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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安:“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我?”
秦昭序一言既出:“只要我给得起,你想要什么?”
“哦,”温宁安捉弄人似的,“我没想好,但我现在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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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雨伞给昨天》二轮面试场地,定在郊外莫临山脚的度假酒店会议厅。
温宁安报名晚,考证号偏后,预计下午四点半以后才轮到。提前去考场有备无患,她估算开车过去的时间,定了起床闹钟。
理论上,面试前夜,需保证最好的睡眠状态,但折腾这么一出,温宁安怎么也睡不着。
摘掉耳机,网上下载的asr助眠音戛然而止,她坐在床头,漫无目的揉了把头发,掀开被子下床,感应灯在夜里依次亮起。
客厅静悄悄,萨摩耶由于今晚的震惊画面,睡眠质量也不好。
温宁安轻拍萨摩耶背脊,一下,两下,三下。
伊布眼皮千斤重,艰难睁开,望见满脸分享欲的温宁安,还以为在做梦。
“伊布,你醒了?”温宁安搬张小椅子坐它狗窝旁,愉快宣布,“太好了,我们聊天吧。”
伊布:……
神经病啊!
温宁安半夜找不到诉说对象,预备拽着伊布秉烛夜聊彻夜长谈。
伊布打个哈欠,下巴搁在温宁安膝盖,听她自言自语:“我要给他机会吗?”
得了,原来大半夜骚扰它是因为秦昭序。萨摩耶安详地合眼睡觉,才不管人类无聊的情情爱爱。
温宁安小心地将狗放回城堡犬舍,坐回沙发,腿部压到一块冰冷坚硬的东西。
-不是安宁:秦昭序,你的打火机没带走。
-不是安宁:落在沙发上。
信息发送完毕,屏幕右上角时间显示凌晨一点四十八分。
失眠的不止温宁安一人,秦昭序几乎秒回信息。
-秦昭序:我明天来拿
-秦昭序:怎么还没睡,睡不着?
温宁安皱眉握拳咬指关节,后悔发他信息,仿佛在没话找话故意搭讪。关闭手机不再回复,假装已经睡着。
回到卧室,从书柜翻出一本无聊晦涩的哲学讲稿,用这招催眠百试百灵。
往常看两行就瞌睡,这个清静幽谧的晚上,掀了三页,越看越精神,在巴门尼德的真理之路和意识之路上能散步到天明。
真要命,还要参加角色二轮面试,必须睡!
温宁安的脑海有一千只羊歪头打量她,咩咩咩,来数我啊。
心烦意乱之际,闭合的浅咖色落地窗帘,倏然亮起一片光。有人停车到花园对面的停车位,车辆大灯故意照她窗户。
灯光闪烁两次,像是某种呼唤信号。
温宁安绕去客厅,只开一盏壁灯,踩着昏黄柔光,推开通往门口花园的玻璃门。
门锁打开瞬间,对面车灯远光切近光。
秦昭序下车,立在车前,修长挺拔的高大身影背着光,模糊成一道剪影,温宁安微微眯起眼睛。
车辆熄火,周遭重回黑暗,宁静无澜的夜色,路灯穿过树影的碎光投在秦昭序的头发、衣肩和袖管。
秦昭序与温宁安相隔一方半人高的栏栅花园,中间的路,像一道错乱时光的长线,连接过往与现在。
他离开遮蔽的树影,沐浴月光下,影子拉长又缩短。
夜间寒凉,花园笼罩一蓬雾,结缕草的气味,山茶花的气味,混合杂糅,引出心底最汹涌的激情和冲动。
秦昭序走到栏栅门口,清清朗朗,又带着焉坏的倜傥潇洒,“我也睡不着。”
三十一岁的秦昭序,犯了青春期毛头小子的急躁病,半夜收到心上人短信,一秒不耽搁开车出门。
秦昭序下巴微抬,目光静定,“宁安,让我进屋,可以吗?”
温宁安忽然想到以前读过的一首德国的诗歌,关于女妖罗蕾莱。
相传,罗蕾莱是莱茵河巨石上的女妖,身姿绰约,歌喉曼妙,她昼潜夜伏,总等到晚上才高坐礁石,瞭望河畔船只。
船上的水手,听到罗蕾莱的歌声,深深被她吸引,以至于忘记掌舵,船撞在礁石上沉入河底。
-小船里的船夫,
-感到狂想的痛苦;
-他不看水里的暗礁,
-却只是仰望高处。[1]
温宁安是凝望罗蕾莱的水手,被礁石上的女妖迷惑心智。
即使她知道诗歌结尾——
罗蕾莱的歌唱造成灾难,波浪吞没了船夫和小船。
温宁安打开栏栅门,归寂无人的明市深夜,两道身影急切相拥闪入屋内,踉跄的脚步,再一次湿缠的吻,从客厅一路到卧室。
温宁安顺从地仰躺在床上,秦昭序跨坐她腰间,死死盯着她,手臂交叉捏衣摆,利落脱去最后一件。
拿起温宁安的手,划过精壮硬实的腹部肌肉线条,放在皮带搭扣上,咔哒,松开。
久违的、熟悉的触感。
温宁安家里没有措施工具,秦昭序自然不可能提前购买携带。
两人都是临时起意,进行到一半,温宁安咬着嘴唇问怎么办。秦昭序正处于极度亢奋的情绪中,一下比一下上头,他安慰温宁安,不会弄进去。
温宁安头昏脑胀,也没好好分析,男人在当下场合讲的承诺是否可信。
好在秦昭序还算可信,最后关头忍得浑身肌肉绷紧轻颤,闭了闭眼,还是离开。
离开下一秒,温宁安被掐住下颌,嘴巴吃痛张开。黑暗中看不清人影,只有秦昭序粗粝的呼吸,他明显还没尽兴到顶,自己取悦自己。
秦昭序指腹摩挲温宁安的嘴唇,意味深长暗示:“宁安,可不可以?”
温宁安:!
真恨自己秒懂他的意思,秦昭序,果然还和以前一样变态。
“不可以。”
秦昭序笑了声,没有勉强,“眼睛闭上,别看我。”
温宁安不可思议,“你害羞啊?”
“害羞?”秦昭序字典里就没出现过这两个字,他动作更加粗鲁急切,来不及解释,再次命令温宁安闭眼。
温宁安心想,难道是被围观着,解决不了吗?
她轻轻合上眼皮。
花园里,那蓬雾气凝结围绕山茶花苞,将花瓣里外浸湿染透,风吹过,叶子上的露珠摇摇晃晃,不肯坠落。
温宁安听到秦昭序畅意的闷哼,然而她迟迟不睁开眼,不愿面对这一切——
脸颊皮肤触感黏腻,鼻尖萦绕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夹杂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秦昭序倾身抽两张纸巾,潦草处理,对温宁安倒是仔细认真——虽然是他干出的好事。
一错眼,瞥见温宁安扔在枕头旁的哲学讲稿。稍加思索,就想明白了。
“宁安。”
听不见,别在意,当他是空气。
温宁安继续装睡。
秦昭序心情似乎不错,语调轻松,“哲学书哪有我好用。”
好大的口气!温宁安没沉住气,睁开眼睛。
与说话声音截然相反,秦昭序眼底流露毫不掩饰的凌厉深邃,像是锁定目标的鹰隼,伺机而动。
温宁安一时间有些失语。
“累吗?”秦昭序笑问,“如果还睡不着,我们继续。”
温宁安被他弄得脏兮兮,推开秦昭序,脚尖未着地,就被他抄抱起来,带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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