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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在高专一直很受欢迎,但一直没谈过恋爱,寡得很不近人情。今年白色情人节准备到的时候,同期的家入硝子收到了低年级学妹一包烟的贿赂,前来旁敲侧击打听他的理想型。
他问了一嘴,为什么打听这种事。
她十分坦诚的展示了那包万宝路,贴心的解释,拿人手短。
出于同窗那点情谊,他回得很认真,可能有点过分的认真。
连身高,身材,头发的颜色,长度,笑起来时暗暗发亮的眼睛这些细节都说得一清二楚。
家入硝子听完一语中的:很具体,你其实已经有暗恋对象了吧。
夏油杰梗了一下:……吉永小百合,算吗?
家入硝子:看不出来,你竟然喜欢成熟型
她其实不太相信,因为他说得太具体,具体到就像是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而且,他说喜欢个子高挑的女生,但吉永小百合并不高。
五条悟突然出现,听见他们的话题,插了一嘴:在讨论理想型吗?
家入硝子挪开眼睛:这种话题太隐私了,你没必要告诉我们
五条悟:朋友之间的聊天分享很正常吧,不算隐私啦。
夏油杰面无表情的说:你是个例外。
家入硝子跟着:有些话题是要分人的。
五条悟对他们的态度很不满:你们知道抱团排挤也属于是校园霸凌吧,这很可耻。
夏油杰: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也是你一个人抱团霸凌我们。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都没想搭理五条悟的话,因为基本上能猜出来这个家伙嘴巴里准备冒出来的话是什么——「理想型是像姐姐那样的女性」
这家伙很早就这么说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奇怪的病态心理,雏鸟情节也好,俄狄浦斯情结也好,反正他对自己亲姐姐的感情表达和绝大多数正常人不太一样。
当然,他自己本身也怪得很特立独行,这点不一样放在他身上,没问题。
但改变不了这很变态的事实。
所以他们都不想接话茬。
五条悟介入中断了他们关于理想型的讨论,于是家入硝子没能从夏油杰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不过看他说得像真的一样,她还是尽职尽责地转达给了学妹。也不知道学妹听完有没有再尝试攻略夏油杰,反正情人节过去,夏油杰还是寡人一个。
然后没多久,他们在外面碰到了那个让他们十分好奇的五条悟的姐姐。
很巧,就隔了一条马路,他们从这边的废弃大楼里走出来,那边听见有人在喊“悟”,随后就看见五条悟一个箭步蹿了过去,凑到了对方跟前。家入硝子跟着夏油杰走在后面慢悠悠的过马路,顺着逐渐开阔的视野,歪着脑袋从五条悟身边打量他姐姐。
一开始看了半天没太看清楚,只知道她很高,站在五条悟面前几乎平视他的鼻子。而且和五条悟那夸张的气质大相径庭,她站在他面前,侧影纤长秀丽,像老电影里静止的一帧画面,带着与时代相背的沉稳缓慢的气息。等走近了,才看清她光艳照人的脸,乌黑的长发,还有她正对着五条悟露出含蓄的笑容,眼睛暗暗发亮。
这些,再加上高挑的身材。
家入硝子福至心灵,扭头去看夏油杰,果不其然,他看这位「平成年的吉永小百合」眼睛都看直了。
那边五条悟还在嚷嚷说姐姐出来为什么不跟他说一声。
这边夏油杰眼睛一动不动就像入了定。
家入硝子在一边默默点了根烟,看戏。
在手机里发短信给庵歌姬跟她打赌,赌五条悟什么时候知道夏油杰看上了他姐姐。
律子认识九十九由基是因为九十九的摄影师朋友,朋友在《国家地理》担任摄影师,和律子是网友,有过一点摄影方面的沟通。得知律子在考虑换一份更心仪的工作后,委托九十九帮自己介绍律子进《ia》杂志刚开设没多久的画廊工作。九十九和律子在工作顺利拿到手之后,通过几杯白兰地和威士忌变成了关系亲密的朋友。
九十九知道律子有个很会碍手碍脚的弟弟,但是在熟悉之前她一直没把这个弟弟和咒术高专那个做事靠谱但是当人不太靠谱的年轻六眼联系起来。甚至是知道律子提到弟弟的称呼是“satoru”也一直抱着这世界很大,说不定是同名同姓这样的心态在听。
九十九得知这个satoru和咒术高专的satoru是同一个还是因为家入硝子,两个人在居酒屋偶遇——店内根本没人意识到常客硝子是个未成年。两人拼桌喝了两杯,硝子开始跟她吐槽自己帮同窗瞒着的秘密——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
硝子:你知道那两个家伙的,虽然当朋友可以说很好,但是如果家里有姐姐妹妹是根本不希望她们认识这种男人更不用说交往。
九十九:如果只是睡一睡的话到也没事啦,他们看起来很可口。
硝子:问题就是女生根本不是那种玩一玩的性格,夏油那小子追了可能有好几个月吧,相当努力了,最近才答应。
九十九:两个人都很认真的话根本没问题啦。
硝子竖起三根手指:可是这里面有地上床,交往,然后编一套或者说绘声绘色地描绘出他可悲的经历,紧跟着就开始,‘上大学的学费快要交不起了,爷爷是个固执的守财奴,因为不听他的话所以不仅是学费连生活费都不肯给’,‘交房租的时间快要到了,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辍学去打工挣钱’,‘说不定也会跟深雪姐一样,以后变成了不起的上班族’。她又不傻,甚至还有些小气,当时就冷笑着说,一句轻飘飘的“了不起的上班族”花了她小半辈子的时间精力,一个说不定就能做到的话那显得她很没用。然后没多久,他们就拖拖拉拉地分了个不是很体面的手,合作商还亲自来了公司一趟,为他那个不成体统的孙子道歉,因为这家伙在外头到处说她是个斤斤计较的欧巴桑。
朋友经常说她对男人大方又不够大方,所以根本养不熟这些得寸进尺的白眼狼。其实她只是单纯觉得这些人演得像是三流剧场的话剧,连个像样的故事都没有。时间久了就变得不想计较,男人不需要费心思编故事,她也懒得琢磨里头标的价码是多少,她给多少,他们就只能拿多少。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的男人缘一下子变差了,剩下的都是奔着结婚来的,给她吓坏了。
“缺钱也有很多说法的嘛,”五条悟煞有介事地说了一通自己可怜兮兮的身世,从小就不得不懂事,长大还没成年就出来做很危险的工作,学校的老师对他也很不客气,只是因为他不小心刮花了学校的墙壁弄乱了公共设施,就要他赔一大笔钱,不赔钱就要赶他出学校,“——完全不是我的责任,这其实是迁怒。”
若松深雪听得大笑,见过想方设法把自己故事说得潸然泪下的,也见过绞尽脑汁编得真诚动人的,头一次见这种一同胡扯连装都懒得装的,于是在车速慢下来后,她漫不经心地配合着附和了一句,“那你不是很可怜?”前面是红灯,车队堵了很长一条,她说完,将车子的敞篷升了起来,比夜晚还深的黑慢慢笼罩在他们的身上。
“是啊,”五条悟扭头去看她,车内封闭起来后,她身上那阵浓郁的香气愈发浓烈,无孔不入,他似乎闻起来也变成了她的味道。她敞开的衣领里散出来的热气随后跟着她倾斜的动作散了出来,香气被体温融化,渗入昏暗的,闭塞的小空间里。空调不知道什么失效,温度在眨眼间骤升,口水似乎也被烤干,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我超级可怜。”
“可惜了,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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