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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哈……”
第一支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时,孟祈安才懒懒掀开疲惫的眼皮。缤纷绚烂的烟花伴随着接连不断的爆破声,在漆黑的夜空中如颗颗五颜六色的宝石,化成一道道星空瀑布,从高空坠落。
零点。
宁屹洵亲了亲他带着亮眼碎钻耳钉的那只耳垂,心跳得飞快,他身下加速顶弄着,在他耳边低声说:“新年快乐。”
坚硬的冰面仿佛被刻出一道冗长的划痕,那道缝隙破裂、扩大、消融,露出了藏在冰底涌动的水流,冬日积雪沿着坡面融化,变成道道融水,从四面八方而来。
是春要来了吗。
他又喊了他的名字:“宁屹洵,新年……快乐。”
这次结束后,孟祈安又被抱着压在床上做了一次,小腹上和腿根处射满了白浊,宁屹洵甚至坏心地拉着他的手让他去摸二人的交合处,黏连的银丝沾在细长的指节上,再到后来被操得没了力气,什么都记不住了。
他只记得自己一直亲着宁屹洵哭声求饶,宁屹洵今夜好像食不知味似地,怎么做都欲求不满,无视孟祈安的祈求。最后孟祈安实在撑不住了,累得晕了过去。
汗水沿着宁屹洵高挺的鼻梁滑落,他脑子里一直有一根紧绷着的线,那根线无时无刻不在警告着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那是一颗定时炸弹,倒计时还剩最后两个月,等这两个月过去,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会再次消失,顷刻间化为泡沫。
矛盾与痛苦攥着他的肺管,让他几尽窒息。
他不是不想爱,是不能爱。
孟祈安是被狗爪刨门的剐蹭声吵醒的。
他眼睛还没睁开,便伸长手下意识摸了摸,只抓到床单和空荡荡的枕头,昨夜身旁睡着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他的头还在隐隐作痛,腰也因为被折腾了一整夜累得发酸。他掀开被子坐起身,垂眼一看,身上只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宽大长袖白衬衫,衬衫长得能盖住他腿根。是宁屹洵在给他洗完澡后给他套上的,内裤也是全新的。
门外的小狗似乎听到了他起床的动静,开始加大刨门的力度,鼻腔里发出嘤嘤的撒娇声。
孟祈安下床给他开了门,巨大的萨摩耶头迫不及待挤了进来,跳起来扑到他身上。他被撞得退到门上,忍着不适抬手摸摸狗头,命令他从自己身上下去。
“你爹人呢?你倒是聪明,饭点到了会找我。”
孟祈安看了眼挂钟,在电视机旁的橱柜里摸索了一番,掏出一袋狗粮和主食罐头开始给儿子配饭。儿子兴奋地围在他身边摇尾巴打转,凑着人挤,狗毛扫过孟祈安光滑笔直的长腿上,痒得他左右踱步。
趁着儿子吃饭的间隙,他上楼到宁屹洵的衣帽间里找条裤子穿,但一到衣帽间,他就忘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从赵影钦之前那通电话推测,宁屹洵是有女朋友的,他之后也有旁敲侧击过,宁屹洵并没有否认。但他的衣帽间里没有一件女性的衣物,孟祈安又疑惑地跑了家里所有卫生间和浴室,都没有发现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既然是谈了很多年的女朋友,就算是异地,家里也不可能没有一件女性的物品。从前他们俩谈恋爱同居那会,衣物都经常混在一块儿放的。
之前他就不太相信宁屹洵能被掰直,如果当初是听到他谈了男朋友,那孟祈安估计就真信了,但现在,他对宁屹洵有女朋友这件事的信任值从50%降到0%。
因为他在电视机底下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张表面没有任何图案和文字的光碟,光碟盒子里还夹着些许被揉皱撕碎的白色纸张。孟祈安犹豫了一会儿,盯着碎纸片手心发热汗,背也绷得有些紧,白衬衫背部凸出一对漂亮的蝴蝶骨。
他捏着细碎的纸片沿着柜子坐在地上,把碎掉的纸片一点点拼凑起来,纸张上是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忘记一个人,最先忘掉的是他的声音。”
孟祈安抿着发白的唇,将碎掉的纸片放回光碟盘里,拿走光碟跑到楼上的录音室里找cd机。
孟祈安不知道是怀着什么忐忑的心情按下播放键的。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转动的cd机里传出来时,他没了上一次的羞耻感,而是像心脏被扎穿了洞似的,有些难过。
录音的内容正是上次他在宁屹洵坏掉的电脑d盘“回收旧音”文件夹里听到的音频。他当初其实也没舍得删掉,而是把所有文件传到自己电脑上了,之后才骗的宁屹洵说找不回来了。
孟祈安没想到,这些对自己来说轻飘飘甚至可以称得上黑历史的东西,居然会被人刻成光盘保存下来。
宁屹洵他……曾经应该也很想忘掉他吧。
明明还留着备份,还骗自己说这些东西不重要,真是个骗子。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他俩算得上是半斤八两,谁也说不了谁。
孟祈安浑浑噩噩地把光盘放回光碟盒子内,心绪还未平静下来,于是他拉了张白色珊瑚绒毯子在客厅的沙发躺下,闭着眼想事情。
儿子吃饱了闲得慌,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立马跳上沙发,踩着孟祈安的腿和小腹,暖烘烘的一大坨趴到他身上睡下了。
“粘人精,怎么和你爹一样。”孟祈安被踩得倒吸气,还是没忍心把它赶下去,抱着它取暖也挺舒服的。
他掏了掏垫在底下的手机,戴上蓝牙耳机,点开他熟悉的播放软件,播放他已经听过无数次的人工智能ai朗读的《小王子》。
其实他挺赞同那句话的——“忘记一个人,最先忘掉的是他的声音。”
孟祈安是不想忘记,所以才用人工智能调了一个声线和宁屹洵极其相似的朗读器。他刚离开南都那段日子,睡眠质量特别差,几乎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还是半梦半醒地做着不同的噩梦。后来调了这个播放器,每天都听着这个声音入睡,状态才逐渐回转。
但ai终究是ai,没有感情,只是冷冰冰的程序读出来的东西,怎么能跟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说话的声音比呢。
孟祈安心下烦躁起来,也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想到合作结束离开望京后,他又要每日听着这个ai音入睡,他就生气地把手机扔了出去。
宁屹洵开门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块手机从他眼前“砰”地飞了出去,甩进了客厅茶几桌底下。
他提着还冒热气的早餐,站在玄关处换棉拖鞋,扬起声问:“谁又惹你了,发这么大脾气?”
孟祈安没看到他进来了,吓得一怔,抱住儿子把脸埋进他厚厚的毛里,闷声说:“没,是我没抓稳不小心弄掉了。”
分明是自己抓着扔出去的,哪有不小心掉的能飞这么远。
宁屹洵挑眉笑了笑,没继续揭穿他,走上前才发现儿子这么大一只狗压在孟祈安身上,眯着眼舒服地打盹,看到主人走过来也不扑了,只是象征性地摇了摇尾巴。
屋内暖气开得足,孟祈安那张身上的毯子半盖不盖的,没穿裤子一条长腿压着半张毯子,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腿根处的牙印,和斑驳的红痕。
宁屹洵哽了一瞬,拎着儿子的后脖子,想要把它从孟祈安身上拽下来。
“儿子,你不知道你多重?谁教你这么压着人睡觉的?”他抬手,一掌拍在狗头上,儿子呜地叫了一声,仍旧不肯下来。宁屹洵目光又挪到孟祈安脸上,无奈道:“你也太宠它了,能让它上沙发已经是开恩了,你居然还让他睡你身上?你身上不疼了?”
孟祈安护短地抱着狗头坐起来,把狗抱在怀里安抚刚刚被宁屹洵打过的地方,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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