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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明昀的计划,放了暑假之后是要跟明月先出去玩一下的。
他们俩虽然住在了靠海的城市,但是正儿八经地去以游客的身份逛逛这个城市不同的地方还没有过。
但是一通电话就让他俩去了宜州。
是明嵩给明月打的电话,他知道明昀肯定不会接他的电话。
明月把这件事告诉明昀后,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就一口回绝了。
明月当然知道明昀厌恶明嵩,但是她也知道明嵩是真的把明昀当成继承人的。并且明昀中意于物理,如果以后想要进入领域工作,少不了明嵩的提携和指点。
她当然抗拒与这位生物学上的父亲接触,但她也想为明昀着想。
于是明月还是对明昀好言相劝,明昀终于还是没忍心拂了她的面子,松口答应她去宜州。
他们很小的时候其实一直住在宜州,父母离婚后才跟随母亲回到的同州。不过住在宜州的那些年实在称不上是愉快。
明嵩研究繁忙,经常会因为学术会议全国甚至全世界各处地出差。对江筝的那点喜ai也因为她的纠缠消耗殆尽。
江筝会把丈夫带给她的负面情绪,带到两个孩子身上。
明月一直都记得母亲苍白的脸和殷红的双眼,还有紧紧捏着她手腕的指节和落下的泪水。
母亲一遍遍复述着父亲是个负心汉,也没责任感和担当。她的指甲会掐进明月的皮肤,留下血红的印记。
明月和明昀是相互依靠着成长的,他们似乎有一个家庭,但这个家庭却谁也不ai他们。
只有他们两个ai着对方,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ai,是从血脉里带出来的东西。出生之前,明昀或许就已经伸手0过明月的脸颊和身t。所以明昀一直认为,他与明月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江筝到si,都盼望着明嵩肯来探望她。但不幸的是,到她生命的尽头,都没再等来那个人。
明月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固执到如此地步。而她在想,如果是真正ai你的人,即使有事要忙,也会一直把你放在心上。
就像明昀,即使他要出去考试,也会在睡前空下来的时间给她打个视频聊聊天。
“忙”这个字,只是在给“不在意”这件事提供合理化的借口罢了。
毕竟明昀从来不舍得冷着她,如果她被明昀的忙碌冷落了,恐怕也是明昀先哭。
明嵩也知晓他们不愿意与他的妻子同住,就为他们安排了另一个住处。不过初来乍到,肯定要一起吃饭的。
明月和明昀放下行李,就前往了明嵩的住处。
明嵩的住处是临近宜州大学的一套复式,在这个地段和区域能拥有一套这样大的房子,足以证明明嵩的成功。
明嵩和兄妹两个坐在餐桌上,虽然灯光柔和又温馨,但气氛低沉到明月都握不住手里的筷子。
“明昀,我听说你在奥赛的b赛中拿了不错的成绩?是不是寒假就要来宜州考试了?”明嵩问道。
明昀嗯了一声,他倒是不受这种凝固气氛的影响,该吃吃该喝喝,还顺手会给明月夹上几筷子菜。
明月的头都快埋进米饭里,她只能默默地扒饭,然后用余光撇一下哥哥和父亲。
“何必那么麻烦,想要保送的话直接跟我讲,之后我还能再送你和明月去国外读书。”明嵩弯了弯眼睛。
明月也慢慢停下吃饭的动作,看向明昀。
明昀放下碗筷,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才抬眼看向明嵩。
“你是用什么身份在跟我讲话?导师还是父亲?”
明月手心都微微出汗。她虽然对物理学了解不多,但她也听说过她父亲在学术界的威名。严厉,冷酷,不留情面。并且,他对待他们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敢这么跟明嵩讲话的,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明昀一个。
明昀在桌子下的手却偷偷捏住了明月的手,然后安抚x地r0u了r0u她的掌心。
“当然是父亲,我同样也可以成为你的导师。”明嵩挑眉。
明昀却牵着明月的手站了起来,牵着她走到了门口:“既然是父亲,那就别再g涉我和明月的生活了。”
随后他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反正你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说罢明昀牵着明月就要推门而去。
明嵩在他身后淡淡地说道:“你以后成了父亲,也会为孩子着想的。”
听到这个话题,明月捏紧了明昀的手,抬眼看向他。
明昀温和地冲她笑笑,然后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如果会成为像你这样的父亲,我这一生都不会想要孩子。”
明昀转身,砰的一声把那个看起来温暖却冷漠的地方,重重地关在了身后。
自从离开明嵩家后,直到回到两人的住处,明昀的心情似乎一直都算不上太好。
虽然明昀的语气和表情都与平时一样,也依旧会笑着00明月的头。
到了住的地方后,明月提前的200珠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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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昀一向是不会拖延的人,前一天听说了明月想回同州去给妈妈扫墓的事情,立刻就买了机票收拾行李,后一天就坐飞机去了同州。
同州与宜州不同,b起宜州的g热,同州的夏季是接连不断的y雨天。
母亲的离世是兄妹俩会刻意不提起的话题,搬到宁州后在没有再回来过。
他们俩回来只是跟姨妈打了个招呼,江家也礼貌x地派了人接他们和安排了住处,而舅舅和姨妈当然不会特意露面去亲自接待他们。
今天的天气依旧是y雨天,细密的雨不断地落在车上。雨刷器把挡在玻璃上的雨划开,车里安静得过分。
明昀想要开口安慰明月,但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也不清楚明月是否对母亲抱着与自己同样的态度和感情,他跟明月很相似,却也不同。
于是这场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山脚下。
司机把车停在山下的停车场,礼貌地递给他们一把黑伞,并解释会在这里等到他们出来。
他们道谢后就打开了那把黑伞。
江家世代都埋在这座山上,他们的母亲也不例外。
明月和明昀都穿着一身黑衣,y郁的颜se好想要与惨淡的天se和景se融在一起。
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有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和鞋子与台阶的碰撞声。
明月觉得这一路上的情绪控制得还不错,直到她看到了母亲的墓碑。
她一下子跪倒在母亲的墓前,失声哭了起来。明昀紧紧地抿着唇,也跪在了一旁,收起了伞。
明月对母亲的情绪很是复杂,她ai她,依赖她,却又对她无奈。
她理解不了为什么母亲固执于父亲,以至于郁郁而终。假设母亲还在,他们的生活也会是天翻地覆地不同。
明月无法解释跟明昀有超出兄妹的感情这件事到底好不好,但她却一直因为这件事不安和焦虑。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母亲,内心又充斥着背徳的禁忌和耻辱。
但她想念她。
其实明月对于‘母亲离世’这件事,反应并不大,包括葬礼也是呆呆的模样。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理解‘si亡’究竟是什么。
她跪在母亲的墓碑前,伸手0上黑白se的照片。
雨越下越大,她头发都sh透了,紧紧贴着她的面颊。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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