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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小半岁,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总是欺负府里的丫鬟,说他是恶霸也不为过。堂婶堂叔是豁达的人,却纵容这个堂弟,堂弟也没太把他放在眼里。从“庭渊”的视角来看,堂叔和堂婶是极好的人,对他堪比亲生,可在庭渊的眼里,处处透露着诡异。庭渊就没怎么走出过这个院子,府上的情况一概不知。作为一名刑警,日常处理的都是各种恶劣的杀人分尸类案件,充分了解人性有多险恶,从中嗅出一丝不寻常。他们确实对原来那个庭渊很好,但好得过于表面,似乎是致力于把庭渊养废,还有几个月庭渊就十八周岁了,府上有多少财产,有多少仆人,这些他们从不曾让庭渊接手过。原来那个庭渊被养得金贵,倒像是个花瓶一样,整日除了养病就是养病,对府上大小事宜从不过问。拥有现代思维且见过各种恶劣案件的庭渊是不太相信他们,更不信庭渊真的十八岁后他们会返还财产。若是庭渊死了,财产自然就归他们了。原主落水前的记忆丢失,庭渊不敢确定落水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要真是有阴谋,原主岂不是太惨了一些。如果原主没有落水,自己也不会来到这里,现在的他应该在市局刑侦队跟着新的领导一起办案,他爸也会从外地回来和他一起庆祝升职。庭渊的爸爸也是公职人员,现在在外省做市长,一年中他们见面的次数很少,庭渊的记忆中,他都是和妈妈一起生活,爸爸很少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随母姓,爸爸的身份也没有给他过任何的便利。好不容易他爸才回来一次,一家三口能团聚,现在他在这个鬼地方。越想庭渊就越是生气。三天休养身体好了不少,庭渊走出了自己常住的院子,随着原主的记忆在府上闲逛。这座宅子比他想的要大得多。
走过长廊来到花园,看到花园里有很多年轻的小姑娘在修剪花朵。她们看到庭渊,纷纷弯腰行礼,“公子好。”对于这种场面,庭渊并不习惯,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应,让她们不用行礼。他所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没有贵贱之分。好在她们没有一直弯腰鞠躬,给庭渊行礼过后,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庭渊平日很少走出自己的院子,如今她们看到庭渊,个个心中疑惑。平安没在院子里看到庭渊,一路找出来,看到庭渊在花园,快走两步来到他身边,“公子,你怎么自己出来了。”说着他将手中的披风给庭渊裹上,“当心着凉。”看着身上的披风,庭渊有些无语,旁人现在都穿着单衣,他好似在过冬一样。平安问“公子你要去哪里”“随便转转。”这是庭渊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平安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以前公子很爱看书,每日都要看,无论身体是否健康,可自从公子落水起来后,就没看过书。如今又说要随便转转,以前他想带公子出院子他都不出,去哪里都要自己陪着,今天却自己一个人跑来了花园。很是奇怪。可眼前的人确实是他的公子。庭渊从后花园一路转到了前院,遇到堂婶在前院训斥一个小姑娘。那姑娘跪在地上,不停地在磕头。一个年龄大点的女人看到庭渊来了,恭敬地弯腰行礼“公子好。”其他人纷纷扭头,看向从后花园过来的庭渊。被这么多人注视,庭渊稍有不适。堂婶看到庭渊,心中一愣,平日里庭渊极少出自己的院子,今日怎会跑来前院心中虽有疑惑,面上还是和颜悦色,快走几步来到院子正中,言辞关切“渊儿身体可好些了”庭渊过来已经三天时间,对于这里的言语习惯有了一定的了解,加上原主的记忆,回道“多谢婶婶关心,已经好了许多。”堂婶笑看着庭渊“这几日天气好,你多活动活动,对身体也是好的。”庭渊“我也是这么想的,总是憋在院子里,活动范围太小了。”堂婶脸色僵了片刻,随即立刻说道“后花园地方大,清净,环境也好,渊儿可以多去后花园转转,前院靠近大街,外面人来人往,吵闹的很,会扰你清净。”若是以前的庭渊,八成就听了堂婶的话。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从前那个容易任人摆布的庭渊,对于堂婶的话,他自然是不会全听的。视线越过堂婶看向身后地上跪着的姑娘,问道“这是怎么了”堂婶解释道“这丫头是我院子里修剪花枝的下人,偷了我的首饰出去变卖,被吴妈妈抓了个正着。”“抬起头来。”庭渊看着跪在地上的姑娘,让对方抬头。姑娘抬起头,好好一张脸已经被打得又红又肿,两眼泪汪汪,嘴里被塞着粗布,饱含委屈,一个劲地朝着庭渊摇头。“你可是有话说”庭渊问她。姑娘用力点头。庭渊“把布取下来,让我听听她要说什么。”堂婶立刻说话“不用了吧,我正准备报官。”庭渊看向堂婶“既然要报官,为何把她打成这样,我朝律法,不可动用私刑。婶婶目中还有没有王法了”从前的“庭渊”都不走出自己的院子,更别说管家里的事情,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仅问了,还大有要管上一管的架势。一向没太看重他的堂婶有些诧异,可她毕竟代为管家多年,该有的魄力还是有的“渊儿这话说得,不过就是家里管事的婆子们见她不肯招,一时情急动了手,怎么还和私刑扯上关系了,以后这话莫要再说,免得祸从口出。”庭渊没理堂婶,朝身边喊道“平安,去,把布拿下来。”“是,公子。”平安三两步便下了台阶,去掉姑娘嘴里的布。下一秒姑娘往平安身边凑,眼里看的却是庭渊,“公子救命。”“发生了什么事,你且一五一十说出来。”庭渊抬脚下了台阶,来到院中。周边围着七八个人,都是堂婶的人,庭渊丝毫不惧。庭渊看着眼前这个姑娘,似有莫大冤屈。堂婶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姑娘,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这姑娘怕是已经死了百八十次。从前的“庭渊”是怎样的一个人,与现在的庭渊没有太大的关系,他自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标准,也与他多年来工作在刑侦一线有关,遇事必然要追根溯源查清真相,即便是想改,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也很难短时间内改正。堂婶明显察觉庭渊不同以往,心中便更是担心。她必然不能让庭渊追查下去,说道“渊儿,这丫头是我院里的人,有什么也该是我来查。”堂婶百般阻拦,庭渊就更觉得其中有问题,这姑娘十有八九就是冤枉的。脸色一沉,回头看着堂婶“婶婶这话说的,我是这宅子的主人,发生在我宅子的事情,难道我不能过问还是婶婶觉得我没资格”他作为宅子的主人都没资格管,谁有资格管堂婶一听这话,赶忙摆手“你这是哪里话,婶婶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你这落水才醒没几天,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多谢婶婶担心,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庭渊朝那姑娘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出来,是非对错我自有定论。”“多谢公子。”随后姑娘开始讲述事情的原委“我叫杏儿,去年入府,在林婶娘的院子里照料花草,前两日我娘病了,和管事妈妈请假回家照顾,今日回来,刚进房间便被妈妈们抓住,说我偷了婶娘的首饰。”庭渊询问堂婶,“可属实”不知为何,堂婶被庭渊一眼看得心怵,眼神就好像县令审案的眼神一样犀利威严,她点头。庭渊“你接着说。”杏儿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就没停过,“他们搜了我所有的东西,并没有找到婶娘的首饰,于是吴妈妈便掌掴了我,让我签下认罪书,我不肯签,他们就继续打我。”庭渊看向吴妈妈,“认罪书呢”平安走到吴妈妈跟前,伸手。吴妈妈看向林婶娘,见林婶娘没有任何表示,不肯交出来。庭渊道“不交也行,平安,去报官,就说有人私自用刑,让县令大人做主。”吴妈妈一听要报官,立马乖乖地从袖子里取出认罪书。平安接过转交给庭渊。庭渊从头到尾把认罪书看了一遍,随后收好,问“吴妈妈可曾从杏儿的房中搜到婶婶的首饰”吴妈妈“是没搜到,但她娘病得也太巧了,说不定她早就拿出去变卖了给她娘治病。”“有道理。”庭渊看向堂婶“婶婶丢了价值多少的首饰”堂婶道“总价二两银子。”按照这个地方的钱币价值,二两银子几乎是杏儿半年的工钱。庭渊“若是按你们说的,真是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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