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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憔悴的佘楚,把刚才掉到的地上的药朝着佘楚丢了过去,又起身给他到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
“吃完药回去吧,车在楼下等你。”
方明升又给佘楚找了几件厚实的冬装,双手插在胸前监督他把苦涩的醒酒药吞下去。
佘楚握着水杯,比体温略高的水温透过陶瓷被子传到他的手心里,这种天气喝杯温开水,从肠胃到整个身体都暖融融的,可是佘楚现在只想悄悄牵住方明升的手,犹豫再三,我今天不走这话佘楚还是没说出来。
他把方明升的围巾围在脖子上,口鼻中都是对方若有若无的冷淡香气。
方明升亲自送他到了楼下,等候多时的出租冲着他们按了下喇叭,方明升斜靠在门口,他还是出门那件风衣,不过第一个扣子刚才被佘楚扯开了,修长的脖子没了立领的遮挡露在外面。
当然方明升的下巴上还有一个显目的齿痕,到现在也完全没有消下去的样子,可想而知,昨天咬上去的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佘楚上车的时候还在盯着方明升的楼门恍惚中,直到出租车司机一句话把他魂从方明升家里拉出来。
“别当电灯泡了,你朋友估计准备回家和对象腻歪呢。”
“这小伙子脸长得倒是正经俊俏,但他对象看起来是真的热情啊,这年头还有能把人亲肿了的。有这么热情的对象,他还有心思给你打个车回去,你这朋友对你倒也挺上心的。”
佘楚整段路都在回忆出租车司机的这段话,以至于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到家打开的房门。
在他卧室正中,挂着一张他和方明升的合照,照片里的两个少年正直阳光明媚,身穿校服正对着比耶。
佘楚打了个喷嚏,今年的暖气来了和没来没有什么区别,他这个不大的出租屋里,依旧冷的吓人。
方明升不会真的有对象了吧?他有对象为什么不告诉我?想到这佘楚莫名的开始生起气来,但他和方明升似乎也完全不是那种会告诉对方自己谈恋爱的关系。
佘楚把围巾解下来抱在怀里,是和方明升枕头上一样的味道,吃完解酒药,他脑袋清醒了很多,人一旦清醒又没什么事,便忍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
在他和方明升没见面的时候,方明升是什么时候找的对象?就在自己疯狂加班给方明升打电话对面也不接的时候吗?
方明升又是什么时候和对方开始牵手的?
以方明升的性格肯定不是方明升先牵的对方,一定是对方先吃的方明升豆腐,撑着方明升没注意的时候先牵上方明升的手,然后趁着方明升反抗的时候托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佘楚额头的青筋都在皮下,尽管他尽力控制自己不要接着想下面发生的事,可他想象力丰富的大脑在理智控制他本人之前,就已经先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狂奔而去。
方明升的衣领大部分时间是扣到最上面一个扣的,尤其是在冬天,他会一丝不苟的把扣子全部扣上,纤长白皙的颈子大部分就会被包裹在衣领里,若是想要吻上脖子上的那一小块肌肤,就得先把他的扣子一粒粒解开。
然后手指从方明升顺滑的皮肤上滑下去,等摸够了,才会张开嘴,用牙齿在上面轻轻剐蹭,含住上下滚动的喉结,这个时候方明升肯定会因为呼吸不畅而发出声闷哼。
佘楚强行在这把自己脑补的东西全部停了下来,卧室的窗帘没拉,冬日的夜黑的不见五指,只有刚进小区门口的路灯宣告了这里还存着几分亮光。
佘楚盯着外面既无月亮也无星星的天空,一夜未睡。
“我以为我们还在冷战。”
方明升今天难得的起晚了,平常在闹钟响起之前就先清醒的生物钟不知道为什么在昨天突然像坏了一样,等他睁开眼的时候都已经八点半了。
虽然这个点对于九点开工的方明升来说还不算迟到,但向来作为实验室起得最早,走的最晚的那个,这个点对于他来说已经太晚了。
可越是赶时间,就越是容易遇见些耽误时间的事。
就比如说,方明升推开防盗门的时候,撞到了一个蹲在门口的人型生物。
这个生物他还认识,昨天抱着他的枕头就在地上睡觉的佘楚。
哪有这种逮哪趴哪的人啊?
方明升觉得这个人和基本的灵长类动物似乎出现了生殖隔离,灵长类动物是不喜欢在地上睡觉的,他小时候妈妈带回来的小狗倒是喜欢在他家门口,他床边上趴着睡觉。
方明升本来想扭头直接走的,可佘楚的脸颊两侧晕上了层不自然的红色。
他伸手摸了摸佘楚的额头,烫的吓人,外套上还带着外面的低温,一看就知道在这等了好久。
“你在这等了多久?”
“怕你提前去实验室,坐第一班地铁来的。”
方明升想了想,第一班第一五点发车,从佘楚家过来得一个半小时,佘楚六点半就到他家门口,也就是说这位与灵长类生物产生生殖隔离的人类在他家门口静坐了两个小时。
“你为什么不敲门?”
“忘记了。”
佘楚垂眸冲方明升笑笑,依旧是那副没睡好的憔悴的模样,眼球里布满了红血丝。
方明升斜靠在门框上,也没说让他进来,也没赶他离开,只是抬起头来看他。
“我以为我们还在冷战。”
佘楚还发着烧,说话声音有气无力的,每个字都像是踩到了棉花上面,他的手搭在门框上,手臂和方明升的肩若即若离。
“我被赶出来了,没地方住。”
方明升这才把大门敞开,给他空了个位置让佘楚进来。
方明升顺手带上门,一起把自己关了进来,哐的声响后,没怎么来过客人的屋里现在又只剩下他俩。
客厅的电子时钟发出整点报时声,作为主人的方明升竟先感到有些不自在,他还没来来得及把放着文献的公文包挂起来,佘楚就先转过身子,阳光被他的后背遮盖,在方明升的面前投下一小片阴影。
似乎是有些烧糊涂了,佘楚站的一点都不稳,在浑身倦意中他先瘫倒在了方明升怀里,幸亏方明升眼疾手快把胳膊撑在他的肩膀下,不然他就直接摔下去了。
但即使这样,佘楚的身体也在方明升怀里缓缓下滑,很快就滑到了方明升小腹的位置。
方明升的手插在他的腋下,像拖一条趴在地上的赖皮狗一样,缓慢的将人往屋里拖。
就在方明升想要将他甩到床上的时候,佘楚突然伸手握住了方明升的脚腕,方明升一个用力不稳踉跄的跌倒佘楚胸前,撞了个满怀。
佘楚睁开因为高烧而变得水润的眼睛,连他呼出来的空气都带着仿佛令人灼烧的温度喷到方明升面前。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作为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你愿意收留我吗?”
方明升不答,他觉得握住他手腕的掌心烫的吓人,似乎要将他的手一起烧成灰烬。
方明升撑起身子,从佘楚的怀里出来。或许是被高烧糊涂了,佘楚的动作要比平常放肆许多,手指勾住方明升的袖口,一路就往里面探进去。
方明升没和生病的人计较,他让佘楚斜靠在自己的肩上将人扶起丢到床上。
柔软的席梦思在反作用力下降佘楚往上颠起来,又迅速陷落回原位。
佘楚将方明升袖子撸上去,露出一截脆生生的雪白手腕,指腹在上面暧昧的摩挲着,这块皮肤擦的被通红泛烫,顺着血脉流淌逐渐变得酥麻起来。
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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