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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骆乔眼睛一亮。
“真?的。”席瞮点点头,还不能骆乔下一个反应,他话锋一转:“可是你才十岁,骆将军不同意。”
骆乔脸上的瞬间消失,朝席瞮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看到这只手了吗?”
席瞮认真?看了几眼,评价道?:“手指匀长、白皙,手心有茧,是多年习武握枪所致……”
“谁教你评价我手的。”骆乔把手放下,“我一只手就?能把你丢到树上挂起来,哼!”
席瞮眼中闪过笑意,点头:“我知道?。”
骆乔教育道?:“所以,你不要不识好歹,步柳那谁的后尘。”
“他叫柳晟。”
“我管他叫什么,反正是个讨厌鬼,”骆乔撇了撇嘴,“和建康的那个四皇子一样讨厌。”
席瞮说:“他与三皇子有些私交。”
咦?
骆乔立刻好奇起来:“柳家不是太?子的外家么,为什么柳那谁与三皇子有私交?”
席瞮叫士兵拿了两把小?胡床来,示意她坐下,听他慢慢说来。
“据说,当年陛下娶柳氏女用了些不是很光彩的手段,柳家不想认,但据说柳氏女……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以死相逼,最终还是嫁给了陛下,柳侍中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柳家在朝堂上也多与陛下意见相左。”
据说当年那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连累得?河东柳氏整个一门好多年都嫁娶艰难,也正因为此,河东柳氏才会渐渐式微,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别说席氏,谢禹珪都比不过。
门阀士族结亲那是有讲究的,尤其是在皇权被士族死死压制的宋国,门阀里的小?娘子并不以嫁入皇家为荣。
柳氏女后来成了皇后,也没有给河东柳带着?多少?荣耀,因为姻亲难贵,河东柳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族中竟难出惊才绝艳的子弟。
后继无人,是士族衰弱的原因之一。
“那柳那谁为什么要跟三皇子交好?”骆乔道?:“他若想家族有起色,站在太?子身后不是更好,太?子怎么说也是储君吧。”
她说完这个,不等席瞮回答,又想到另外一个大问题:“若是陛下与皇后娘娘当年感情甚笃,非卿不娶,为什么现在宫中受宠的是贵妃啊?”
“这是陛下的制衡之术。”席瞮说:“他不能让皇后娘娘一家独大。”
“啊?”骆乔不懂,且大受震撼:“咱们?这个陛下的心思可真?是……难懂呐!”
席瞮闻言笑出声来:“的确很难懂。”
骆乔想了又想,都想不明白皇帝这制衡之术用来干嘛,便?虚心问席瞮:“你觉得?这制衡之术如何?”
席瞮说:“很有意思。”
骆乔还是不懂,喃喃:“难道?说,他是要报复柳侍中不在朝中支持他?”
“或许吧。”席瞮说,又话锋一转:“但是,太?子妃薨了后,柳侍中亲去明德殿安慰太?子。”
骆乔精神一振:“那他这算是站队太?子了?他怎么突然就?站队了?”
席瞮看向不远处被一群乌衣郎君围着?的柳晟,他们?一群人中有不少?起哄说喝酒的,语气淡淡说道?:“大概是因为后继无人吧。”
柳晟仿佛感受到了席瞮的目光,忽然转头,直勾勾对上席瞮的目光,半边脸被火光照亮,半边脸隐在黑暗中,冲席瞮勾嘴笑了一下。
席瞮不闪不避,与柳晟对视。
骆乔发现了两人的无声角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决定帮席大公子一起瞪讨厌鬼。
我瞪,我瞪,我猛瞪,我杀气腾腾地?瞪。
柳晟一对二?,败下阵来,不爽不甘地?转开了头。
席瞮在柳晟转头后,撇开了眼,在心底冷嘲:就?这么个货色,也配与我齐名?,柳家的脸皮可真?厚,建康人的眼科真?瞎。
“对了,”骆乔一拍自己的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用惊奇的语气说:“我昨天听人说,你和那柳谁被建康称为‘双璧’。”
席瞮抽了抽嘴角,认真?问:“你觉得?他配吗?”
骆乔本还想调侃几句,但感受到了席大公子问话的认真?,话一转,摇头:“不配,不配,怎么可能配,建康人眼睛都不好使?啊。”
席瞮表示满意。
“不过,”骆乔说:“这次我去相州,在元城见到了东魏著名?美男子阮瑎,名?不虚传,真?的很好看呐。”
席瞮道?:“有多少?看?”
骆乔说:“与你站在一起,可坐实‘双璧’。”
席瞮:“……谢谢你的夸奖。”
骆乔摆手,笑眯眯说:“不谢不谢,我的话也没有太?夸张。”
“不过呢,东魏著名?美男子的命可就?惨多了。”骆乔将她知道?的阮瑎的悲惨遭遇说给席瞮听,然后感慨总结:“所以说,长得?太?好看,无论?男女,行走在外都要多注意安全。尤其像你像阮瑎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著名?美男子,更要注意安全。”
席瞮都被整无语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谢谢你的提醒。”
“不客气。”骆乔很不客气地?收下感谢。
另外一头,嘈杂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骆乔不停听到有“喝酒,喝酒”这样的话,小?眉毛竖起来,转头望去,不悦说道?:“这群人是不是傻子?军营你怎么能喝酒?要是士兵都醉得?东倒西歪的,有敌袭怎么办?叫敌人把我们?一网打尽吗?他们?不会是敌人派来的卧底吧?”
席瞮也看过去,那边一群乌衣郎君高喊起哄,还有鼓动士兵,兖州军的将领们?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我过去看看。”席瞮起身,飞快说道?:“他们?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骆乔赶紧跟上:“故意的?是故意挑衅我阿爹吗?建康让别人指使?他们?的吗?”
席瞮边走边说:“他们?到底是各门阀里尚出类拔萃的,来范县代表的是自己的姓氏,虽说起哄要喝酒是违反军纪,但他们?并非兖州士兵,骆将军要罚他们?,罚倒也能罚,只是这元节下,罚轻罚重都不好,建康那边恐怕会对骆将军群起而攻之。”
“他们?违反军纪,反倒是我阿爹的错吗?这世上还有这等事!”骆乔气愤不已。
席瞮嘲讽道?:“建康那边可不跟你讲理?,他们?要的是脸面,门阀什么时候跟人讲过理??”
“……虽然但是,你好像也是门阀出身。”骆乔提醒。
席瞮微微一笑:“所以我若是要不跟他们?讲理?,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骆乔说:“就?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呗。”
席瞮点头。
骆乔越想越气,走到近前,拦住了席瞮,说:“你出面也不好,他们?虽然忌惮席家,可蚁多咬死象。他们?挑衅我阿爹不就?是为了针对席使?君么。建康想在我们?兖州安插人可不是一年两年,前头不还死了一个柳郎君。哼!我来!”
席瞮诧异:“你来?你准备把他们?都打一顿吗?到底是元节,你这一顿打下去建康的人可能会说,骆将军教子不严,”
“我怎么会打他们?,”骆乔笑得?一脸狡黠,“你等着?,看我的。”
她说罢,叫来一队士兵把搬几坛酒来。
军营中不能饮酒,饮酒乃大忌,重则杖死。但军营里并不是没有酒,那是留着?凯旋时庆功用的。
士兵听骆乔吩咐,有些犹豫,她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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