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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庆微讶,看向霍善手头那叠文稿,发现上头的字迹虽说不上惊艳,却也整齐得很,看起来很舒服。
石庆道:“可以。”
霍善就坐下跟石家父子俩一起吃起了凉面,一副想要在吃饱后马上聆听石庆意见的积极态度。
刘据一早起来没见到人,问了金日磾才知道霍善去找石庆了。
刘据很是纳闷,担心两人生出什么龃龉来,忙寻了过去。
瞧见霍善在人家那儿吃凉面吃得老香,刘据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小孩子心里是没有隔夜仇的。
这样也好。
刘据一并坐下吃早饭。
石庆最先停了筷,拿起霍善带来的文稿看了起来。
这一看,石庆的脸色就僵住了。
不是霍善写的东西不好,而是霍善这篇文稿居然是在……有理有据地列举出刘彻二十个需要改正的毛病。
石庆:?????
石庆抬头看向霍善。
霍善目光熠熠地回望他,眼神里头满满的全是期待。
不随便发表意见代表什么?
代表思维一定特别严谨!
虽然【直犯龙颜】这个技能道具表示在此状态下列举出来的二十点谏言全都能令人心悦诚服,可是不找专业人士把把关,怎么能确定技能介绍没骗人呢!
霍善身边要么是霍光他们这些官场新丁,要么是完全没踏入官场的人,至于苏轼他们吧,他们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说出口的话有没有问题。
所以,一生谨慎的石庆一定能给他提供最符合大汉官场规则的意见对吧!
石庆不由问:“你写这个做什么?”
霍善道:“上次陛下知道我向汲太守请教如何进谏,就说让我得空了给他写写。”
答应了别人的事怎么能不去做呢,霍善昨天听刘据给他介绍过石庆是怎么样一个人后麻溜掏出【直犯龙颜】悉心列出了这二十条有益于大汉、有益于百姓、有益于江山社稷的劝谏内容!
这一刻,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战斗,大唐名臣马周与他同在!
霍善挺直了自己的小腰杆。
他这是奉旨劝谏,当然得力求句句都戳刘彻痛处。
君不见江湖游医有言,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痛痛就要给它通一通!
石庆捧着文稿的手,微微地颤抖。
这二十条,毫无问题。
他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但是他很确定以刘彻的脾气看到这玩意肯定会大发雷霆。
霍善仿佛感受不到石庆此时的心情,积极追问道:“您有什么好建议吗?要不要删改掉其中一些内容?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昧掉您的功劳,会在奏书里把您给我提供过意见这件事如实告诉陛下的!”
他还给石庆讲了下他会怎么汇报给刘彻——
如果石庆说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就告诉刘彻石庆全部赞同。
如果石庆说其中某几条需要删除,他就告诉刘彻本来他还准备写这几条的,可惜石庆建议删除。
如果石庆说这些内容都不能写,他就告诉刘彻说石庆表示咱大汉完全没有这些问题!
石庆:“……”
石庆眼前一黑,想直接晕过去。
但根本不敢晕。
他怕霍善给刘彻写“石太傅看完后激动到晕过去了,可见这些问题亟需解决”。
刘据出门去看城外官屯田示范区的时候, 石庆没有随行。
任安关心地向石德询问石庆的情况。
好歹都是一起教导太子的同僚兼前辈,任安于公于私都得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石德神色有些微妙,含蓄地回答道:“家父身体不适,命我随太子出行。”这么说着, 石德的目光落到了正拉着太子看他家小花马的霍善身上, 眼神里仿佛蕴蓄着千言万语。
这个朝阳侯,极不简单!
极不简单的霍善给刘据介绍完自己麾下的新成员, 又跟刘据介绍他新认识的小伙伴, 着重描述夙小星有足足七个师父的事, 简直是一根藤上七个瓜,一拉就拉出来一串!
刘据:。
我想起来了, 人家二师父被你忽悠去堆粪了对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城玩耍, 只见作为示范点的屯田基地从山脚连片的田野到山腰都长得葱葱郁郁, 入眼皆是深浅不一的青绿之色。
山脚多是水田, 长的是新栽的占城稻,目前还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霍善边溜达边给刘据介绍起来:这水稻产量高, 吃起来虽然不怎么香,但不管做米粉还是酿米酒都不错, 且它既耐旱又耐涝, 稍差点的地都能种出更多的粮来。
要是在更南边的地方推广的话,还能种双季!
刘据听了霍善的话后看向那绿油油稻田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任安等人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稻种?
任安是小吏出身,闻言不由蹲下认真观察起眼前的水稻植株来。
横看竖看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任安还在对着眼前的稻田出神呢,霍善已经带着众人来到……一处瓜田!
瓜田上, 一位老妪正在给前来瓜田学种瓜的人讲解种瓜秘诀。
都说家有一老, 如有一宝, 确实是这个道理,这老妪年轻时便是种瓜好手, 后来嫁人生子,每日围着灶台打转,只闲暇时种几颗瓜给儿孙吃吃。
不想军屯这边需要各种各样的“教习”,有一技之长的人可以自由报名,报上了可以拿到相当优渥的报酬:优先领取府衙培育的良种,按照带班次数拿俸禄,并且还能给家中后辈争取到官学入学机会。
这一条龙的福利报出来,不少人都绞尽脑汁上报自己擅长的东西希望能被选上。
官府给的待遇这么好,筛选起相应人选来当然也非常严格的,比如她这种瓜教习的职位就是打败了十个县的种瓜好手才得来的。其他人只配跟她学会了再去教别人!
老妪如今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几岁,每天健步如飞地出门带班授课,传授起种瓜技巧来一点都不藏私。
从前她在家种瓜,种出来了丈夫还不领情,一边吃着她的劳动成果一边说“这玩意又不管饱,年年种来作什么”,气得她哟,晚上都睡不着觉。
如今不一样了,她爱怎么种就怎么种,谁都不敢再对她的爱好指手画脚。回到家,儿孙都要哄着她,丈夫更是不敢再哔哔赖赖。她呢,高兴了就给晚辈点好处,不高兴了就自己住教习直舍,谁的脸色都不用看。
以前自己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事事都先顾着别人委屈自己?她这一手好本领他们瞧不上,有的是人要跟她学!
不独她一个,事实上所有被选为教习的人脸上都洋溢着骄傲而满足的笑容。
老妪瞧见霍善一行人的到来,领着底下的“种瓜班”生员上前行礼。她的精神面貌一点都不像已经年过六旬,礼数更是学得有模有样,可见先哲们所说的“仓廪足而知礼仪”不是虚言。
后头那些刚来报道的小年轻就没那么从容自若了,面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齐齐作起揖礼来很有种你方唱罢我才登场的凌乱感。
霍善是不讲究这些虚礼的,他虽不学墨家早期的苦行派,却也不把孔夫子那套以礼治天下的说法放在眼里。
他虽许久没来了,却还是记得老妪是谁,开开心心地喊道:“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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