这么宽的白桦树皮,你能帮我找一个吗?”
她得给大狗做个伊丽莎白圈,以防它挠裂伤口。
孩子站在原地还在踟蹰,这么大一块完整的话说可不好找。
“拜托啦。”林雪君微微弯腰,十分认真地请托。
孩子们最受不住大人将他们当大人了,在寻求认可和社群位置的青春期,他们太需要被正视、被听到了。
林雪君这样认真地对待,立时叫孩子们热血上头。好几个少女少年都举高手臂,义气地表示交给他们,然后便转头出了院子,头也不回地跑进树林。
“别跑太深,一起找,别落单。”林雪君忙又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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