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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国公夫人好奇了,就是郭彩儿和章波波也不完军棋了,也都眼巴巴的凑了上来,看他和夏川萂快速的在一根圈起的红绳间翻飞手指,撑出一个又一个复杂好看的花绳出来。哇,大将军好厉害哦,不仅会翻花绳,还翻的这样又快又好,真的好厉害啊!夏川萂:“唉唉,又勾住了,你手上倒刺真多。”这红绳是用红丝线拧成的,郭继业手上的倒刺又大又多,总是勾住丝线,不是将光滑的丝线勾的毛毛躁躁的,就是勾的夏川萂手指上红绳脱落,一个翻花就都乱了。郭继业委委屈屈:“我也不想的啊。”国公夫人嘴角抽动,一直骑马跟在车窗边的高强无语望天,就当他耳背了,没听到他们大将军“撒娇”的话。夏川萂毫无所觉,她将红绳放在一边,拉过郭继业的手掰着他的手指仔细观看,道:“回头修一修指甲,再用蛇油、羊油好好养一养就好了,可惜我这里没有指甲刀,你先这样”夏川萂那个“吧”字还没出口,英媪就给她递过来一个巴掌大的小匣子,打开,里面不仅有修剪指甲的全副套装,还有修剪眉毛、鬓角的小剪刀小剃刀。夏川萂:还挺全乎。郭继业笑道:“劳你帮我修一修吧,我一个人可修不了。”夏川萂去看国公夫人,国公夫人正跟英媪对着一个彩色的图样册子说话,不好打扰,只好道:“那行吧,你说你这手指倒刺这样多,都不觉着不方便吗?不疼的吗?”郭继业任由夏川萂对他的手指施为,闻言笑回道:“军营中没有这么多的讲究,都习惯了。”夏川萂抬头瞧了他一眼,嘟囔道:“难得你这脸没给吹成个麻子脸”边境苦寒可不是说着玩的,郭继业在那里连饭都有一顿没一顿的,以前作为贵公子养出来的一双如玉如脂的手指变的骨节粗大,掌心满是粗糙的老茧,指甲周围更是布满厚茧、裂口、倒刺。现如今是夏日看着也就是粗糙了些,等到了冬日,裂口冻疮会更难熬。即便如此,这样一双大手也是骨节分明骨肉匀称十分好看的,这男人定是女娲娘娘精心雕琢出来的,得天独厚,让女人看了羡慕,男人看了嫉妒。郭继业勾起唇角,凑近了一些,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夏川萂老脸一红,招呼在旁看的津津有味儿的郭彩儿道:“来彩儿,你来修你大哥另一只手。”郭彩儿看了眼郭继业,一个激灵,忙拒绝道:“我这就要赢波波的棋了,姨姨你先修着,等我赢了他就来帮你。”说罢就拉着章波波趴去地板上下军旗去了。夏川萂:郭继业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当他刚才没有威胁小丫头。章波波小声抱怨道:“明明是我要赢你了,还有,咱们已经下完这局了呜呜”郭彩儿忙捂住他的嘴,瞪着他用气音道:“你不要命了!”章波波眨眨无辜的大眼睛:这个跟他要不要命有什么关系吗?郭彩儿才不管他,拉着他重新开局,这回她一定要杀的他片甲不留,哼! 过了大河, 就入了河东郡了。在平津渡,早就有河东郡的大小乡豪们等着迎接了,他们除了迎接郭继业和国公夫人之外, 还要迎接夏川萂。夏川萂见着老朋友们, 乐的笑哈哈, 跟这个寒暄道:“你们家老太爷还好啊?这两年倒是少见他了”又拍着那个人的肩膀赞道:“你家的纸是越做越好了, 都要超过桐城纸了,这回带来没?可要好好送我两车, 给我试试作画的手感如何”又问另一个人道:“你家大娘子生了没?是男是女?怎么也没给我送请帖我好随礼啊”凡是被她问到被她点到的人无不一脸便秘之色,他们紧绷着精神回应夏川萂的寒暄,就怕她突然翻脸, 在给他们个苦果子吃。郭继业就在旁抱臂饶有趣味的看着, 并不插口夏川萂的寒暄,有人跟他行礼问好,他就点头了事, 眼睛始终跟着她,将自己的态度表的,明明白白,这里是夏川萂的主场,她还没有介绍他,他就只能干等着。夏川萂可不敢让他干等着, 国公夫人有些晕船,她得等国公夫人稍好能见人的时候再给隆重介绍,按说这个时候郭继业应该是在国公夫人身边伺候的, 跟着她算是怎么一回事?无法, 夏川萂只能先对一些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河东郡桐城郭氏,英国公世孙, 上柱国大将军郭继业。”众人忙行礼拜见,郭继业也依礼节回礼,却并不是很热络。众人心中不免有些缀缀。已经入了河东郡了,离桐城也不远了,为着国公夫人的身体着想,郭继业和夏川萂一行便在平县暂且住一晚,等明日再启程。之所以进了平县县城,而不是如之前一样安营扎寨在荒郊野外,是因为平县,有夏川萂的庄园产业,他们直接入住了夏川萂在庄园的宅邸。一路行来,吃饭睡觉尚可,但大热天的,洗澡是不可能的,所以,夏川萂入住后波波眉飞色舞的给她描述:“一个妇人就这么不躲不避的拿着木盆去河边洗衣裳,她自个儿不羞不臊,倒是把那些大哥哥们吓个够呛,纷纷红着脸庞遮掩着身体在河里鼠窜哈哈哈”夏川萂忙问:“可有掉河里的?没出事吧?”章波波哈哈笑道:“怎么没有,但咱们人多,一人一手给他拉了上来,我瞧见了,他羞的都支棱起来了”哦呼,夏川萂眼睛都亮了一个度。“咳咳。”章波波转头一瞧,忙缩了缩脖子,唤道:“大将军。”郭继业上下看看他,道:“去换身干衣裳,一会天黑了就冷了。”
章波波不敢反驳说他才换了干衣裳,不用再换了,跟夏川萂使了个他下回再来跟她说趣事的眼色就离开了。夏川萂打趣道:“你没跟他们一起去河里洗澡吗?”郭继业横了他一眼,道:“我对被看光没兴趣。”想到波波儿刚才跟她说的话,夏川萂忍不住东倒西歪的笑了起来,芳儿和菲儿忙扶住她,道:“头发还没干呢”夏川萂拿过巾子,对她们道:“我自己来,你们忙去吧。”芳儿和菲儿退下,郭继业起身来到她身后,道:“我帮你擦。”夏川萂忙避开,带着尚未散去的笑意拒绝道:“可不用你,我自己擦。”郭继业顺势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长发,突然就笑了。夏川萂奇怪:“笑什么?”郭继业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笑道:“慈静大师给的养头发的方子果然有奇效,你这头发长的又密又黑,很是好看。”末了,又加了一句:“就是有些短。”夏川萂擦头发的手一顿,想到以前她只有贴头皮的细软头发,冬天只能戴帽子,夏天就戴发箍遮掩她不长头发的缺陷,也笑了起来。道:“别看短,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比养孩子还要艰难呢。”砗磲经常调侃她,说她用脑子用多了,头发才不爱长,真是可怜见的。夏川萂也很无奈,她也想有一头人人羡慕的长发,但她天资摆在那里,不是她想长就能长出来的。夏川萂看着郭继业散下来的长发,不无羡慕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到你这么长。”其实她也就是嘴上说说,心里并不是很羡慕,头发短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好打理,她最爱扎的就是高马尾,一条发带就能搞定,十分简单。郭继业才在给他准备好的院子里洗涮完自己,只是草草擦了一下湿发就过来了,此时他只用一条抹额勒鬓发,其余的就都散在背后,一直长至腰部以下。在男子当中,他这头长发算是很长的了。郭继业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毁,头发长了难打理,我倒是宁愿能长的短些。”夏川萂:“你这话,要是让那些秃顶掉发的郎君们听到了,不得背地里骂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的等到了晚间宴席。今晚的宴席是夏川萂的主场,宴请郭继业、国公夫人以及郭氏子弟和当地豪强乡老们,是以,夏川萂坐了唯一的主位,郭继业坐在了客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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