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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点了他们自己的灯,在他们的寺院内,吟唱他们自己的话语。
但是小鸟们却在你的晨光中,唱着你的名字——因为你的名字便是快乐。
毛玻璃外模糊的混沌,街道口的触手不太情愿地朝后方退去。曲意轩低头调整口罩,把软条覆压在鼻梁上,距景观湖还有大概两千米,时间很充裕。
“你们有什么弱点吗,或者缺陷。”信号灯亮起,马路空荡荡,只有行李箱滚轮滑过路面咕噜噜的声音。
衣服下的触手思考片刻:“不可以自体繁殖。即使吸收再多物质,我们也只能作用于自身,可以改变物能性质但不会产生新生命体。”
“其他行星也有随机降落?”好似赌局开骰,庄家还没说明规则,就盘问推牌还是通吃。
“或许是。上一个星球核心燃料爆炸,我们都被分裂了。”01号顿了顿,补充:“原本触手的体积是现存的十倍甚至几十倍,抵抗爆炸和穿透大气层的过程消耗了绝大部分。”
“折损这么多的能量也只是削减体积,你们生命力还真顽强。”曲意轩忍不住发散思维,倏忽一笑。
灰黑色的帘布在上空翻卷,远处隐隐回荡喑哑的闷雷,如同哮喘发作的病患在声嘶力竭,这次降落受损的远不止外来生物的规模。
一对水鸟扑打翅膀发出很大的声响,在周遭耸生细绿中尤为明显。它们欣慰地落在熟悉平整的水面上,随即沉入湖底杳无痕迹。沙沙的拨草声后露出哑光箱面,几根触腕从湖边卷着鲜活的生命探出,些许潮湿水汽在草叶上凝成细密小水珠。
曲意轩拉开拉链平放箱体,熟练地抻开尼龙绳,把楔尾伯劳和白翡翠鸟缚紧,背靠背安在隔层收纳袋。异色羽翅鲜亮如闪光,深褐色虹膜快速眨动,羽基构成醒目的白色翼斑。
湖里触手延展为重型卡车样大小,一部分附腕在岸上摇晃。它们通过视觉细胞产生光学反应吗,岂不等于全身都是眼睛……曲意轩半蹲下给钩喙扎牢,触腕闯进视野范围里离他近了一些,仿佛暗示他想要得到更亲密的举动。
“01,告诉它要干燥。”湖里探出的触腕蒙着层水汽,曲意轩不想沾湿衣服。
正午刚过,浓重的暴雨云已经把天空染成旧石墨的颜色,云层向四方翻涌,雨滴捶打细蕊举起的花朵。
猛地一股凉风撞进窗来,把书柜夹层里的照片吹落在桌面,触手捏着一角翻转过来——大概是抓拍,十几岁的黑发少年仔细观察美工刀造成的锋利边缘,纸张和垫板被分割、绽开,抽屉盒子里盛满撕碎的纸片。少年的瞳孔黑得有些过分,毫无笑意的眼神下两边微微上扬的嘴角。
下面是解剖盘里的青蛙,解剖针刺进颅腔,死蛙后肢及腹部肌肉完全松弛,毁髓针和镊子泛着冰冷的暗光。那节课时的曲意轩尤为乐于助人,同学感谢的话语海水拂沙一般消弭,恰恰相反,他找到了比帮助更能获取欢愉的方式。
触手把照片放回夹层,悄无声息地搭到曲意轩肩膀。曲意轩靠在壁纸上没转身,却感觉到触手的延长伸展,好像01可以随时在大脑皮层上勾勒出它的身形。
01号发现宿主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你能不能再缩小些,我出去工作不可以穿得太宽松。”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地滑过字条。
研究所开始点人数了,下一步就该集体找出应对意外的方案策划,然后投放实验验收成果,改进……基本这个流程,曲意轩瞟到分组接龙,意料之中的人员缺失。
“各位放心,我们会安排住宿及负责防护问题。”界面上跳出醒目的大号字体,这条消息让曲意轩的确认按键缓停下来。
长时间处于多摄像头的环境并不是好的选择,而且处理其他事情也不方便,或者……申请间隔期吗?
触手尝试按要求让自己“便携”一点,踏入相对陌生的领域,压缩比膨胀要困难。
“不要去这个地方吧,你有需要的东西可以让触手带过来。”前所未有的紧绷感让01号感到不适应,黑色纹路沿着腰背上攀,挂住肩胛环绕到胸前——心脏节律性收缩和舒张,泵出的鲜血运输到身体各处。
“安静点,”曲意轩比较方案的可行性,和项目负责人打字私聊,“又不是一直待在外面。”
他编个理由让负责人同意返回,又签了自愿保证书,接下来就等组织统一安排地点。
雷声减弱,取而代之的淙淙雨线结成灰色幕绳,楼宇被汪汪地蒙住。
——地点:解剖台
——参与者:脊椎动物
双翼分区域捆扎,白色内羽和黑色中羽都使用了透明鱼线,宽直嘴峰上套了橡胶圈,一只曾经在岸边营巢的白胸翡翠。艳丽的体表覆着亮蓝色飞羽,在镜面反射下熠熠生辉。
浅褐色虹膜亮闪闪的,“是一只活泼的小鸟啊。”虹膜后部含有软骨板,前部有一圈小骨片形成的巩膜骨环。
放在那里,在镊子尖端夹出来了,一溜细小的鲜红随之滴落。鸟羽簌簌地抖颤,浸过稀释硫酸的滤纸片贴在茸毛腹部,趾爪蜷成两枚珊瑚红球。
爪的表面有鳞片状的角质硬皮,但硬度远不够抵抗解剖剪和骨钳。细弱的鸟骨在钢坯下像一根芦管,几不可闻地被摧折。
三根四根,咔嗒,五根。
结缔组织和肌肉分离,玻璃探针戳透薄膜定在另一侧扯开的蓝绿色翅翼上,暗蓝尾羽被拉拽散落出斑斑点点的血迹。鲜丽的装饰品,正好可以给单调解剖盘添彩。
翡翠鸟眼窝中涓涓细红差不多要干涸,曲意轩取下喙部的橡胶圈,戴手套的右手紧接着握住鸟腿向外齐根掰断——肉食性宽喙里瞬间刺出脆亮而尖利的笑声。
“轰隆”一道点亮夜幕的闪电,混杂着气囊与肺部的哀嚎。云团漫无目的地奔袭,树丛化成绿意盈盈的油光亮片,透出廉价而奇异的塑料质感。触手从袖口钻出来,看到宿主专注的神情,又贴回胸腔感受皮肉下亢奋地搏动。
声嘶力竭的鸣叫终究低哑,油尽灯枯下再顺从的喉管也无法发声了。
曲意轩左手卡住鸟颈,使头前俯,右手的解剖针自剪开的眼间划至后端,针尖刺入颅腔,在颅腔内搅动直到手中的生物变得冰冷僵硬。黯淡的翠羽搅在一团混沌里,畸形挣脱禁锢漫无目的生长,盖着一张张入场券露出美好而纯粹的笑容。
水流冲掉污秽,不透明胶带包揽了丧失价值的废料。
“昨天晚上曲意轩只喂了那些幼体。”触手抱着青年的腰,忽然冒出一句。
“什么,”阴茎把柔软的围拥顶出凸起,穴口被涂抹得濡湿,“跟我要账?”
触手更想得到宿主低头的注视。01号从内部生出环圈套在阴茎根部,顺着向前捋,碰到龟头底端停下,又贴着阴茎往回挪移。软腴润实的圆块从左右挤过来,把充血的肉柱合拢在中间,怪异的推压袒露泛涨的情热。圆块吹气球一般由小至大,互相扭动着只将阴茎头部露在外面,亮晶晶的龟头上被挤得流出一小股腺液。
触手滑到宿主胸肋下方把整个腰臀叠高了一块,大腿自然分得更开。软嫩触壁仿佛一双大掌,裹住臀肌按揉捏弄,小心地抚摸紧缩的穴口。曲意轩抿唇把膝盖屈起来,锁骨舀着溶溶暖光。后穴被连续蹭了一会儿,触手顶开软肉撞进穴道里,同样温润地交缠,循序渐进中深入,围绕着熟稔的位置刮动。
确认了目标,穴道里的触手便改变硬度,在微微鼓起的软肉上滚掠碾压,阴茎应激朝凑过来的圆软表面留出道道水痕。
曲意轩的腰腹肌肉比较坚实,情热中将体内的异物含得更紧,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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