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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看了许久,谁都没有出声。
一旁骆乔等人稍稍走远,将空间让给这冤种父子俩。
“父亲……”
最终,是杜鸿渐先开口?,说了两个字就?哽咽了。
杜晓笑着?说:“好好好,看你平安,为父就?放心了。”
杜鸿渐瞬间泪眼滂沱,扑通跪下:“父亲,儿子不孝。”
杜晓一瘸一拐上前去扶儿子起身,扶了两下没扶起来,反倒是不小?心扯到了腿上的伤口?,嘶了一声。
杜鸿渐听到,吓得?赶紧站了起来,连声问父亲哪里痛。
“没事儿,没事儿。”杜晓摆摆手,“你跟我先进去,跟骆将军说一声,待会儿咱们?父子俩再?好好说说话。”
杜鸿渐哪有不应的,经了这几年的磨难,他心性上比以前成熟多了,也渐渐明白了当初父亲的处境,理?解了父亲的选择。理?解之后,就?更痛恨自己的年少?轻狂和不孝。
杜晓拍了拍儿子的手,叫儿子搀扶自己进大帐。
看到儿子白白胖胖平平安安的那一刻,他终于下定了一些决心。
杜家父子的重逢没有过多感天动地的桥段和掏心?挖肺的言语, 杜鸿渐虽然哭得?稀里哗啦,但杜晓是冷静克制的,还让儿子?把眼泪擦了, 等无人的时候再哭。
骆乔端着面汤围观, 谁知片刻功夫这父子二人就进了大帐。
虽然不是非得要看两个大男人抱头痛哭,那也不太好看, 可毕竟是久别重?逢……
“难道不应该互诉衷肠至少一刻钟吗?”骆乔问旁边的席瞮。
席瞮道:“据我所知, 杜晓不是一个情绪外露之人, 大约是不想叫无关之人看着吧。”
“是么?”骆乔歪了歪头,“可我那会儿在山里找到他的时候,看他情绪挺外露的。”
席瞮说:“绝处逢生, 总是不同的。”
骆乔点头, 唔,很有道理。
没多久, 杜家父子?又从大帐里出来,由士兵护送往杜晓住的营帐。
骆乔捧着面汤急吼吼地跑进大帐, 问父亲:“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叫他们父子?俩先好好说说话?,来日方长,你急什么。”骆衡叫女儿坐下别乱跑了, 拿了俩大饼给她。
随着骆乔身高的增长, 一同增长的还有她的食量, 总是吃不饱,不是在吃,就是在踅摸吃的路上。
“谢谢阿爹。”骆乔接过饼, 给亲爹展现了一个小棉袄的甜笑。
正好她觉得?面汤不太够, 她爹就给了两个大饼,就着面汤吃饼就不会太干, 完美。
呼噜呼噜的把汤饼吃完,骆乔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们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把杜晓给弄了过来,总不能让他跑了呀。”
骆衡看过来,骆乔一凛,马上说:“反省了,反省好多天了。”
“那你说说,你都反省了些什么。”骆衡原本不是想说这个的,但女儿说了,那就问问吧。
“那首先呢,肯定?是做事?不能冲动,要三思而后行。”骆乔话?一转:“可是我们的确是周密计划过了的,您看我们把元城的县衙都给占了,可以没事?儿呀。我们最后行踪暴露,归根结底还是有内鬼,别叫我知道内鬼是谁,我捶爆他的狗头。”
骆乔说着说着就握紧了拳头,很是气愤:“还有尚永年,我也要捶爆他的狗头。”
李蕴凑趣笑道:“小乔要捶尚永年,可以去顿丘周将军那儿。”
“真的?”骆乔惊喜。
“假的。”骆衡一盆冷水泼下。
“呜……”骆乔腰都塌了。
骆衡说:“你是要去顿丘还是要去和谈,二?选一。”
骆乔大胆发言:“就不能全都要吗?”
骆衡:“你说呢?”
骆乔:“……”好烦,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到全都要的年纪!
“好了,人都到这里了,你还怕他们跑了不成。”骆衡叫骆乔别总盯着杜晓给他压力,“劝降不是你这样劝的。”就差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了。
“我才不怕他们跑了,事?到如今,他们还能跑哪儿去,归隐山林,还是落草为寇。”骆乔嘟了嘟嘴,哼唧:“我就是烦杜晓磨磨唧唧,一点儿也不干脆。常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这救命之恩,他不得?回报我们一片海呐。”
帐中众人都被?她给逗笑了。
骆乔看着帐内,有些疑惑地问:“张叔呢?”
喻沣道:“张郎将伤势未愈,去休息了吧。”
骆乔“哦”了一声?,同父亲说声?要出去玩儿,得?了首肯后拿起吃空了面汤的碗出了大帐。
营地上,先头搬来的酒已经撤下去,除了警戒的士兵,大部分士兵围着庭燎驱傩,不能喝酒,但是山珍米面等吃食管够。
“大姑娘,快来,刚烤好的兔子?。”烤兔子?的士兵看到骆乔,立刻招呼她来吃。
骆乔欢快地跑过去,接过兔子?道了声?谢,张嘴啃了一大口,抬头看到前头一堆庭燎旁,席大公?子?居然正和一群士兵在跳傩,手忙脚乱还跳不标准,把她给笑得?哟。
席大公?子?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哈哈哈哈哈。
兖州的傩仪与建康的大傩仪区别还挺大的,尤其是军队里的傩仪,比起民间的更多了杀伐之气,是为驱除凶鬼。
席瞮被?几个士兵邀请一道驱傩时没想到兖州这边的傩仪这么难学,他手脚都快打?结了。
一个摆头转身,就见双手捧着一坨黑糊糊不知是烤什么的骆乔笑得?前合后仰。
席瞮:“……”
席瞮低声?跟身旁的几个士兵说了几句,那些人立刻就喊:“大姑娘,过来驱傩呀。”
“大姑娘,一起来,一起来!”
骆乔把自己?的兔子?架好,且叮嘱火头帮自己?看着,她待会儿还要吃的,然后就去了驱傩。
“席大公?子?不会跳呀,我教你呀。”骆乔笑得?狡黠。
“那就有劳骆姑娘了。”哪知席瞮大方承认,还一副“我赖上你了,要是学不会就是你教不好”的样子?。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骆乔说话?算话?,就认真教起来。
两刻钟后,骆乔要崩溃了。
“你的手脚是借了别人的吗?!”
席瞮一脸无辜地看着骆乔,还带着一点儿委屈。
骆乔:“……”
骆乔深吸一口气:“有这么多人跳傩,也不差我们俩,不如我们一起愉快地去吃烤兔吧。”
席瞮忍笑点头:“好。”
骆乔立刻一脸解脱地跑了,席瞮慢慢悠悠地跟了过去。
篝火边,两人才捧着烤兔坐下,旁边谢家的两个郎君过来凑趣说话?,说着说着转到了柳晟那帮人身上。
“瞧见没,都躲了起来。”
谢家来的两个郎君都是内史令谢禹珪的从孙,是他弟弟的孙子?,他亲生的倒是没有安排过来,说话?的是谢放,在史馆任了个六品著作郎。
“平日见柳晟,不是个这么沉不住气的,这元节下在大营里闹事?,你们说他图什么呢?”谢放的弟弟谢勉说的是“你们”,看的是席瞮。
骆乔从旁边拿过两条烤好的羊腿,递了一条给席瞮,说:“刚烤出来的,趁热吃。”
“对了,你刚刚说了什么?”骆乔把烤羊腿送到嘴边又放下,小圆脸茫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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