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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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娘倒是没有像过去那般迅速脱离起身穿衣遁去一气呵成，依然坐在原位，双手撑着林越的胸膛，在黑暗中低头望着他。

&esp;&esp;她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今晚这是最后一次了。”

&esp;&esp;“一滴都没了？”林越愕然道。

&esp;&esp;“……没了。”皇后娘娘又沉默了一下，缓缓道：“欠你的，我还你了……这些天的事情，你忘了吧，今后我们不必再见。”

&esp;&esp;说着，她身子微动，便要起身。

&esp;&esp;“等等。”

&esp;&esp;林越捉住她纤细的腰肢，没让她起来，随即微微皱眉道：“当初我们不是约好的，将来会我娶你，带你离开吗？”

&esp;&esp;皇后娘娘没有挣扎，只是在黑暗中注视着他，默然半晌，才说道：“那时候和如今不一样。”

&esp;&esp;林越沉吟了一下，轻声道：“不一样？因为……那时候你真的把我当成夏侯狩转世吗？”

&esp;&esp;他这话一出，顿时感觉到了皇后娘娘的变化和紧张。

&esp;&esp;皇后娘娘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低垂着臻首，一头黑瀑似的长发披散着。

&esp;&esp;“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夏侯狩转世的？”林越问道。

&esp;&esp;皇后娘娘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很早以前就开始怀疑了，直到前些日子你去找大虞皇陵，我发现你对大虞并无恨意，我才确定，你肯定不是他……”

&esp;&esp;“很早就开始怀疑？”林越微微挑眉，问道：“为什么？”

&esp;&esp;“倘若你是夏侯狩转世，又怎么会一直称呼自己的前世为夏侯狩？”

&esp;&esp;皇后娘娘低声说道：“而且……你对我并无恨意，按理说……即使你知道当年我没有害你，也是你合道之后的事情，你现在只有合道前的记忆，怎么会不恨我？”

&esp;&esp;林越微微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esp;&esp;“你既然要伪装成他，为何不好好演下去？”皇后娘娘注视着他，黑暗中她复杂的眼神实在难以言喻。

&esp;&esp;“我不喜欢夏侯狩，不想真的变得和他一样。”林越淡声道：“当初我也没指望能瞒过你，我本打算倘若你揭穿了我，我就和你做个交易，没想到你真的信了？”

&esp;&esp;“……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esp;&esp;皇后娘娘低声道：“是大虞皇族对不住他，是我一开始就在利用他……但他灭了大虞皇族，我应该报仇的，可是我知道我愧对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esp;&esp;“你既然知道我是假的，为何还愿意这般帮我？”林越问道。

&esp;&esp;皇后娘娘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说道：“或许是感激吧，又或许是借机忏悔和赎罪……”

&esp;&esp;她忽然缓缓俯下了身子，趴在林越的胸前，侧耳听着他的心跳，闭上眼睛，喃喃道：“他灭了我全族，还是人族大敌，我必须杀他的，但我知道我下不去手，如今死在你手上，他成了你的一部分记忆，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esp;&esp;林越有些理解她的想法了。

&esp;&esp;但还是觉得不可理喻，人心的爱和恨，有时候或许真的无法撇清。

&esp;&esp;安静了许久，皇后娘娘缓缓坐起身来，低声道：“所以……今后不必再见了，反正你我都知道是假的。”

&esp;&esp;“假的？”

&esp;&esp;林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平静道：“我非夏侯狩转世这一点不假，但我当初给你的承诺却也并非是骗你的，数次相助之恩，我不会忘的。”

&esp;&esp;皇后娘娘一怔，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愿意带我离开？”

&esp;&esp;林越笑了，说道：“莫说我是假皇子，你并非是我的母妃，即使我是真皇子，你也只是一个用来稳定人族气运的傀儡皇后罢了，小小偏见有什么可在意的？”

&esp;&esp;皇后娘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微微转过头去，低声道：“至少名义上我是皇后，你别太放肆了……”

&esp;&esp;“知道了。”

&esp;&esp;林越笑了笑，“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