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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番外:爱你在心口难开(上)
我是相天成。
从小我就不喜欢说话,学习也不好,我妈说我的潜力全加在块头和体能上面了,所以早早便送我去做了体育特长生。
学校离家有一-段距离,我便选择了住校,只有,周末才会回家。
初二那年冬天,某个平平无奇的周五晚上,我推开家门,还没来得及换好拖鞋,便被爸妈急匆匆地带上了车。
「快快快,去市妇幼,你四婶要生啦!」我妈一向热心,大嗓门]催促着沉默寡言的爸爸加快车速。
我撇了撇嘴,不就是生孩子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没想到,四婶难产,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生出来。
四叔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花天酒地,电话自始至终都打不通。
医生没办法,推着四婶去手术室,做了剖腹产。
很快,孩子被护士抱了出来。
我不喜欢接触小孩子、小动物等等一看就很弱的生物,生怕一不小心把他们弄伤,却被兴奋过度的我妈拉过去,强迫我看。
奇怪,都说刚出生的宝宝又皱又丑,像个小老头,可这个堂弟却肤色红润,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
他紧紧闭着眼睛,嘴巴——嘬一嘬,像在找奶。
「他怎么不睁眼睛?」我忽然有些担心,说出了进医院之后第一句话。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话,他使劲抬起眼皮,还对不准焦距的眼睛望向我的方向。
鬼使神差的,我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紧攥着的拳头。好小,好软。
四叔终于赶到,被一众亲戚駡得狗血淋头。
四婶大伤元气,没有精力照顾孩子,我妈这个老好人便自告奋勇把孩子抱回我家来养。
放寒假后,我的空閒时间也被剥夺,生活被奶瓶、尿不湿、玩具占据了个满满当当。
可我竟然不觉得烦。
四叔翻了字典,给他取名叫做相熙佑,取的是光明、庇佑之意。
很好听的名字。
小佑出了黄疸,白嫩的皮肤变得黄黄的,我便每天都抱他去院子里晒太阳。
大眼瞪小眼,总归有些奇怪,我也就被迫绞尽脑汁,找出点婴儿可能感兴趣的话题和他讲话。
不开玩笑,我整整一年说过的话,或许都没有和他在一起一天说的多。
虽然我讲的话干巴巴的,十分无趣,但小佑总是大睁着眼睛,认真听着,满脸的好奇。
偶尔,他还会无意识地弯弯嘴角。
天使一样的微笑,原来真的存在。
一个月后,小佑被接回了家,我家顿时变得空落落的。
我妈很不适应,每日里唉声嘆气,甚至动了想生二胎的念头。
我也不适应,却不是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而是想要小佑留下来。
我开始找各种理由去四叔家看他。
第二年的寒假,兴衝衝跑过去时,发现他已经学会走路。
那么小的一个小人儿,看到我时,眼睛瞬间亮了,「啊啊」叫唤两声,跌跌撞撞朝我扑过来。
我的心都化了,立刻迎上去把他抱起,高高举在半空中。
小佑也不害怕,咿咿呀呀地衝着我说话,好像在诉说他也很想念我似的。
说完了,还揪我的脸,又把嘴巴凑上来,糊了我一脸的口水。
我们家兄弟姐妹很多,再加上各种亲戚家的孩子,乌泱泱的很大一群。
可小佑最粘的,还是我。
等他再大一些,我所有的周末和寒暑假都被他霸占。
我教他爬树,带他去河里摸鱼,给他买了最新款的游戏机,和他一起打电子游戏。
小佑越大越懒,总是走不了几步便吵着要我背,赖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当然,我也很喜欢和他这么亲近。
有一年春节,长辈们在一起打麻将,我抱着小佑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小婶忽然看着我调侃:「天成性子这么闷的,以后可怎么找媳妇儿呀?」
我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小佑却伶牙俐齿地接话:「没关係,三哥找不到媳妇儿的话,我给三哥当媳妇儿!」说着,还小大人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众人哄笑成一团,我看了看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也跟着笑了。
高中毕业后,靠着不错的体育成绩,我考上个还说得过去的大学,离家千里,再想和他见面,便没那么容易了。
幸好还有手机可以联繫。
那天,小佑主动给我打电话,神秘兮兮:「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能做到吗?」
再也没有人比我更能保守秘密。
我「嗯」了一声,以为他是要跟我说,他又恶作剧整了什么人,或者再过分一点,和谁打了架。
没想到,他语气轻鬆,带着点儿骄傲:「我谈了个女朋友,嘿嘿嘿,厉害不?」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几乎无法思考。
沉默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挤出一句:「小佑,你才八岁……」
「八岁怎么啦?」小佑不以为然,急于证明自己已经长大,「我们班好几个男生都有女朋友了,我可不能落后,哥,待会儿我给你发她的照片,你看看,我女朋友可爱死了!」
他的女朋友,真的很可爱。
我不知道内心的那股憋闷之感是从何而来,只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体能训练上。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路灯幽幽亮着,照着我拼命奔跑大汗淋漓的身影。
可这只是个开始。
半年之后,他换了第二个女朋友。
再半年,换了第三个。
如此周而復始,没完没了。
大学毕业后,我留校做了体育老师。
很没前途的工作,薪水也非常一般,所有人都无法理解。
只有我心里清楚,我可能只是在逃避。
小佑在电话里埋怨:「哥,本来还打算等你回来,一起出去旅游的,你留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我强撑着道:「不回去了。」
不止是暑假没有回去,那年的寒假,我也没回家。
再亲的亲人,长时间不见面,也会逐渐变得疏远。
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总会梦见他。
梦里的他,有时候是小时候的模样,乖乖巧巧,全心全意地依赖着我,眼里隻装得下我一个。
也有时候,我会梦见长大成人的他。
他对着我嘻嘻笑着,张开手臂,轻轻抱住我,又踮起脚尖亲我。
再醒来时,裤子湿了一大片,散发出浓烈的腥味。
我想,我可能是个禽兽吧。
对自己堂弟产生非分之想的禽兽。
没想到,五年之后的除夕,他竟然千里迢迢赶了过来,敲响我宿舍的房门。
看着我震惊到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表情,他淘气地眨了眨眼,笑得乐不可支。
「surpise!哥,我来陪你过年啦!你开不开心?」他扑上来,像小时候一样跳到我身上。
我下意识地接住,身体里有一蓬隐忍了许多年的暗火,逐渐冒出个头。
我们一起去吃火锅,要了两瓶白酒,喝得大醉。
小佑没骨头似的趴在我肩上,戳了戳我臂膀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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