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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玉容善解人意,特意叫杂役弟子带尧豆豆一起去找人,自己则留了下来。
反正看尧清越这个状态,不可能再继续作妖了。
等尧豆豆两人出门,室内只剩下尧清越和花玉容两人。花玉容注视大门片刻,这才将视线转向尧清越。
尧清越躺在床上,双目无神,满脸丧丧的表情。似乎是刚才闹了一场,已经耗尽她所有精力。
花玉容借口查看尧清越的伤势,伸手碰了碰尧清越的手背,故作怜悯道:“纪师姐若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心痛吧?”
这会儿她再不敢碰尧清越的额头,只能退而求其次碰她的手指。
尧清越听到纪月鸣的名字时,表情没有产生丝毫波动。只在花玉容触碰她的手指时,给了一点反应。
尧清越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像含羞草似的慢慢蜷缩起来,同时向花玉容投去控诉悲愤的眼神,控诉她为何还要不顾她的意愿,继续碰她。
花玉容假装没有看见尧清越的眼神,通过刚才的碰触,悄悄联系魍魉。
尧清越的反应太不对劲,让她怀疑魍魉也出了问题。她就没见过被魍魉钻入心窍,欲望冲动是跑去种田的。
而且她观察尧清越这么久,刚才故意提了纪月鸣的名字,对方竟然对此没有一点反应。这显然不正常。
果然,魍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似乎有些迟疑:“主人……”
“情况不对劲,先回来。”
魍魉顿了顿,再次迟疑道:“……我好像,暂时无法离开这个修士。”
这种突发状况,魍魉也是第一次遇到,不由有些迷茫。
花玉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细细打量着尧清越的模样。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再厉害的修士,也怕心魔。
而魍魉,既是影子,也是心魔。除非那种意志坚定之辈,没有心灵弱点的修士,才不怕魍魉。
但尧清越不属于这种情况,她很显然受到了魍魉的影响,但表现出来的状态,却让花玉容摸不着头脑。
毫无疑问,尧清越的弱点,是纪月鸣。可为什么尧清越对纪月鸣没有反应?
难道……这个躺在床上,一脸丧气的尧清越,根本不是那个逐月宗弟子?
花玉容没有怀疑尧清越对纪月鸣的感情,那是因为尧清越以前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目共睹。
所以,她只能怀疑尧清越换了人,但是就算是夺舍,逐月宗上下竟无一人发现,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因为,每个修士一入宗门,便会配备一块代表身份的命牌。
命牌上被修真界的几个大能联合设了限制,若有弟子身死,或者被夺舍,命牌会当场碎裂发出示警。
所以,想要无声无息夺舍尧清越,根本不可能。
花玉容因为这个才没怀疑尧清越被人夺舍。但若不是被人夺舍,又该如何解释尧清越的表现?
花玉容思来想去,都没想明白,直到尧豆豆及杂役弟子带着药师回到静外居处。
药师是个年轻后生,刚刚入门没有多久,这也是第一次给弟子看病,不由有些忐忑。
他站在床边给尧清越诊脉,神色凝重,瞧了半天,装模作样道:“这位师姐,是中毒了,余毒未清才会这样。”
尧豆豆听言,顿时一愣,眼神闪了闪,道:“……她刚才都说胡话了,这是中毒吗?”
药师摇头晃脑:“小孩,你这就不懂了吧?就是中毒,所以才会出现幻觉说胡话嘛!我给你开一副方子,病人喝上三天,保证药到病除!”
尧豆豆抿唇,看了一眼床上的尧清越,黑眸极快地闪过一抹情绪。
尧豆豆忙着煮药,花玉容也准备走了。离开之前,她特意端详尧豆豆一眼,想着对方刚才那抹心虚的表情,神色不由变得玩味起来。
看来这人妖混血的死胎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也不知道与那尧清越有什么关系?
花玉容出门之时,与隔壁的修士擦肩而过。那修士朝花玉容投去疑惑的一瞥,奇怪对方为何会出现在尧清越的屋子里。
花玉容与这正气凌然的女修士点点头,然后便推着轮椅走了。
女修士顿了顿,也朝花玉容回礼,然后才目不斜视地朝屋内走去。
花家那点阴私,就连只关注修炼的女修士都听过几次。但她向来只关注己身,不在意外物,于是这些八卦听听就算,并未多留意花玉容。
尧豆豆在厨房煮药,只有尧清越一个人躺在屋内床上,看到隔壁卷王邻居出现,依然一动不动。
尧清越知道自己状态不对。与刚才的亢奋不同,她现在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
卷王邻居看到尧清越这种惨状,眉头紧紧蹙起:“尧清越,你还好吗?”
尧清越眼珠子慢吞吞动了动,好像石雕活了过来,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颓丧道:“不好。”
她抬手,碰碰自己额头,碰碰自己的手指,泪流满面:“脏了……我浑身上下都脏了。”
卷王邻居起先满脸迷茫,片刻之后,终于意识到了尧清越的意思,不由目瞪口呆。
然后她眉头皱的更紧,语气冷的掉渣,恨恨道:“究竟是谁做的?”
她虽然讨厌尧清越的做派,但那也只是针对过去的尧清越。对于现在的她,她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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