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机缘总是伴随风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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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理解李元的“计划”，得从他目前的工作说起。如今这个时代算是半个乱世，人们都习惯于较早开始工作，赚钱养家。李元的工作就是在一家运输公司开武装卡车，十八岁到现在工作两年，算是“老司机”了。这可是一份体面且重要的工作。这个时代的野外充斥着大量凶兽，还有大量敌我难明的“拾荒者”，需要每一个卡车司机在忍受极端恶劣的道路环境的同时，跟任何不怀好意的生物战斗。因为这个缘故，离开较为安全的市区到荒野的卡车都要经过特殊的改装，在车辆外部贴上防弹装甲，安装重型机枪，以及其他必要的防护手段。每一个卡车司机自然也要经过严格的训练，熟练使用各种枪械，沉着冷静，还要有一定的机械设备维护能力。最为重要的是，这些司机都要诚实可靠，值得信赖。一辆卡车加上货物，至少价值数十万星铜币，如果司机起了歹心，中途逃跑到别的城市出售，公司老板哭都来不及呢。每年带着货物失踪的司机都不是少数，总不能认为他们都是在中途被狼叼走吧。李元能成为武装卡车的司机，就是因为在市区有套房，具有较高的信用；接受过一定教育，路上出事也能维修车辆；又无依无靠，足够缺钱，愿意尝试比较危险的工作。当然，卡车司机的收入也不错的，每个月高达一千星铜币以上。在市内大部分市民的平均工资只有五百铜元左右的情况下，也算是高薪阶层了。依照梦中世界的记忆，他所在车队里的某人不日会交上好运：在运送货物回来的途中遇到一名先天境高手与妖兽激战，两败俱伤，重伤倒地；结果，他拼命上去搭救，又带回市区医治，得到高手的感激和青睐，获得最好的魂药和强化剂作为回报。之后，融合魂药成功，成为超凡者，又得到高手的帮助和指点，很快就成为超凡者中的大人物。当初这件事情发生后，车队里所有人的眼镜碎了一地，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就是李元自己也不例外。正是在这件事件的刺激下，李元才下定决心服用魂药，走上超凡之路，最后成为先天境的高手。不过，一步慢步步慢，这点成就比起获得高人帮助的前同事，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按照日期计算，那件事情明天就要发生。”“我就横插一杠，从中分得一杯羹吧。”李元默默思考，下定了决心。“头，我想跟你说一下，武装押运的事情就做到今日，以后就不做了。”第二天上午，李元到押运公司，跟自己所在车队的队长说道。“嗯，不想做司机了？怎么，觉得活儿累，不好干，还是觉得工资太低，没前途？或者是找到了愿意包养你的富婆子，看不上这点微博的收入？”“呵呵，队长，你想多了。我只是想专心修炼，看能不能走上超凡之路而已。”李元不由打个呵呵，擦起并不存在的冷汗。车队的队长是三十多岁的壮实汉子，枪法一流，经常吹牛说自己做过特种兵的排长。不过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到个卡车队屈就呢，大家都不愿意深究罢了。“唔，我差点忘了，你到了二十岁，是该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了。”听到李元给出的理由，队长脸上的不正经微笑总算收敛了一些，想了想说道：“这可是大事，三成的致死率，你下定决心了吗？”“下定了。”“很好，那就放手一搏吧，没准我人族又会多个大高手！”队长点了点头，双手扶住李元的肩膀，郑重地说道。“谢您的吉言。”李元按照古礼，双手抱拳说道。“今天就做点轻松的活，完事了再去总部打招呼结算吧。”“我也是这么想的。”

服用魂药失败，那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成功，就会成为超凡者，那也不会再做开卡车之类的低级工种。队长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也不会说什么挽留的话。从运输公司辞职的事情就算这么定下来差不多。车队里有十辆卡车，二十多名司机，多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听到这件事情后都过来拍拍肩膀，鼓励什么的。一起工作两年，毕竟也是有感情的。“好了，小元子的事情就这些了，还要安排今天的工作呢。把排班表拿来。”队长清了清嗓子说道。运输公司就靠输送各种货物生存，不会让车辆或司机闲着的，每天都会下达排班表，让司机们按照要求到指定地方装卸货物。“到莲花寨拉货物三辆，给月下镇送补给品二辆，到新桥的拾荒者基地一辆。”队长将总部下达的排班表的内容朗读一遍，读到最后一处，不由皱起了眉头。“今天要到新桥去一趟？”“麻烦了，那里可不好走。”“就是，那些拾荒者见人就跟狼似的，每次都怕他们扑上来杀我们，把货物抢走。”卡车司机们听说要到新桥送货物，不由都面露难色，互相嘀咕起来。司机们按照公司要求运输货物是常事，但去哪里送什么，也分割三六九等。新桥镇是离东夏市最远的卫星城市，偏远荒僻，居民们多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的拾荒者，正是卡车司机们最不愿意去的地方。每年在到新桥的路上失踪的卡车和司机，也不知多少。“老规矩，抓阄吧。”队长也知道司机们多不愿意跑新桥，只好抛出平常用的老办法，就是用抓阄的方法选出两名司机——武装押运公司，想来是一辆卡车配两名司机的，一名开车，一名负责警戒，使用武器。其他司机也没得办法，都同意抓阄解决。快要开始抓阄的时候，李元咳嗽了两句，上前说起话来：“不就是去新桥吗，不用那么麻烦，就算我一个好了。就当我辞职之前，为大家做件好事吧。”“你想去？”队长不由沉吟起来，“这不太好吧。你都要把工作辞了，我还想着给你最轻省的活呢。去新桥，可是有些风险的事情。”“呵呵，我连百分之三十的致死率都要挑战一下，那点风险算什么。就当是我在服用魂药之前练胆吧。”李元微微一笑，不在乎地说道。“哈哈，还是元哥儿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样我们只要再选出一人就行了。”队长还有些犹豫不决，但其他司机却七嘴八舌叫起来，生怕李元反悔。“你们哪”队长摇摇头，却也无可奈何。卡车司机们接着继续抓阄，选出第二名司机，是个叫曾大牛的年轻人，跟李元一样是二十岁，正是风华最茂的时候。“那我们俩最后搭伴一次吧。”曾大牛看到抓阄的结果，无所谓地说道。“也好。”李元点头说道，眼神却不易察觉地瞄了一下旁边一个汉子，叫赵九洛的。在梦中世界里，记得是赵九洛和曾大牛搭伴一起到新桥的，结果中途遇到一名先天高手与妖兽激战。不过，赵九洛的运气可没有曾大牛好，两人拼命上去搭救高手，赵九洛运气不好丢了命，倒是曾大牛毫发无伤，成功救治高手，得到高手的感激和报答，最后成为大人物。“赵九洛，我这可是救你一命呢。”李元心里暗中嘀咕，转身就跟曾大牛一起上卡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