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片刻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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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味道怎么样?”
没有加盐的汤水非常清淡,却能品尝到蔬菜自带的清甜,几种食材的搭配让香味和口味的层次更加丰富,和那些使用了鱼、肉或是其他蛋白质丰富的食材熬制的高汤喝起来的感觉截然不同。
当然,还有环境的加成——在这样寒冷的岩洞中,一碗热汤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唐安回味着汤的味道,手捏着勺子轻轻搅动,加速降温。
“苦苔一般是炸来吃的,红树果是水果,我没想到它们还能拿来煮汤,而且煮在一起的味道融合得很好。”
“每种植物都有自己的味道,你多试试,总会有收获的。”时文柏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你喜欢吗?”
“很好吃。”
“那就是喜欢的?”
“你再问下去,我会觉得你想问的不是汤的口味。”
唐安舀了勺温度适宜的汤送进嘴里。
“够吃吗,不够的话我再煮点肉进去,”时文柏转移话题道,“这个用作汤底涮肉也很好吃的。”
“好。”
一餐饭饱,两人收拾好行囊,在从地底升起的石壁前并排而立。
唐安重新戴上了过滤面具和皮手套,指尖轻抚过石壁上的凹坑,它们的排列没什么规律,大小不一。
“那些水晶球,会不会原本就是嵌在上面的?”他说,“你再捡一个,放进去试试。”
时文柏应了一声,就近找了个满是裂纹的水晶球,比着大小塞进了一个坑里。
他拨弄着球体的边缘,看它在岩坑里翻转着也没掉下来,道:“大概是的,不过如果开下一道门需要把这些水晶球全部塞进对应的坑里,那工作量也太大了。”
一眼望过去,地上少说也有百来个水晶球。
时文柏抽出了个手提袋,弯腰捡球,做起了解谜的准备工作。
唐安往后退了几步,一一扫过面前石壁上坑洞的位置。
“也许只要摆出一个形状。”
“你有想法了?”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我母亲留下的那条录音吗?”
“……音频的声纹?”
“不是,没有那么复杂。”唐安打开光脑,翻出一张照片,“芯片的背面刻着这个符号。”
时文柏好奇地凑上前,因为没有权限,什么也没看到。
“开一下权限呗,亲爱的?”
“……”
唐安将照片发到了时文柏戴着的光脑上。
图片上,一只明显是小孩的手占据了大半画面,指甲盖大小的芯片被食指和拇指捏着,上面如唐安所说有划痕组成的符号,位于画面正中。
后方的背景能看得出是个打开的箱子,堆放着一些饰品,箱子的角落里有一块彩色的棱柱形状的漂亮石头,石头下方是几本书,和一张夹在某本书的书页里,只露出一角的相片。
时文柏跟随直觉的指引放大局部,看到了脸颊上还有婴儿肥的小孩,虽然没有露出整张脸,但白色头发金色眼睛,结合这是“母亲的遗物”,这很有可能就是唐安小时候的照片。
没想到唐安的母亲挺复古的,打印出来应该是为了能时常看看孩子吧。
哨兵目不转睛地盯着光脑。
唐安有时文柏手上光脑的权限,不过没有凑过去看时文柏在看什么。
他确认了一下哨兵的光脑没有连上星网,催促道:“一个符号你要看多久?”
“有点可爱。”
“?”
“咳,没什么。”
时文柏发挥了战场上速记兵力部署图的能力,把整张照片的细节记在了脑子里。他面上不显,恢复了可靠的模样,提起手里装了不少水晶球的袋子,说,“放心,亲爱的,交给我就行。”
唐安无奈地发现自己已经有些习惯哨兵的“不着调”,甚至因为手是暖和的、心情不错,也懒得计较口头上的称呼。
他抬手虚画了一个圈,“这一片的坑洞布局有点类似。”
两个嵌套在一起、偏椭圆形的圆环,正上方是个四芒星,左右个有一点,下方坠着三个正圆。并不复杂,不过石壁上坑洞的位置高低疏密散乱,时文柏尝试了几次,才成功地将图案复刻了出来。
“没法连成线,有点抽象,不过这个意思到了吧?”
他拍拍手上的灰尘,后退至唐安身边。
“嗯,差不多。”唐安一眼扫过整个图案,“这些水晶石都裂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时文柏从袋子里拿了个没用上的球,单手抛接着,“要是开不了门,我们是不是就要打道回府了。”
唐安面具下的嘴角扬起一点,“不至于,还有激光刀。”
暴力破拆是探险时永远的后备选项。
话音未落,嵌入石壁的球体中心亮起紫色的光。
“我怀疑这里还是声控的,而且很怂……”
像是有带着荧光的颜料在石壁上划过,蓝紫色的流光串联起一个个独立的水晶球。交叠的两个椭圆首尾相连的瞬间,高耸的石壁整个都在发光。
唐安和时文柏都眯起眼睛。
几次呼吸后,光线消失,石壁上出现了一个三米宽、十米左右高度的空洞。空洞的位置原本是图案所在的石头,现在向内望去只有黑黢黢的一片未知。
唐安在光脑上操作着探测软件,结果出乎意料,“地形探测仪探不到内部情况。”
他又试了试精神力,洞口处仿佛有“结界”,抗拒着精神力的进入。
时文柏道,“这才有点先驱者文明遗址的感觉。”
他拆了根荧光照明棒下来,扔了过去。
进入洞口的瞬间,照明棒像是穿过了厚重的黑色帷幕,又像是落进了深不见底的水里,眨眼间就再也看不见了。
“酷,说不定里面真的有活的生物。”
时文柏惊叹一声,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下意识地就往前走了一步。
脚掌落地,他突然想起来唐安是个身处壮年、有权有势、生活美满的向导,和他不一样,不一定愿意去冒险。
“……你要进去看看吗?”
“要。”
唐安的答复给的比时文柏想象得要快。
他考虑的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他母亲为什么要留下“曲调”和“图案”这么有指向性的线索,就像是早就已经预知到他会来到这里,或者说,像是早早为他这次出行做好了准备。
虽然唐婉慈不爱他,但也不至于主动置他于死地。
“你呢,你想好了要进去吗?”唐安问。
时文柏毫不犹豫地点头,“这种事是想遇都不一定能遇到的。”
唐安从腰包里拆出一根新的照明棒绑在左手上臂,确认背包的肩带和腰带位置,检查了一下手枪,插回枪袋。
“走吧。”
他们离未知的黑暗只有几步远。
唐安前进的步子没有停顿,时文柏的脚步声就在他的身侧响起。
在向导的鞋尖探进阴影之中的瞬间,哨兵以一种亲昵的姿态凑近了他。
指尖被勾动,唐安诧异地扭头。他的身体仍在前进的惯性下,快速没入黑暗,只来得及看到那片既兴奋又忧虑的绿色。
眼前再次亮起来时,唐安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漫无边际的星空下,脚下是凹凸不平的地面,寸草不生,也不见哨兵的踪影。
他的手上还留着被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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