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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虫,虽渺小,但命大。

温衾转醒时以为自己已经入了阴曹地府,会被鬼差押着去接受阎王的审判。问了小祝才知晓,不过是昏睡了四五个时辰罢了。

天色已经朦胧,陆孝不见踪迹。小祝坐在温衾床前抽噎个不停,温衾觉得烦,叫他下去了。

身上只随意挂了件粗麻开衫,伤口仍在渗血,腥臭的气味很难让温衾相信这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

不过四肢瘫软的动弹不得,进出气息一次比一次虚弱,温衾明白这片刻的清醒也已经是极限。

他并不惧怕死,甚至可以说还有些期待。他想知道,像自己这样活一世,到了阴间,究竟要受什么样的责罚,是下油锅,还是上刀山?

正胡思乱想间,厢房的木门被一脚踹碎,陆孝浑身是血出现在他面前,脸上还挂着失心疯似的狂笑。

“你……”还未开口,温衾骤然被陆孝掐着脖子拎起来,本能地去扒那只紧紧卡在喉间的,却只换来愈加稀薄的进气。

陆孝拎着温衾一路走,身上的血腥气和凶戾让所有下人都退避三舍。

不知多久,温衾被重重扔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喘息一口,一只绣着祥云的黑靴便踏上了脊梁,让他动弹不得。

散乱的青丝被人抓住,温衾被迫抬头,一眼看到这屋内的摆设。

惨白的孝布挂满了房梁,一只只白蜡烛燃着幽灵似的火苗,密密麻麻看不到头的牌位搁在层层叠叠的供桌上,阴森森白惨惨血淋淋,无声缄默地昭示出一个惨绝人寰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

这是陆家惨死在他手里一千多人的牌位,温衾怔愣地看了片刻,原来竟有这么多人。

“温衾,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陆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揪着温衾的头,恶狠狠地朝这些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陛下仁慈,彻查了当年陆家的案子,为陆家正名。陆氏一族世代忠良,只因废帝与先皇的恩怨,又受歹人所蒙蔽,一夕之间被灭门。如今沉冤得雪,天理昭昭,也该是你们这些奸邪昏庸之徒还债的时候了!”

明晃晃的长剑在温衾眼前一闪,陆孝面如修罗,带着还未干涸的血,似是阎王派来催他上路的勾魂人。

“呵,杀了我算什么……”尽管气若浮丝,温衾仍牵起嘴角,想要嘲讽陆孝,“我不过是把刀,杀了我就算报仇了?”

陆孝破天荒地扬起眉眼,历来死水一片的墨瞳也闪着诡异的光。

“还有什么话,便到地府说与他们听吧!”

寒光一闪,温衾只觉胸口一痛,待他低头望去,利剑早已贯穿他偏移正常位置的心脏。

原来这就是死的感觉么?冰冷的窒息感又再次笼罩,不过他知道,这次,该是再也不会醒来了。

抽出剑时,温衾的血也如老皇帝的一般,溅起数尺高。

陆孝脸上诡异的笑不减反增,压在他肩头一辈子的重任终于卸下,没有任何时候像此刻这般畅快。

结束了,终于把一切都结束了。陆家一千多个牌位立在堂前,陆孝恭恭敬敬地磕头上香,心中默念安息。

陆锦寒的心事了结,该陆孝了。

“温衾。”他蹲在早已没了气息的温衾身侧,伸手将那双瞪大了的凤眸合上,又在那张尚有余温的面庞抚了又抚,似有不尽的缱绻,在指尖流连。

从袖袋里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是某一日温衾一时兴起赠与他的。

匕首出鞘,陆孝跪在渐渐冷却的尸首旁,俯身凑在那人耳边轻声诉说。

“温衾,等等我。”

“前尘往事已了,现在,我可以爱你了!”

柯云带人找到陆府的时候,是一个半大孩子开的门。

“你家大人呢?”柯云问,这孩子他以前没见过,身上穿的也并不像是仆人所着的粗布衣衫,他不禁停眸多看了几眼。

“你多大了?”

那少年有些瑟缩,眼角还残留些泪痕,柯云瞥了眼,便觉事情不妙。

早起就听说今日陛下传了圣旨,陆氏一族枉死案终于沉冤得雪。

本想恭喜陆孝这么多年的心事终于了了,可柯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罢了,估计这会子在哪偷偷哭呢吧!

道喜之言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宁寿宫就出了事。

太上皇身边服侍的季公公披头散发,慌不择路地往上书房跑,半道撞上了同样来找陛下的柯云。

“公公,如何这样慌张?”柯云上前作揖,季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气都喘不匀,出口的话也颠三倒四,断断续续。

但柯云听懂了。

“陛下、陛下遇刺……是、是陆、孝……”

没想到这姓陆的小子真的这样胆大妄为,柯云皱眉,心中大骇,刺杀太上皇,这罪名足以让刚刚洗刷冤屈的陆氏再次陷入不忠不孝之地。

既做了这样的事,不知他要如何收场。

太医一波一波往宁寿宫跑,陛下为做忠孝榜样也放下所有朝政亲自到祠堂中焚香祈福。柯云是奉了圣令,前去陆府拿人。

天色已暮,开门的少年身形单薄,带着未干的泪痕,站在院中与柯云对视。

“大人、大人他……”带着哭腔的嗓音仍掩饰不住少年人的稚嫩青涩,一张口便有两行热泪再次滚落。

“大人他、他西去了……”

柯云与陆孝交情不多,很多时候在接头的破木屋见面,也都是公事传达,说完就走。而且这人话语极少,除了“嗯”好像不会说话似的。

但再怎么不熟,也有一起出生入死,改朝换代的交情。如今他死了,一时也多少有些难以消化。

“何时?他怎么死的?”柯云向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孤身先去看看情况。

“你叫什么名字?瞧着不像是下人,带本官去看看。”

“大人,您可是柯云柯大人?”那少年擦掉眼泪,收拾好情绪,继续完成陆孝交给他的任务。

柯云点头,随他往府邸深处走。

“小人名叫陆微升,是大人收养的义子。”陆微升解释,他祖上是陆氏的旁支,到他这一辈时,除了还姓陆,基本与陆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

“大人说,有封信要小人交给柯大人,劳烦柯大人转交给陛下。”

“嗯。”

一路无言,二人穿过前院的假山水池和花草鱼虫,来到了东北角的陆氏祠堂。

“大人被发现时,已经气绝身亡,他旁边还有……”陆微升突然收声,没再说下去。

“还有什么?”柯云不解,他推门而入,陆孝的尸身已经被抬走,地上还残留着大片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黑褐色。

“您去瞧瞧便是,这封信给您,劳您转交。”陆微升做了个“请”的姿势,引着柯云走到祠堂西侧的偏房,陆孝的遗体就停放在那里。

堂屋空旷的什么摆设都没有,正对大门的地上摆着两具用白布盖着的尸首。

“怎么两……”柯云转脸刚要问,却发现那少年并没跟进来,他歪了歪头,又转身走上前。

好家伙,怎么形容柯云此刻的内心呢?

他记得有一次陆孝执意要派人去行刺温衾,本以为是这人终于忍受不了那阉人的虐待,要奋起反击了。结果隔天就有消息来,说陆孝为了救温厂公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柯云不解,柯云非常震惊。

他不懂陆孝是不是被温衾虐打成瘾,一天不挨两下浑身难受?明明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能认了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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