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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威海刘公岛大雪纷飞,气温下降,夜空中的火光映射着白凯凯的雪地,显得血色悲壮。“军门,海口发现日本鱼雷艇!”骤然间,阵阵急促的警铃在长空中尖锐响起,还在定远舰上的刘步蟾和王大忠沈寿堃等人在碎梦中惊醒,急促地跑到甲板的侧舷,努力的注视着黑乌乌的海面。突然,探照灯发出逼人的强光,在海面上扫射。“大人,我们的正前方有敌人鱼雷艇!”惊悚的表情,和刺眼的强光在海面上交织着,王大忠二话不说,立即指挥吴胖子和荣进三伢子转动炮塔进行射击。“把所有的照明设备都关了,小心暴露目标!”刘步蟾忽然想起了什么,竭力的命令着水兵。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海面上火光四射,一艘黑色的鱼雷艇瞬间支离破碎,炸得体无完肤。谁都没想道,第二分钟,鱼雷艇先发射的一枚鱼雷准确命中定远船体,定远的船身发出恐怖的闷响,刹那间左右摇摆,猛烈爆炸。“快把定远开到岸边的浅水区!不要犹豫!”刘步蟾知道大事不妙,立即大声指挥管轮开船,渐渐倾斜的定远,经过一番挣扎,终于在十几分钟后脱险。“子香,这是怎么搞的,旗舰中雷?”海军公所,次日,丁汝昌听说定远出了大问题,不禁心急如焚,刘步蟾进来请安,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丁汝昌。“军门,都怪标下,疏忽大意,被敌人给暗算了。”刘步蟾歉意地自个埋怨道。“算了,子香,定远不是还没完嘛,本军门把旗舰换成靖远,继续指挥。”丁汝昌拍着刘步蟾的肩膀安慰道。“军门,我们必须以牙还牙,请军门批准我们定远舰的陆战队,上岸攻击北帮炮台,收复失地。”王大忠已经按耐不住,亲自向丁汝昌请求道。“起来,大忠,还不是时候。”丁汝昌一手扶起王大忠,一面叹了一口气。“启禀军门,日本人把北帮和南帮我们炸毁的炮台又修复了几座,正在向我们港内的军舰猛轰,出海口,日本联合舰队也正在封锁海口,与炮台夹击我们刘公岛。”忽然间,外面炮声如雷,地动山摇,陆路总兵张文轩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告道。“什么,快带我看。”丁汝昌一听这话,顿时心如火焚,赶紧带了一班军官上了刘公岛的制高点,望穿秋水般的紧盯着战场。望远镜中,海面上日本联合舰队扬起鲜红的海军旗,排成一字阵,炮火齐鸣,而最前面的松岛舰,显得格外耀眼。”军门,你看,那不是黄海一战中被咱们打中的日本旗舰吗?它舰艏的那个大洞还是挺显眼的。“王大忠指着海上的目标轻蔑一笑。”大忠,刘公岛上的日本奸细有没有肃清?“丁汝昌忽然猛地一回头,严肃地盯着王大忠。”军门放心,那帮到处散布流言的日本奸细最近很活跃,但是我们已经对海口有所防范,相信日本奸细不会像昨晚那么容易指引他们的鱼雷艇来偷袭。“王大忠拱手道。”军门,昨晚我们虽然损失不少,但是也击毁了倭寇四艘鱼雷艇,暗礁上死尸堆积,军门,你看怎么处置这些尸首?“刘步蟾请示道。”厚葬他们,我们不是禽兽,按照军人的葬礼办吧。“丁汝昌黯然一笑。“叶祖珪,山东援兵的消息有没有回音?”刘步蟾看着靖远管带叶祖珪,急切地问道。“援兵连个影子都没有,电报只收到一条消息,就是我们北洋水师又被京城的御史大人们暗算了,有人上奏折骂我们北洋军官昏庸好色,准备派人来替换我们。”叶祖珪没好气地回答道。
“岂有此理,这帮老爷,就算是临阵换将,我看新的北洋水师提督也进不了刘公岛吧?真是随口胡说!”刘步蟾恼火地一拍栏杆。“军门,大事不好了,昨晚,陆军统领戴大人,在自己的房中吞鸦片烟自杀了!”这时,一名侍卫肝胆俱裂地跪在丁汝昌的面前。“胡闹!你们为什么不看着点?”丁汝昌怒火中烧,一脚踢翻了侍卫,然后大步流星,来到戴宗骞的府邸。戴宗骞自南北帮炮台失守后,就被接回刘公岛,手下的陆军几乎是一哄而散,此时已是一个不剩。“军门,戴统领还有一口气。”侍卫把丁汝昌等人领到戴宗骞的床榻前,戴宗骞面如薄纸,痛苦不堪,一双眼睛直瞪瞪地看着丁汝昌,把两只颤抖抖的手握着丁汝昌,颤声道:“雨亭兄,老弟算是完了,与其等到朝廷派人来抓,不如自己先了事,这朝廷人心险恶,什么流言蜚语,一传开来就能要人的命,所以还是自己保重跟要紧,老兄,不要硬挺着,抱着自强不息的口号不放,该放手是就放手,也许,还有一条活路。”说罢,戴宗骞眼睛一翻,面色沉寂下来。“来人,礼葬戴大人。”丁汝昌饱含热泪,带着刘步蟾等人离开了海军公所,直接上了叶祖珪的靖远舰,此时,海面上炮声如雷,海浪如柱,凶猛拍打着北洋军舰的甲板,丁汝昌高举望远镜,发现北帮威远山上的重炮连续发射,火力猛烈,打下来的炮弹轰隆作响,瞬间,广丙舰便中弹起火。“王八蛋,来人!给我就是砸,也要把威远山给炸平了,否则咱们北洋海军恐怕等不到援军,就得玩完!”丁汝昌目光如炬,高声喝令着部下。“军门,援军离咱们应该就一天的路程,只要咱们能在坚守一晚,军舰能安然无恙,突出重围还是很有可能的,所以,标下建议,立即出动陆战队,把威远山给拿下来,最少也要彻底炸毁让日本人在短时间无法恢复,那我们水师还有希望。”王大忠冒死进言道。王大忠身边的荣进也跪下请缨道:“军门,王大哥说的对,为了最后的希望,为了使咱们北洋海军还能留个种,请军门下令吧。”“好,既然如此,大忠,用霖,你们两个就带领定远镇远上的陆战队三百人登岸再冒一次险,记住,一定要炸毁威远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威远山上有超过一个联队的日军把守,你们带这点人,一定要小心,不可硬拼,只能智取。”丁汝昌一睁眼睛,断然吩咐道。“嗻!”王大忠兴奋地打了一个千。“军门,这是我们定远舰弟兄一起手缝的自强不息大旗,请军门过目。”这时,吴胖子带着一群水兵,抱着一杆大纛步上前来,给丁汝昌跪下请安道。“好,真没想到,你们一群大男人,手工活做的还不孬?”丁汝昌笑盈盈地接过军旗,仔细观赏了一回,不禁欣然夸赞道。“军门,那我们!”吴胖子接过军旗,冲着丁汝昌做了一揖,然后一挥大旗,带领着所有定远舰的陆战队和水兵,涌到了小艇之上。“军门,是生是死,就在这一关键时刻了,与其被京城的政敌在背后鼓舌造谣,倒不如,我们全力出击,跟在陆战队后面突围到南方,您看怎么样?”刘步蟾目送着王大忠和杨用霖的背影,忽然单腿一跪,声泪俱下的向丁汝昌建议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让弟兄们都背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咱们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老人了,应该知道,什么叫名节,北洋水师风光的这几年,一直就在小人的风口浪尖中险象环生,什么样的流言蜚语没流传过,政敌们为了替他们自己遮掩罪责,往咱们海军身上泼过多少污水,甚至是恶意攻击,什么色魔,昏聩,胆小,通敌,一个个都讲的有鼻子有眼,但是最后呢,战争总是要揭露真相,我北洋海军的弟兄,只能是奋勇杀敌,精忠报国的典范,而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没必要因为我自个儿,就让弟兄们都成了抗旨不尊的叛逆,我希望他们多一些人能够衣锦还乡,把我们北洋水师真实的故事带给世间,让理智的人去总结我们大清衰落的教训,给后人留下一个重生的机会。”丁汝昌目视着远处的残阳,在北风零落中喃喃自语。“军门,子香明白你的苦心!”刘步蟾呜咽不止,拱手向着丁汝昌作揖。硝烟弥漫的远处,炮火连天,在北洋海军各个军舰的猛烈舰炮打击下,南北帮的日军制高点一个又一个中弹起火,乱作一团,皂埠嘴的新式重炮甚至被轰得炮身断裂,在半空中挥舞。“弟兄们!自强不息,血战不止,给我冲上岸去!杀呀!”小艇借着海涛的后坐力,冲上了岸边,王大忠精神振奋,第一个跳下船头,一挥手中的转轮手枪,大喝一声,吴胖子、荣进三伢子等人立即左右应和,呼喊着端起毛瑟枪,向着岸上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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