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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我坦言没有想过。他说要到三十岁有了自己稳定的事业之后再结婚,在这之前要努力干出一片自己的天地。高质量的生活和坚实的事业是他在现实中追求的目标。而梦想就像是漫天浮云随风飘荡,虽然感兴趣的事情不多,但要完成的理想却有一箩筐。感到郁闷并且没有合适的人说话的时候,就开始不切实际地想象。几乎每个人都梦想着突如其来就有了一笔巨款(这笔款的具体数字一般情况下是这个人目前的月工资后面加上两个零,特别贪心和每天都要买彩票的人士除外),然后想象着怎么去花。伟说会去做生意,作为投资,总之会干一些实事,绝对不会去旅游或者享受着花掉。我猜你一定会花掉它,去做你梦想已久的事情,因为你是一个彻底的理想主义者对生活中的八成以上都是怀着理想心态的,他对我说。他说得真对,我肯定会这么做的,没想到他如此厉害。我刚到北京的那几天,特别失落,想念山西分公司的一切,真恨不得一口气就跑回去。他说,显得有些无助。习惯了就好,现实点说这毕竟是一个机会,过一阵再做决定吧。我看过他在论坛上面的帖子表达的一律是对山西分公司的想念之情,这几天他一直感冒,看起来情绪就不好,让人不舒服。我只能安慰他,其实我很清楚这个公司已经撑不了多久了。那天我们说了很多,这些话我平时都不知道能够和谁说。有一个人听我倾诉,让我感到舒心。我确信伟已经占据了我的心灵。我很清楚他有着正常的性取向,所以我不奢求什么,就像现在一样随意相处,也许更能长久,更能快乐。此后的几天,我们下了班就会在一起,很多时候我们一句话都不说。或者坐在饭店里吃饭喝酒,或者站在阳光下看辽远淡蓝的天空和远处楼顶上怪异的设计。平安夜里,我们本来打算到三里屯酒吧街去看看的,因为那里被太多有着孤独和流浪情结的人们所描写,是我们向往已久的。不过下班后已经很晚了,怕赶不上回来的公交车就没有去,而是到附近的一家延边饭馆去喝酒。我们点了牛肉小土豆和沙锅鲫鱼,又要了两瓶青岛啤酒。餐桌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房间里很暖和,就餐的人不少,即使面对面说话也需要放大点声音。充满水汽的窗玻璃上写着中英文的圣诞快乐字样,外面模糊只能看见一片昏黄的灯火。平时我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就很小,到了这里几乎听不见对方说话的内容。于是我们尽量少说,一直喝酒,埋头吃菜,喝完一杯酒的时候他点了一根烟。他的烟瘾不小,每天差不多都要一包,据他说从14岁就开始吸烟,烟龄至今已有5年了。那天我点燃了他递给我的一根中南海,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郑重其事的吸烟,就像6年前和永喝第一杯酒具有一样的意义。我们都不是能喝的人,两瓶酒见底后,有一些头晕,但还清醒。出来的时候,夜风差点就要吼出声了,刮得我们睁不开眼睛。他说,我们应该去放焰火。你真浪漫呀,我说。看着他冻得红扑扑的脸庞,怎么都不能把他和酗酒打架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我怀疑这是他编造的,但又确信他不会骗我。他去超市买了两颗特大的苹果,塞给我一个说,今天晚上12点的时候吃掉它,2005年整年都会平安。他一定不知道我一直珍藏着这颗苹果,连搬家都有带着。它的水分不断流失,日渐变小已经发蔫如同爬满皱纹的脸,但我不用尝也知道只要一口就能够甜死我。周末,和我同住的同事竟然都回家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周六中午伟过来一起煮鱼吃。晚上,去了三里屯酒吧街,我们没有进去,也没有仔细看看。都怪门口那些拉生意的皮条客,让我们大失所望。后来去了肯德基,伟说这是他第一次吃肯德基,原来在太原的时候只吃过麦当劳。他一边啃着新奥尔良烤翅一边说,等他每个月的工资达到五六千的时候要天天去泡吧,要把肯德基和好伦哥比萨吃腻了。我只是笑,就和看着自己的弟弟异想天开时的那种笑一样。回到住处后,我让他住在这里,他说还要回去洗衣服洗澡。我尊重他的意愿没有强留,他非要让我到他们那里住,说我一个人会害怕。我坚持说没事,他就回去了。听着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空落。没过十分钟,他又回来了,并且带着一个同事。那夜,我们头对头聊天,话题离不开文字和音乐。他说自从安妮宝贝进入他的视线后,很难静下心来再读别人的小说,其他作家的小说不能触动内心,没有共鸣。我向他推荐了一个刚刚出道的天才——笛安。那个时候我刚刚看完告别天堂,姐姐的丛林也让我感动过一阵子。我们都不能踏下心来去看,包括他和我说的石康。我们不能盲目地去接受任何东西,即使现在的消费和娱乐五花八门,各种风格盛行,大雅大俗悉数登台。我们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当它不经意来到身边时,我们会不顾一切去抓牢。如同现在的我们,如磁铁般彼此吸引。相见恨晚,能够在一起的时候绝不浪费。周日上午十点,我起来的时候他还在酣睡,我静静欣赏着他近乎完美的容颜,不知所措。我告诫自己,不管怎么样,都要克制自己,千万不能做出格的举动。我希望自己在伟的心目中永远是一个难得的知己。于是,我就那样呆呆地注视着他长长的睫毛和精致的锁骨。去哪儿?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相互之间问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仿佛语带双关,探询对方的归宿。昨天不是说好去簋街吃“麻小”的嘛,我说,你忘了呀?没忘,晚上再去,下午的时间干什么呢?去西单走走吧,很长时间没有去了。我们先到了西单,广场上有穿着时髦抑或另类的人们,卿卿我我的伴侣,走失的流浪狗,金黄毛发碧绿眼睛的欧洲男子以及出售盗版光盘的猥琐小贩和跪在路边做可怜状的若干乞讨者。路过他们之后,我们的大部分时间花在了图书大厦里。晚上去簋街。地铁站距离簋街比较远,我们大概走了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一条挂满红灯笼的街道。我们从这头走到那头,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到底选择哪一家。他们的招牌菜几乎一样,除了麻辣龙虾就是火锅。最后决定由我闭着眼睛走一分钟,然后停下来,到哪个门口就去哪一家。他扶着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右手抓住我的左臂。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我还是感觉到了他温柔的力量。久违的幸福感再次降临我的心头。老天帮我们选择的这一家饭店,属于中档。门前的灯笼却不少,足有十来个,列队迎接远方来客。那天晚上分别的时候,我们都有些不舍,意犹未尽。公司的状况越来越坏,已经濒临倒闭。经理和我们几个老员工商量着对策,起初决定节省成本,于是开掉了几个业务不精的员工。但这并不管用,公司的债务日积月累,每天都在赔钱,需要有一个彻底解决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们强大的对手收购,而这又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才有的想法。老板和他们已经通过气,他们愿意收购,只要我们做了决定,马上签订合同。虽然不忍心,却是我们唯一能够选择的。那几天,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一个下午,看着窗外飘舞的雪花,我忽然决定请假。在超市转了一圈不知道需要什么。想吸烟,于是买了一包上海卷烟厂的红双喜。我想是因为那天抽了一支中南海感觉还不错或者是真的不耐烦了。一个人回到住处,打开电视,除了搞笑的古装剧就是俗不可耐的娱乐节目。于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晚上,手机响了。是伟发来的短信。你去哪里了?还有阿荣?他问。心情不好,在家里睡觉,阿荣被辞退了,我回答。阿荣是一个和我们两个都谈得来的蒙古女孩,前几天被公司辞掉了。我也比较郁闷,该辞的不辞,阿荣人很好,我不想在这里做了,他说。不谙世事,再忍一段时间,你的理想是很需要这个工作的,毕竟前景很好。当我把这段话发过去的时候,我知道对这个工作我也是抱着幻想的。我的理想是过得快乐,而今却事与愿违了,他说。满足许能快乐,我们的不快是因为不满,我说。不断追求也是一种快乐,人是为追求而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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