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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一党的官员几乎个个都目瞪口呆了,他们料想到今天会有一场恶仗要打,却没想到原本的口诛笔伐却是突然间动上刀枪了。

秦执简直是要疯了,原本平淡无奇的一天生出如此多的事端,此刻竟是直接起兵谋反了,而他却耳目闭塞地对此时毫不知情。

他一个箭步地冲上前来,高喊道:“礼部尚书意图谋反,锦衣卫护驾!立刻将他和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世子拿下!”

礼部尚书随手抢过一私兵手上的剑,指天鼓舞道:“臣非谋反,而是正我大齐之天命,此刻真龙天子已在,诸位随我一同将那外族孽种诛于我大齐剑下,以正我大齐!”

私兵随令而动,朝堂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两派相争下,置身事外的官员纷纷躲至殿侧,既不想殃及自身,又想要了解局势好及时站队。

萧文镜站在礼部尚书的后边,望向从龙椅上站起来的萧不言。萧不言发觉萧文镜的目光,向他比了个鼓励的手势,然后在锦衣卫和王安的保护下后撤了。

秦执看到萧不言后撤,想要跟上去问个明白。但此时堂中刀剑相向的两方将路完全堵住了,他手无寸铁,无法从中闯过。

这时乔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一行礼道:“丞相大人,此处危险,大人随我来吧,皇上在后宫等您。”

秦执知道这是常跟在萧不言身边的侍卫,他看了看萧不言撤去的方向,只好一拂袖子,转身道:“带路。”

乔奈带着秦执绕过叛军,从一条小路弯弯绕绕地走,最后来到了一座了无生气的宫殿,这是丽妃当年居住的宫殿。

外头喊杀声在此处已是听不见了,倒是鸟鸣声吵得人心烦。秦执看着这空旷的宫殿,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不待乔奈指引他进去,就自己大步走向了主殿。

乔奈看秦执径直进去了,不声不响地悄悄走了。

秦执大步踏入殿中,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萧不言并不在此处,回身一看,发现那侍卫也没了踪影,干脆进去一探究竟。此处久无人居住,但却一尘不染,显然是时时有人打扫。秦执走到书案前,案上多是一些金银首饰。其中混着一把女子用的小巧匕首,静静地躺在锦帛上也是锋芒逼人。

秦执直接略过这些物什,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信封。信没有封口,边缘因为岁月久远而泛黄打卷,里面的纸张也脆的仿佛多用力就要碎掉。

见信如晤,吾儿不言收到此信

秦执一见此话,将信翻至最后一页,果然见落款处为“母伊那朵绝笔”。

秦执一挑眉,不明白萧不言为什么要把他母亲写给他的绝笔给他看。他将信翻回第一页开始从头看起。

手上信纸翻过一页又一页,不多时这不长的绝笔信遍到了头。秦执起初探究的表情变得震惊不已,信纸被他攥得起了裂痕。

“嗖——噗”

“咕咕唔——!”有鸟被流矢惊起。

秦执猛地一抬头,发现叛军已然是攻入后宫了,那支流矢直插入庭中枇杷树干,箭尾嗡鸣着。

隐隐有喊杀声传入耳,秦执将手中信纸潦草地交叠两下收入袖中,快步走出这丽妃旧居,向最嘈杂处去了。

“你三岁时我才将你从宫外接回,宫中虽然华贵,但不知将你带到这深宫中对你而言是好是坏。”

“我为我与齐国皇帝之子取名为执,不仅是要我自己铭记执念,也希望你能不忘你的母国和生父。”

“虽非我愿,但稚子终归无辜,我将他托付于我陪嫁侍女,乃是我亲信,若你以后行有余力,也可暗中帮衬你弟弟。”

“若早知我无法护你长大,不如干脆将你留于宫外,任他萧家人如何争斗吧。”

信纸被秦执攥在手中反复摩挲,其上话语如重锤般将他砸地一片混沌,忽而又化作萧不言在讽他多年来的筹集计划到头来是一个笑话。

信上虽未言明,但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那个只是为了将自己与心爱之人的儿子换回身边而不得已生下的孩子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秦执愈走愈快,愈走愈快,仿佛顷刻间,便走到了萧文镜面前。两把枪“锵”地一声交叉挡在他身前,萧文镜惊愕地看着直愣愣冲到他面前的秦执。

被挡下后,旁边的礼部尚书欲令人将他控制住,萧文镜却摆摆手拦下了。

直到这时,秦执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垂下眸子盯了会地,然后状若无意地整整了衣襟,拱手对萧文镜说道:“世子殿下,如今大势已定,没必要再行逼宫之事,此举对殿下声誉百害而无一利。不若将兵撤去,由臣为陛下送去一杯鸩酒,对外便说他自知身世败露,畏罪自尽吧。”

礼部尚书一皱眉,当即反对:“殿下,我朝丞相与皇帝关系匪浅人尽皆知,此时突然倒戈,实在是不可信,既大势已定,更莫要节外生枝的好。”

“非也,本殿下认为丞相所言极是,况且丞相乃心怀大局,为天下臣者,何来倒戈一说,就按丞相说的做吧。”

“这”礼部尚书还欲再劝,奈何萧文镜说完便走,顺带叫人撤了兵。周围的士兵们突然接了撤退的令,不知如何是好,个个转过头来看着礼部尚书。

尚书看着萧文镜离去的背影,又转过头看了看面色不豫的秦执,只好猛叹一口气,让士兵们不再往里攻,转为围守对峙。

王安托着两个托盘立在一旁,上面安安稳稳地摆放着两杯酒。

萧不言从金銮殿上撤出后就直接回了自己寝殿,直到刚才,等到了两杯毒酒端来。其中一杯是萧文镜送来的鸩酒,另一杯却是秦执派人送来的,二者说辞相同,均希望萧不言认清形式,为了自己的体面,饮鸩自尽才好。

萧不言不免觉得好笑,而更好笑的是,经检,秦执送来的这杯虽说是鸩酒,却与真正的鸩酒不尽相同。

王安将两杯酒往前送了送:“陛下。”

萧不言将萧文镜的毒酒送入口中,对王安说:“管他秦执送来的是什么东西,倒给那牡丹作花肥便是,还端进来作甚。”

“老臣怎敢擅自做主,不管是什么还是要给陛下看过。”

萧不言将杯子放回托盘,对王安挥挥手:“你退下吧。”

“是。”王安躬着腰退至殿外。

萧不言开始在自己寝殿内走来走去,一会欣赏一下平常很少注意的摆件,一会观摩一下墙上的名人字画。

直到脚步声响起,萧不言才将目光从面前的画中抽出,转身望向来人。那幅画跟其他名篇不同,上面没有署名,是他自己闲时画的一幅江南山水画,他实际上并没有去过江南,画上只有一片浓浓淡淡的墨色,简单模糊地勾勒出从诗中画中见到的江南。萧不言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秦执,突然发觉他换下厚重朝服后正好穿的也是一件墨色的长袍。

还未待萧不言作出什么反应,秦执便一把掐住了他脖颈,眼眸深沉地看着他。

萧不言倒是云淡风轻:“想不到吧,我是假狸猫,你才是真太子。”

秦执闭了闭眼,扼着他喉咙的手缓缓松开。

萧不言轻柔地将秦执的手移开,抚平了凌乱的领口。

“你什么时候查清楚的,看我笑话这么久,怎么样,很痛快吧?”秦执再次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狠狠抵在墙上,那幅江南山水被压得起了皱痕,“那么你现在这幅样子,又有什么目的。”

萧不言也不反抗,任他将雪白的腕子攥地发红,萧不言感受地到手腕上传来的细细颤抖。

“当然是黔驴技穷了,你知道我向来不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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