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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领着他们往县衙的校练场走。县衙也有配备府兵, 通常这些府兵不出动,抓捕犯人都是衙役负责,府兵负责保护衙门官员的安全, 只有严重或危急的情况, 府兵才会离府。县衙内有府兵三人或五人一组负责巡逻守卫。校练场现在没什么人在, 县令带着他们去了兵器库。府兵常用的武器是刀枪戟矛弓这五类, 但兵器库中不是只有这五类,还有些剿匪等情况收缴上来的其他兵器。庭渊看到了一把巨大的流星锤, 锤头砸人估计能把人抡死, 大小和他在影视剧里看到的李元霸用的擂鼓瓮金锤差不多, 不过那是影视剧的道具, 这个确实真实存在的。伯景郁看他对这锤子感兴趣,拎起来递给庭渊,“试试。”看他这么轻易地拿起来,庭渊还以为这锤子没多重,伸手去接。锤子直接掉在了地上,险些砸了他自己的脚。庭渊“”伯景郁“”其他人“”伯景郁将锤子从地上捡起来, 地面砸了个大坑, 这要是砸在脚上,骨头稀碎。庭渊现在对伯景郁的臂力完全没有了认知,“我觉得你要是去参加奥运会,但凡跟力气有关的项目,金牌妥妥地都是我们的。”这么重的锤子,他拿着就跟玩一样。伯景郁轻松挥动着锤子, 毫无感觉“重”庭渊“”从刚才接过手时的重量,庭渊估摸着这锤子起码在一百斤以上,就这具身体, 拎五十斤的东西都费劲。县令道“这个兵器是个凶器,本是一对子母锤,杂技团用来表演的,去年他们在台上表演时不小心把锤子甩飞出去,砸中了台下看表演的百姓,当场砸死,锤子就被当作凶器上缴了。”县令见伯景郁把这锤子拿得顺手,有些佩服,“想不到钦差大臣能轻松拿起重达百斤的锤子。”伯景郁“这比我平日习武用的锤子轻得多。”庭渊“”“那你平日用多重的锤”伯景郁云淡风轻地说“单锤一百五十斤。”庭渊“你没大块头还真是稀奇。”他以前也去健身房锻炼,试过一百五十公斤的杠铃,单靠臂力单手七十五公斤,即便是从前的他也是做不到的。伯景郁“我用锤是为了更好地拉弓,又不是拿锤子当武器。”杏儿那边在选弓箭,每一把都拿起来试了一下。这些弓箭是府兵用的,质量上乘,杏儿很满意。县令“外面有箭靶,可以去试一下。”庭渊对弓箭也有些兴趣,毕竟这些东西,通常博物馆里才能看到真的,摸不到。有机会能摸到兵器,他自然是想摸一摸的。伯景郁看他对弓箭有兴趣,试了几把弓,对他来说都太轻,这些弓与他用的弓相比,差得太远,但对庭渊来说刚好合适。他道“这个真的不重,你可以去试试。”庭渊伸手接过,确实不太重,“但我不会。”伯景郁“我教你。”他从箭筒里抽出了几支箭,这些箭的质量也是很一般的,和军中的羽箭重量根本没法比。庭渊有点想体验,于是跟着一起来到外面。杏儿已经找准位置,将箭搭在弦上,用力拉动弓弦,将箭射了出去,虽未正中靶心,却也是落在红心边缘,已经很不错了。庭渊和伯景郁挺意外。伯景郁“你家这小姑娘可以呀。”庭渊“我都不知道她能射这么准。”伯景郁从后面环住庭渊,手把手教他去搭弓,“肩膀不要倾斜,不然容易受伤,背要挺直。”“拉弓。”伯景郁松开手,对庭渊说“好,放。”庭渊听了他的话,放出箭,力量不足,并未上靶。他有些失落。伯景郁又递给他一支,“没事,还有,再试试。”庭渊按照他刚才教自己的姿势,又试了一次,这次力量是够了,但是没能射中箭靶,擦边而过。想他也是射击冠军,竟然中不了靶,庭渊有些无奈。伯景郁将手里最后一支箭递给庭渊,这次他没有选择袖手旁观,而是握住庭渊的手,与他一同执箭拉弓,瞄准靶心。庭渊明显地感觉到,弓弦紧绷,下一瞬伯景郁道“松。”箭脱手而出,直接射穿了靶心。庭渊惊讶地看着被射穿的靶心,回头看伯景郁,眼神都带着崇拜,不明白伯景郁怎么做到的。伯景郁依旧云淡风轻,“你挺有天赋的,就是力量不够。”庭渊“身体不好,我也没办法补救。”伯景郁“没关系,你喜欢,我可以让京城最好的兵器制造司为你一把弩箭,弩箭不用太大的力气,射得没有弓箭远,命中率高,三四十米内很轻松。”庭渊听着有些心动,“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伯景郁摇头“不会,弩箭本就是京州士兵常用的兵器,不过他们用的弩箭对你来说太重了,直接拿来你用不了,我让他们改一改,给你弄一把轻点的。”庭渊高兴地说“好。”伯景郁问杏儿“挑好了吗”杏儿点头“好了。”“行,那我们出发吧。”一行人装备好朝着农神殿走去。农神殿外,四周都被县令安排满了人,就等偷粮的人来运粮食,将他们一举拿下。伯景郁他们并未靠得太近,而是留在距离农神殿二百米外的地方。以鸣镝为信,等偷粮的贼被抓住,衙役就会向天上发送鸣镝,他们再过去。庭渊坐在马车里吃着伯景郁买的点心,意想不到的点心味道居然还不错,超乎他的意料,或许是因为偏甜的缘故,并不会发苦。伯景郁在马车外,无论庭渊什么时候看他,他都站得笔直。身姿挺拔,英姿勃发,剑眉星目,在他的身上都完美地体现了出来,看着他,庭渊觉得小说里的少年将军有了脸。没有人能够生来样样出类拔萃,在他以如此完美的状态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受过严苛的武学训练,文学教育。看着这样的伯景郁,庭渊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同情。他的人生一定是很无聊且枯燥的,没有像他一样的童年,小小年纪每日就要习武读书,不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人生的轨迹要按照长辈和朝臣百姓对君王的要求走,几乎不能有意外。仅仅是因为重放弓箭便要被责罚二十鞭,父亲对他的管教必然严苛。伯景郁猛然偏头,与庭渊四目相对,问他“为何这般看我”猝不及防地对视,庭渊猛然躲闪,“没有,我就是觉得你这样端着,不累吗”伯景郁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也愣了一下。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保持仪态累不累。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该时刻保持仪态。他记得自己启蒙时给夫子奉茶,端茶的手不够稳,茶杯晃动,便被父亲罚跪在正堂三个时辰。从未有人问他是否辛苦,因为他生在帝王家,仪态非常重要。帝王家的女子,即便是走路,也不可和平常家的女子一样随意变换步伐或乱动四肢,必须脊背挺直,即便是疾走,头顶的钗冠也不能发出声响,从小宫内就有教养嬷嬷教礼仪,便是顶上一碗水,也不能让水洒出来。帝王家的规矩从来都是严苛的,束缚着每一位出身帝王家的人。伯景郁也从未想过累与不累,保持仪态端庄也是他的责任。庭渊此时卧在车内,手肘搭在窗框上,撑着头,这样放松的姿态,伯景郁从未体验过。他道“不知道。”庭渊有些无语“累不累你都不知道吗”伯景郁“我没有资格喊累。”庭渊“”他回想这一路走来,伯景郁确实从未喊过累,从不叫苦。即便是一向以武夫姿态强硬的惊风在路上偶尔也会觉得累,一路从居安城骑马过来,怎么可能不累何况还要挺直腰背。天热,天冷,饭菜不好吃,又或是路难走,伯景郁从未抱怨过一句。偶尔会笑,偶尔皱眉,这一路庭渊很少见到他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庭渊叹了口气,“无趣。”他招手“过来。”伯景郁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走向他,站到马车外,“何事”庭渊从点心盒子里取出一块自己觉得好吃的点心递给伯景郁,“张嘴。”伯景郁后退一步,“你自己吃吧。”庭渊“真的好吃。”伯景郁“我不吃点心。”庭渊“为什么”伯景郁“没有为什么。”他站远了一些。庭渊收回手“好吧,那我自己吃。”伯景郁担心他误会,解释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庭渊“我懂,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比如香菜,他就很不喜欢吃,所以家里煮汤从不放香菜。猛然间庭渊反应过来,又探出头去,“你在跟我解释怕我误会”伯景郁嗯了一声。庭渊撑头看着他,满意地说“你这张嘴没白长,不嘴硬,也不伤人,不懂能问,还会解释,挺好。”伯景郁听他这么说,有些好奇“你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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