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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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你早就明白,但是我们两个都一口一个买卖,实在太蠢了。如果他坚定不移地要做个性奴的话,就不会问这种问题。难道她现在能对他做这些只是因为她出的价最高吗?一个普通人需要那样巨额的不法收入吗?把一个活人买来然后精细地一点点切成最满足幻想的形状就是她想要的吗?许明哲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她为什么非得想这些?不要再转了大脑!
她没头没脑地开口了。
“遇见你之前,”方霏讲得很慢,答非所问,破碎的言语冲击着她正组织的字词,“我觉得自己是个仁慈的人,而不是逼迫别人的人。我提供给他们价值,满足他们的需求,偶尔做得不好。其实我怎么样,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某个品性跟你并不挂钩,就像你不想被任何人可怜也不是针对我一样,所以我不能可怜你,我不能给你提供任何东西,除了给你付钱。”
“我得像个奴隶主一样努力,才能让你免于被奴役。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因为你还是可以把我所有好声好气的话都当成假慈悲来处理,这样就不用承担思考的痛苦。怎么会有这么难的事情啊?”
方霏长舒一口气,脸颊带上红扑扑的色彩,她语调婉转,甚至乍一听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也许事情并不是像我想的那么复杂,我总是猜得很远,而且把自己说得很好听。这样都还要敞开心扉还真是很可悲,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她的鞋尖狂躁地转动椅子,几乎扭了一圈,然后若无其事地笑着对许明哲摊开双手。
“我买你的自由。好了,现在要当米虫或者继续做性奴什么的都随便你,要给我提供服务吗?”
许明哲攥着储存卡,身姿绷得僵直。这个姿态方霏很熟悉,假如无话可说,还可以大喊大叫,又或者只是逃跑。但实际上,自重逢以来,他真正意义上流露出愤怒的只有被叫出“乐乐”的那一次。其实以方霏的态度,就算许明哲从此对她做了哑巴也很正常,毕竟他没有什么发火的权利,但她也没有什么有好声气的理由。
随便你,她想。她讲了一大堆没有底的话,并不是自己的作风,可以说完全是情绪上头了,心下有些后悔。她宁可许明哲没有听过,也不想让他误读或抛之脑后,再者她也不指望许明哲能听明白。她想得太多,并不关乎生存,而他可能甚至没力气去动这个脑。这是她预期的,沮丧的现实的一部分。一个曾毫不吝啬地向别人抛出过缆绳的人,自己溺水时未必有力气拉住救命稻草。
许明哲开口了。方霏回过神,看到他把储存卡放在了桌角。
“你想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吗。”
“太肉麻了,”方霏轻轻拽了一下自己鬓角的卷发,“你要那么理解也可以。”
话是那么说,她却用余光死死盯住了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需不需要?”
许明哲的眼神静默,明明沉着却在尾音婉转地上扬的调子,使他的声音总显得轻佻或者活跃,宛如调笑一般,却加重了语境的郁气。
方霏正欲组织语言,许明哲却摇摇头,道:“我太蠢了,居然问你这种问题。”
她一时怒从心头起,反倒笑出来。“行啊,那我把你扔那你就高兴了呗?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嗯?”
许明哲盯着她看了一会,眼睛不很聚焦。
“我宁愿死在那,可是不能了。”他露齿而笑。
方霏站了起来。她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变得很可怕,但很快只剩下炯炯的目光。她走近许明哲几步,指甲攥进手掌里,随后换上一副冷酷的口气:“别做梦了,你还欠我钱呢。”
许明哲愣了愣,因感到荒谬得不可思议而笑出声来,随后用异常宽容的眼神抚摸过方霏的轮廓。女人的相貌还残存少女时代的痕迹,她的语调傲慢非常,却盖不过郁结的神情。
“好…,”他呢喃,“…我给你服务。”
“哦,我没说我要。”她语速飞快。
“…那就是我要,可以吗?满意吗?”许明哲双手揽上方霏的肩膀,她的眉毛抽搐了一下,半抬手而未抬,他的声音一低便带上情欲的哑色。“随便吧…反正已经…五天了…我……想…应该…”
许明哲的话到一半,没了声响,只是看着她。
“嗯……”方霏避开了这一眼,“你好歹也辨别下我哪句是随便说的啊,急着还钱就免了,我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多去上一个钟的班。”
“…分不清,也不想分。”
他的身体贴上她的,方霏的手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跳了一下,“反正你就喜欢看我这样吧都是做奴隶…我就…用勤快来回报你吧…”
“谢谢你没让我死在那。”他的声音迷幻而虚弱,三两下扯掉裤子,堆在地毯上。
“谢谢你带我去海边,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吐字不是很清晰,那声音一点点降低,许明哲笑笑。这一刹那方霏忽然发现他的气色被养好了一点,眼珠明亮,淡红的嘴唇,和羞涩的微笑,尽管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她不能自制地想念起了他,手绕过半面清瘦的脊背,爬到他的脊椎骨上,匍匐前进着,他在颤抖,并不是为她,不过是对触摸的戒断反应。
“谢谢你…惦记我这么久,还舍不得这张脸。”
方霏由是想起自己的宣言来了。他们慢慢瘫到地上去,许明哲的膝盖碰到她的腰。
“你算账呢?”她把下巴搁在许明哲肩上,半个身子缩在对方怀里,指节滑落对方的腰沟,被抱着让她感到几近昏沉的温热。
这拥抱很奇妙,似乎不出自任何一方的心甘情愿,她抱过他几次了,总是从后面,总是半钳着,锁着,同要成结的动物一样。正面的拥抱是她几乎也没有过的幻想,这好像要更文明一些,过去的日子不能为他们带来任何亲近的基础,她从未像这样,几乎埋在一个男人怀里,对方却等待着侵犯。
方霏闭了闭眼,轻轻吐出一口气。
“不喜欢就不要弄了,非得演这出不可吗,”她箍着他的腰,顿了一下,抬眼道,“说白了,你就是不想继续听我讲话。”
“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呵…”他的发音愈来愈含糊,“我…还要谢你…愿意用我,不是吗?”
他跨在她的一条腿上,方霏可以很清楚地接收那微妙的触觉,许明哲的大腿内侧比他的肚腹还要柔软,那些最脆弱的地方,含辛茹苦地攥积的,被皮肤勒得薄薄的脂肪,下面是他脆弱的脏器。她曾学习用材,在这几瓣肉上领悟了没有比人体更好的质料,感觉自己快要陷进他的胸腔里,潜入他的骨头之下,她艰难地吸了吸气,抬起了头。
“这些是对老板说的,还是对老朋友说的?”
她没忍住露出了嘲弄的微笑,在“朋友”二字出口当头。
他的额头落在她的肩上,笑了笑,带着诡异的情动的沙哑。
“…别问了。”
方霏想说些什么,许明哲却倏地抬头,嘴唇贴到她的下颌。她惊得立刻扼住他的颈,指甲有些嵌到他喉咙边上的血管丛了,他喘息几声,下巴被方霏攥在手里,舌尖却自然而然地伸出来,去舐她的手指,于是方霏又松手了。
他没几下就把自己剥得几近赤裸,方霏还没反应灵敏到能制止许明哲的地步,眼睁睁看着他把她扑倒在地,骑在方霏的腰上,并且握住了她的手。他像动物一样在方霏颈间嗅着,病态的呼吸扑到她皮肤上,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热。她磨了磨牙,翻身把他压到身下去,两具骨架摩擦着挣扎。她听到许明哲喉间同抽泣一样的轻哼,这声音很快消失了,连呼吸都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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