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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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我俩谁花谁知道。”遇见黎青繁那次是拉他去瞧一个新看上的角儿,之前没拉上他的还不知道有几个呢。
在黎青繁的事情上傅琮安确实是不占理的,这个他自己也知道,说好听点叫情难自抑,说难听点就是霸王硬上弓。非要找理由开脱的话,就是怕被别人捷足先登,尤其在发现黎青繁的微妙处境之后,这种想法一天胜过一天。
他有很多次都在庆幸,还好是自己先遇见了黎青繁。他起码是真心的,比真金都真,要是别人他还真说不好——真不怨他给自己贴金,即使没有任何敌人存在,潜在的竞争意识也让他觉得只有自己才是最好的。
但这种事光用嘴说是最不靠谱的,所以他一直不停地对黎青繁好,哄着他顺着他——说来惭愧,傅琮安空长了一副极擅留恋花丛的风流面貌,实际什么都是和黎青繁的第一次。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更好,只确定对人好肯定不会坏事。
人说到底都是有所求的,他就是希望黎青繁心里能有他一个位置。现在好了,真真本末倒置了。黎青繁当自己对他好是图那点淫巧之乐,关键是他还真的挺乐的!那滋味儿,真是再销魂也没有了。
傅琮安的眼底浮现出黎青繁那遍布痕迹的白嫩身躯,他是绝对做不成圣人的。
最后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将那些旖旎强行驱散掉,一筹莫展地问骆展铭:“那怎么办?”
骆展铭也很难直接给出建议,难不成让傅琮安从此禁欲修身,划出楚河汉界来表示诚意?就算他说得出来傅琮安也做不出来。
他转言道:“先不说怎么办了,你这么一大早出来不太合适吧?”更像睡过就跑了。
傅琮安这才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嗓子,“他八成都不想见我。”黎青繁脸皮最薄了,他要是一大早还往人跟前凑,不就更不要脸了。
本身没多少好印象还更岌岌可危的傅琮安决定先退一步。
“唉……”骆展铭突然大叹一声,“真想不到你小子也有这么卑微的时候。”以前野淘的时候从没见过这人愿意吃亏,不服气就打一架赢的算数。短暂忆起过去,回过神来的骆展铭却突然眼珠子一转,盯着人不动了。
“有话快讲。”傅琮安直觉这人嘴里准没好话,但还是这么说了。
“要不这样儿,”骆展铭点了点桌子眼睛里散出精明的光,“你干脆先跟你们家宝贝疙瘩分开几天?”
他能想到这茬儿也是多亏了傅琮安咳嗽的那一嗓子,觉得既然如此那不如就以退为进,老话常说小别胜新婚总是有一定道理的。
况且他知道傅琮安一天天的净围着人转,过去好歹还有功夫约出来喝酒吃饭,现在成家了就可丁可卯的恨不得一直圈在窝里不出来。长期以来深情又专一的表现,据说还让好多人赌输了好几个大子儿,再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稀奇非议了。
男人和男人结婚怎么了,事实证明只要人好怎么都对,根本不是那些只想腌臜快活的人能比的。
他还生怕傅琮安舍不得开始头头是道地劝:“你不是怕招人嫌吗?干脆就先分开几天彼此清静清静,”还给出了初步规划,“就去南边,找你哥去。”
“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嘛!”这样尤嫌不够,“远香近臭明白吧?”
“……”傅琮安明显还是犹豫的,“我不放心。”
骆展铭立刻打包票:“这不是有我呢,一根头发丝儿都少不了你的!”
“真的能行吗?”他并非要质疑骆展铭,虽然这个人看上去不着调的时候居多,但就是胜在灵巧多变,只是真的怕白忙一场。
“试试呗,多个机会多条路的事儿。”骆展铭看着傅琮安,见他半天没动静慰劳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慢慢想吧。”
于是傅琮安就这样思索着在办公室里枯坐了大半晌,脑子里一会儿是到底要不要这样做?一会儿又是黎青繁醒来没看见自己会是什么反应?有没有好好吃饭?脑子里两个小人打架似的半天也分不出个胜负来。最后还是决定先打道回府再说,他这心里还真挺不得劲儿呢。
傅琮安到家的时候黎青繁正躺在床上浅寐。
春困秋乏,眼下已三月过半,傅琮安早安排人在花园里侍弄上新鲜绿植将整个宅院装点一新。黎青繁左思右想地吃不下饭便去看了一会儿权当放空,放到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来躺下,想着能睡一阵是一阵。
累和困都是真的,但心是浮悬的最终并没有真的睡下去,只是懒得睁眼。所以傅琮安推门的时候他眼皮闪动了几下,有心继续装睡却实在忐忑,忽而一下坐起身来反让傅琮安顿住了一瞬。
“吵醒你了?”黎青繁听到他这么问,还看见他手上正提溜着一个油纸包往桌上放。挺关切的一副样子,完全没有昨天夜里那种气吼吼的感觉。
他愣了一下,在傅琮安看来仿佛睡懵了在回神,实际只是再次觉得这个男人床上床下真的很两模两样。
傅琮安其实也是心虚,他怪自己总是控制不住要把人往狠了弄,还说了那样的话,天知道黎青繁又给他扣了多高的花花帽子。这提点心就是他先买来试探的。
当然最主要还是掂量着这人根本吃不下饭,黎青繁心事重自己多体贴一点,这样就算还要跟他生气应该也会轻些。
可黎青繁哪有那个要跟傅琮安闹架的气性,坐起来回了一句没睡着,就巴巴的下床来跟傅琮安一本正经道:“傅琮安,我有话跟你说。”
傅琮安的眉目间闪过一瞬异色,但依然无比平常地应下:“嗯,先坐。”体贴地伸手牵了人一下,没有感觉到回避的意思,应该不至于太遭。
但黎青繁很快就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摆正了坐姿在桌边坐好,然后目不斜视地看着傅琮安的眼睛,说:“对不起。”
“?”傅琮安没作声,但神情显露了不解,他实在没想到这样。有点太郑重了。
短促的声音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窗外风过树叶的声音,却放大了屋内这诡异的沉默。黎青繁只觉得自己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最后捏着手指敛下眼睛,絮絮道:“昨天我,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的……”
说不是故意的好像也不太对,所以他又迅速改口:“不,我是故意的,是因为我……”因为他蓄意求证,他跟傅琮安之间真的就这么点义务。傅琮安就是一时被他迷了心,才什么赔本生意都愿意接,这样他就好继续心安理得的和傅琮安划出个一二三。
但他高看自己了,他一点也不安心。
“我,我……”黎青繁结巴了起来。从没做过什么坏事的他觉得自己坏透了,傅琮安到底喜欢他什么啊?根本就不值得。捧着一颗心来待自己,自己却心思龌龊,愧疚的作祟让他眼角很快就染上了一抹哭意,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好在即使没说出来傅琮安心里也清楚了。赶紧把人搂进怀里来,一叠声的安抚他同样跟他道歉,说自己也不该说那样的话,这简直跟互相插刀没区别,同时心里又升起一股不合时宜的期待,黎青繁有没有可能真的开始喜欢自己一点了?
黎青繁从来不会真正的放声大哭,这会儿靠在傅琮安身上也只是默默地抽气掉眼泪。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哭,他哪有哭的立场啊?这全是他办的糊涂事,现在傅琮安好像没生气还愿意哄着自己他还不见好就收吗?可就是越想越收不住,他不值得啊。
一种熟悉的荒诞凄凉感迅速攫住了黎青繁的心神,他竟然开始害怕傅琮安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对自己了,他太不识好歹了,谁的真心都是有限度的,傅琮安被他这样消耗还剩下多少?
黎青繁稍微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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