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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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澍！撑住啊！林澍！！！” 回应十分钟后，医疗车的门终于打开，少年跛着脚蹦跳着飞快赶往车边，伸手拉住从车上下来的大夫。“姐姐！他怎么样！”“内脏出血出得厉害，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大夫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背。“回来得很及时，放心，而且他的身体也比一般人要好。”“那就好，那就好……”夏黎低语着，深呼吸几下终于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谢谢姐姐，我能……”“上去陪他吧。”温柔的女大夫笑了笑，替他半掩上车门，以防外面太吵耽误病人的休息。并不宽敞的后车厢内，少年坐在一旁，看着躺在窄小病床上的男孩静静出神。他的脑子现在一片空白，只有面前这人的模样，什么雕刻画、法台、斫龙阵……他一点都没有精力再想。他怕他离开。“哪有人像你这样不要命的。”他叹着气，伸手替他拨开垂在眼睛上的碎发。“你这让我这个做师叔的情何以堪啊。”“那就不做师叔好了。”手突然被抓住，夏黎错愕地看向床上的林澍。他醒了！“你疼不疼！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一连串的问话，让男孩没忍住勾起了唇角。“忘了我是体修吗？”见他无碍，夏黎终于笑了笑，眼睛还有些红。他知道啊，但还是止不住担心。“我去叫医生再给你看看。”站起身，刚准备往外去，他的手腕却被握得更紧了些。“不用。”男孩看着他回过头，双眸不自觉柔和下来，说出了一句让对方有些莫名的话。“几点了？”“？？？”夏黎一愣，抬头看了看一旁的仪器，上面显示着时间。“挺晚了，零点二十。”“不晚。”林澍轻笑一声，撑起了上半身想要坐起来，吓得夏黎赶紧伸手扶着他，替他调整好靠背。“夏黎。”“啊？”“你成年了。”“……是的吧？”少年越发疑惑，然而对视中男孩的眼睛却让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所以……”顿了顿，林澍此刻也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我在一起吧。”“？？？？？？！！！！！！”错愕、震惊、不敢置信、迷茫……各种复杂的神情此刻都展现在了夏黎的脸上。他双目睁大，嘴唇微张，只觉得自己听错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男孩看着少年呆愣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清晰明确的说了一遍，看向他的眼神不带丝毫躲闪和回避。“砰”得一身，夏黎猛然站起，头却撞到了车顶，又弹坐了回去。林澍赶紧伸手替他揉了揉脑袋 。他呆呆地盯着面前的人，实在反应不过来。“……不是……我……不是……”他结巴了半天，半晌后愣愣地吐出一句。“不能早恋。”“你成年了。”林澍轻笑两声。“不久前。”“……”“你……你也不能早恋。”“我反悔了。”男孩看着他。“不想再等了。”“……”再也受不住，夏黎飞快地起身跑出了车，半分钟后又折返回来，红着脸瞪大着眼睛，对车里的人喊道。“你让我想想，再想想！”也不等对方回答，他顾不得脚底的伤，再次跑远了。这一下搞得林澍也有点愣住，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来到湖边坐下，夏黎呆呆地看着水面，身边其他人的忙碌声根本影响不到他。林澍刚刚……和他告白了？他们不是合作战友吗？不是有深厚的革命友谊吗？不是……战友就不能喜欢了吗？脑海里闪过二人每次相处的场景画面，从初见开始，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播放着。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好像从方澄那天告白开始，他对着林澍总会紧张。他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还是更早？林澍非常明确地告诉自己，他喜欢他，那他呢？想到先前自己的误会，林澍有了喜欢的人；再想到从前自己觉得林澍会离开，他无法避免的失落和难过……他好像根本没有办法再接受，没有他的日子。这样一个完美的人突然闯进自己的生活，他……没办法放他走……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在车里一个在湖边呆了二十分钟，终于等到支队行动结束，准备把他们送回去。本来按照林澍的伤势是要住院的，但周郁特地传达了宋三的指示，要把人送回小洋楼自家照看。袁宝被队里紧急召唤从家里赶来，先扶着林澍上了车，才在湖边找到了夏黎，将他带到车上，关上了门。少年一上车就能感受到身边人一直盯着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自在地把头转向窗外，耳尖有些泛红。这么晚路上没什么人，袁宝开着车，本来想和他们说些什么，却好像也感受到了气氛的怪异，愣是没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