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胀在我的心扉,直至将它刺穿得鲜血淋漓,滚烫的情绪涌上泪眸,掐紧我的快要喊出那人名字的咽喉。

是谁啊,她是谁?我应该要记得的,我不应该忘记的。

好几次我都是被念离喊醒的,他总问我哭什麽,每当我想要回想那诡谲的梦境,问念离是不是知道这些往事时,却像是强制被人消除记忆,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捂住自己仍旧潸然泪下的眼眸,乾涩的和念离说道:「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念离也没有过问,只是向整理好情绪的我说道:「我们该继续出发了。」

我拿着少数的行囊,行走过其中一个村庄时,我茫然的看着人间的喧嚣,下意识问向念离:「我??属於哪一界吗?」

念离没有很直面的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带着一种嘲讽的愠意回道:「你认为净缈大人会随便帮助一个凡人?」

我却困惑了半晌,凝视着面上洋溢着愉快的人民,轻声说道:「帮助凡人不好吗?」

念离哼笑一声,意有所指的说道:「没有不好,但往往只是庄周梦蝶罢了。」

我发现念离对人界的所有一切好似都甚为反感,我轻声询问道:「你为什麽那麽不喜欢人界?」

念离还是没有直面回答,只是沉声说道:「夺本君所惗,何以得吾悦?」

我有些不明白,念离所惗是曾经的「梦界」?又或是净缈?更或是曾存在於哪里的「人」吗?

他们每个人的感情复杂得令我理不清头绪,但潜意识却又告诉我,他们所思所惗,皆与我「过往」的起始与终焉有关联;而我的所念所想,才是真正綑绑住我的枷锁。

前尘旧梦,我流转在喧嚣的人间,一次又一次迷失方向,但愿??我抬首看向映照星河的苍穹,自言自语道:「倘若,天若有情就好了。」

假使天若有情,我就能在苏醒的那刻想起我是谁,想起我为何长眠於深渊,亦或是寻找迷蒙梦境中我总心念如斯的那道残影。

念离这次没有嘲讽我天真的想法,只是嘶了一声,沉声说道:「情这种东西,在神域没有存在的意义。」

我从念离的话语中分辨出了净缈曾经教过我的「情绪」,那是一种总被压抑在平淡里的浓稠悲伤。

我驻足在距离热闹村庄附近的一颗榕树下,坐下来静静的看着与我格格不入的世界,没来由的,我问向了念离:「你曾失去过谁吗?」

念离这次沉默了很久,却也回答了我:「我们的生命太长,得到的多,失去的也多。」

「我以为我早就麻木这种以生相识再以si离别,但直到遇见了她。」

「我们同样长生,同样心悦彼此。」

几周下来,我第一次听见念离和我说他曾经的事情,想起了他向我说过的“夺本君所惗,何以得吾悦?”,小心的轻声道:「既然都为长生,为何又生si相别?」

念离淡漠的笑了,斜长的红眸睨向茫然的我,将问题再次回丢给我:「你应该扪心自问你自己。」

这次轮到我沉默半晌,我无助的说了一句:「抱歉。」

抱歉我什麽都无法回应,无法忆起过往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事。

念离抬眸看向视野有些涣散的我,淡淡笑了一声:「没什麽好道歉的,高位之者更不应该随意动情,我知而涉,只当是一场兰因絮果。」

我却咀嚼出了念离话语中的思念与缱绻,他与我一路同行,会不会也是因为为了寻找到他曾经絮絮缠凄的那人?

我抬首看向了於我而言彷若隔天涯的苍穹,简单的说道:「你不甘心。」

念离没有否认,只是回应道:「倘若甘於当时,本君何以苦等如此之久?」

我没有问念离等了对方多久,心里已然有了猜测。

我曾问过净缈到底活了多久,她只是笑了笑,含糊的说一句,「很久了,大约万岁及一千了。」

净缈口中的久是以「千、万」作为起跳,能让念离以「久」来形容时间,想必也是千年以上了。

那我呢?我陷入了无际的迷茫,我到底该身在何方,又应该记起梦里的那个她是谁吗?

念离像是看出我为什麽沉默下来,他懒散的说道:「与其滞留模糊不清的过往,你应该去寻找如何堪破迷雾。」

「过往的事就算我们和你说,你也会因为你曾经咒下的誓约束缚住记忆,怎麽样都会遗忘,除非你自己找到如何解除自己下的咒约。」

我看着星穹与灯火人间深邃的距离,倚靠在树旁,轻声问道:「我知道我会忘记,但我想知道??我是个什麽样的神?」

念离抬眸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早就殒落神坛了,称不上神。」

我笑了笑,轻声回道:「我知道。」

我知道我鲸眠万年,给自己下诅咒,让自己成为「空白」,尽管一枕星河过後记忆仍旧是一片白,但我还是想知道。

念离像是也回顾起了对他来说如同隔世的回忆,嘶了一声後言简意赅地说道:「你也曾意气风发,刁蛮妄为,是二海之一霸主“岁驰”的公主,灭海的小将军,人们供奉你为“驰雨太君”。」

「论服谁,也只服净缈大人,因为你曾经因为「她」的事直接从灭海上到天庭,不顾魂压悍到净缈大人的红尘g0ng中,扬言要和她一决高下。」

「当然,结果一招下来,你输得压根连起身都没办法,连五脏六腑都残破不堪、骨骼基本上能断的都断了。」

「不过或许是你那gu仍旧不服输的劲引起了净缈大人的兴趣,所以她没杀了你,把武器扔回你的面前,让你随时登g0ng邀战。」

我静静的听着这番彷佛与我置身事外的故事,里面有太多我不明白的地方与事情,只是下意识问道:「然後呢?」

念离遥望不远处的人间喧嚣,沉声说道:「净缈大人从未对任何神宽容过,何况还是你这种年纪莽撞的小神。」

「但意外的是净缈大人为了你刻意减弱了她g0ng殿的魂压,而你自此後就时常扛魂压而上天庭的红尘g0ng找净缈大人,向她邀战,屡战屡败,却依然不放弃。」

「唯一的要是求一道“战约”,不是有求必应、不计代价的“y誓”,战约就好b拿你一次次的x命去赌这个“毫无代价”的愿望。」

「我不知道当时的你是怎麽想的,或许是有自己的考量,又或许是恐惧净缈大人,觉得拼上自己的x命好过净缈大人自主选择要「成为y誓代价」的人事物。」

像是看出我的困惑,念离笑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记起一切就知道了,除了圣尊与魔神,其余的神鬼见之即逃,生怕一道红雷而下,自己的魂晶和凝魔刹那碎灭。」

「你当真净缈大人如此和蔼?她b任何神都要冷血果决,b任何魔都要嗜战残暴,有着无情道的杀伐果断。」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神,光看外表可不能窥探出真实。」

我知道我明天一觉醒来就会忘了这些事,只是摩挲着手中的锦帕,轻声问道:「那你呢,念离?」

念离哦了一声,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言简意赅的说道:「你身边那时候的座下妖君“今溯”,因为你的时常拜战,我也逐渐对她熟悉,之後与其“系缘”。」

像是看出我对系缘这个词的纳闷,念离慢悠悠地说道:「“系缘”,顾名思义就是让双方的“魂晶”用约定系在一起,以魂魄为名、字为形t,号为誓约,印下属於对方的形迹,成为彼此灵魂中亘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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