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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斯雪说,这是他在三重天时的记忆。
突然从一名二重天的小修士成为三重天的人,虞承青短暂的缓解了其中的冲击,既然他已经与白斯雪达成交易,那么也该准备准备了。
虞承青盘膝与榻上,将鳞片握在手中,闭上了眼睛。
一片白光过后,虞承青睁开眼睛,便看到白斯雪。
那时的白斯雪似乎更加年轻气盛一些,他将怀中抱着的婴孩交给月宫的仙子教养,自己便转身离开了。
月宫仙子问道:“陛下,这孩儿名作什么?”
白斯雪身形一顿,道:“虞承青。”
于是那个婴孩便在月宫长久的住下来了。
月宫的仙子取来仙露喂养他,将桂树结的花朵放在他的手掌心里,光华流转,白斯雪再没有来到过月宫。
虞承青问仙子:“是父亲觉得我不中用吗?”
仙子道:“是陛下太过忙碌了。”
小虞承青便努力修习,仙子看出他努力非常又天赋异禀,自觉天帝应当该满意了,便带着小虞承青去了大殿。
大殿的门从不会关上,大致为了方便仙君仙子们进言,小虞承青第一次来到如此辉煌大殿,一眼便看到高高在上的天帝。
天帝坐在那里,面前是一名黑衣少年,正握着剑练习。
大致是小孩子的脾气上来了,虞承青快步走过去,朝白斯雪道:“父亲!”
舞剑的少年顿了顿,沉默退到一边。白斯雪道:“你是……承青?”
月宫仙子站在虞承青前方,将他拦在身后,对白斯雪行礼道:“陛下,小殿下很想您。”
白斯雪长长的“哦”了一声,便让仙子带着虞承青离开了。
仙子说,天帝今夜会来到月宫找他的,现在只是因为很多公务忙的不可开交……
可是虞承青再也没有看到天帝来到月宫。月宫是个很荒凉的地方,除了一地的桂花和雪白宫殿便没有再多的东西。
虞承青终于不再提到天帝,他开始利用自己的身份出入一些场所,每每回到月宫,手中都会有一些剑法书籍。
三重天的仙君们都开始熟悉这名天帝的私生子,虽然身份模糊,但这名少年的功体与剑法确实一等一的。
直至某日,虞承青与剑仙对打之时,筋脉之中横生了魔气。
神魔心术,只在一瞬之间,可是虞承青走岔了。
穹顶上空降下雷电,将漫天白云搅得不成样子,白斯雪匆匆赶到时,只看到一片落在地上的龙鳞。
跟随在他身边的景华快步走上前,捡起地上的龙鳞,道:“天帝叔叔,此次劫数已至啊。”
可是这一次的劫数没有落在白斯雪身上。
白斯雪无意娶亲,可天帝的位子多年之后还是要让人的——不能是景华,也不可能是他人,白斯雪只希望能够选出一个他最信任的人。
虞承青不被他认可,可三重天之中其实很多人都认识虞承青的,只是碍于白斯雪不多说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
天帝不喜欢这个儿子,甚至可以说讨厌……但是私情与公事他还是有能力分清的。
虞承青落入二重天之际,天空又适时降下了几道劫雷,远在北斗门的器修傅聆还在渡劫,被心魔压制的傅聆仅剩了一口气。
月宫的仙子抬头看了一眼群星轨迹,只看到一片繁星之中降下一颗灰蒙蒙的小石头,缓缓向虞承青的本命星靠拢。
传闻即将陨落的星星会最后顽强一把,尝试去抓住一个可以保护它的更强大的星星——
这两颗星星无意之间,将它们捆在一起,彼此成了无形的依靠,互取互补,自成天地。
再后来,虞承青失去记忆,前往北斗门拜师之时,看到傅聆的刹那,神识又是否为傅聆颤动一瞬?
虞承青并不知道,自己的一次渡劫,保住了傅聆的一口气。
就像傅聆不知道,虞承青究竟喜欢他什么……这究竟算是星石之间的互相依靠,还是自灵魂深处发出的振鸣,仍需虞承青慢慢探索。
白斯雪果然说到做到,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一颗药丸,按着傅聆喂下去后,傅聆的伤口便在缓慢恢复了。
一切似乎都在顺利发展,医修门终于在某个清朗白日重新开了山门,不少弟子终于能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一觉。
虞承青在傅聆醒过来后的第二日便离开了北斗门,前往魔族主城与景华会和。
傅聆醒来之后便一直精神不济,不知为何头疼加剧,常常会在半夜惊醒过来,浑身冷汗。
罗雨成为他开了不少的药,连今年的收徒大会也被应允不参加——虽然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但这一次,傅聆似乎被强行关在器修门了。
魔族这几日混乱非常,景华被不少事务缠身,又担心有人趁其不备伤害解辛,便暂时将他送回了北斗门——在这个时间中,北斗门似乎最为安全了。
重新回到器修门的解辛发现,门中多了不少侍者们,可她们都会在黄昏之时离开,于是器修门便又剩下傅聆一个人。
解辛就睡在旁边的房间里,偶尔听到傅聆房中会传来一些声响。
这种事情对于解辛来说是非常常见的——傅聆常常会把自己关起来捣鼓器物,这时倘若有谁进去,那傅聆便要发火了。
可是傅聆常常深夜也总是发出声响,解辛难免担心傅聆的身体,便在一次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心下存疑片刻,便推开了门。
只见傅聆一个人坐在桌前发愣,双目紧紧盯着手中茶杯,没有看他一眼。
解辛连叫傅聆几声“仙师”,却不见对方应声,走过去,拍了拍傅聆的肩膀,才见对方握着茶杯的手剧烈一抖,凉水洒了满桌。
“仙师,”解辛将傅聆手中茶杯拿走,道,“你怎么在这里坐着,不冷吗?”
傅聆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解辛。
傅聆的面色苍白,眼角血丝满布,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血泪一般。露出来的皮肤仿佛透明了一般,透出内里的血管来。这几个月的连续折磨让他瘦了一圈,旁人不敢去触碰。
他手腕脚腕的伤口勉强长出了新皮,刚刚包住了伤口。
解辛却只觉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围绕进心头——傅聆这几日都会在半夜坐在这里吗?
解辛伸出手去握傅聆的手,却被对方用力回握住了。
傅聆仿佛幼稚孩童一般,用发凉的手抓住解辛的手。
他轻声哽咽道:“我不敢……我不敢睡觉。”
岳钰将锁链扎进傅聆的骨头中时,他清楚感觉到傅聆咬着牙关的“咯咯”声音。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要这么做,仿佛这种想法早就已经扎根在他心里一般。
傅聆是所有人都认可的美人,没人想对美人做这种事情。
……岳钰大概是除外的那个,他很讨厌傅聆笑着看着他。
良先生当年的事情他都知晓,就是傅聆的父亲将良先生的族人杀光了。
父债子偿啊。
据说良先生的父亲葬身火海,留下当时还是孩童的良先生,在乱世中被人践踏,落下一身的伤病,无数次死去又复生,只能吞食旁人的灵气,像只丑陋的蝼蚁一般活着。
岳钰厌恶透了傅聆,就连他笨拙的示好都看做惺惺作态——他是来这里为良先生报仇的。
傅聆不会死,但是岳钰喜欢这么对他。
傅聆什么都看不到,在这种情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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