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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兢兢业业的履行前进的职责。斯泰兰恢复了呼吸,“我得走了,下午还有击剑课。”

草长莺飞的季节,一群吉普赛人会驻扎在福利村西边的荒地上。那里土地不够肥沃,地下也没有水源,跟沃野千里的村庄格格不入。但斯泰兰最喜欢那里。

乔治从阁楼的单人床上醒来的时候,弗雷德已经下楼了。他靠着枕头坐起身来挠着乱糟糟的红发,昨天夜里悄悄喝下一口安眠剂,药效像是还没过。他按压着突突跳跃的太阳穴像是在启动发蒙的大脑。他站起来朝浴室走去,用冷水洗了把脸,柔软的流水像是粗粝的沙子灌进娇气的眼睛里,他紧眯着眼在架子上扯过一条毛巾擦了擦脸。

他直起身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满眼是被粗糙的水刺激过的红血丝,总是呆在店铺里让他的肤色不像从前一样有小麦色的健康。他垂眼看着扶着面盆攥着毛巾的手,桔红色的毛巾像是被挤压过后的夕阳,是弗雷德的毛巾。他像是有些怀

念在飞天扫帚上击打游走球的日子,将手里的毛巾重重的摔回毛巾架上。

弗雷德从猫头鹰脚上取下猫头鹰日报,眼神根本没在报纸上停留就把它塞进柜台抽屉里。他走到关着蒲绒绒的高大的金色笼子前,给饲料盒里添上一罐干掉的昆虫。蒲绒绒被投食的声音吸引,成群结对的围在弗雷德的手边,仿佛是把手伸进一床奶黄色的毛毯里,他抽出手来,指尖捻在一起,仿佛是有些留恋那种触感。

一只猫头鹰啼叫着从天上俯冲下来,‘啪’一声撞在玻璃橱窗上。灰扑扑的身影弗雷德很熟悉,是罗恩的小朱。看着小朱跌跌撞撞的从铺着鹅卵石的街道上站起身,急匆匆的从店里踏出来。他拾起眼冒金星的小朱,把它带进店里,他笑了笑,食指轻轻点着小朱的脑袋。

小朱支开爪子瘫坐在柜台上,低头用喙点了点脚上的信件。弗雷德盯着卷成一卷的羊皮纸发愣,小朱叽叽喳喳的提醒着他,一激动扑着翅膀飞起来又撞道弗雷德的额头上。他扶着额头说,“知道了,知道了。”

羊皮纸小小一张,边缘起伏不平,像是随手匆忙斯下来的。是莫丽的字迹,笔触很深像是刀刻,文字简短。要他们今晚务必回家来。

门铃突然响起来,一些西装革履的人接二连叁突兀的走进店里,门边干缩的叁个人头毫无眼色的参差不齐的说着‘欢迎光临’。乔治正从楼上下来,笑容里带着警惕,“不好意思各位,现在还不到营业时间。”

其中一个矮个子男人的领带上别着一只淡金色孔雀翎状的领带夹,羽尖上镶嵌着一颗圆形切割个钻石,他站在那群人的最前面。弗雷德猜这个男人是领头,于是站定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的做出‘请’的姿势,指向门边。

矮个男人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露出公式性的笑容,打理过的胡子还有青色的根须埋在皮肤里,他紧了紧领带,从西装内带里拿出一份带着魔法部印章的文件,“我们是税务司的,请二位配合。”说着他抬起手在向前点了点,他身后的人的到授意,像是蜘蛛一样在店铺里散开,从收银台开始,又朝楼上走去。乔治不情不愿的侧过身让出一条道来,又跟在队伍的最后头。

阁楼的办公桌像是不能吸引那些人的注意,一眼望尽的阁楼里的衣柜更能让他们激起他们搜索的欲望,更有甚者走进浴室里搜查。

“谁会把账本放卫生间里?”乔治看着在卫生间门口挥着魔杖的男人讥讽道。那男人用的无声咒,乔治不知道他使的什么咒语。

矮个男人手肘搁在收银台上,扬起脸半眯着眼睛审视着所有人。他的目光落在身旁弗雷德的‘w’形的领带夹上,右边的收尾有一颗星星的形状,闪着光。他扯起一边嘴角笑了笑,指尖轻轻抹过他领带上光洁的孔雀羽毛,又回到手腕上。弗雷德警觉的看着他安抚手腕的动作,一瞬又移开,落到货架上一排黑魔标记的糖果上。

一个魁梧的男人向柜台走来,手里是把戏坊上个季度的账本,他抿着嘴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矮个男人将手肘从柜台上撤下来,努力站的笔直,懒散的目光突然如火焰般振作起来。他紧闭着唇,下颚向前勾起一点弧度,他抬手拍在下属拿着的账本上,“今天就到这,”他转向弗雷德,目光从凹陷的眉骨里刺出来,“等我们查完就派人送回来。”他领着所有人走向门口,一个人快步到前面替他拉开玻璃门,他回过身来笑着说道:“到时候叫亚瑟给你们带回来也可以。”他再转过身时碰到了一个货柜,几件商品从架子上掉在他脚边,他厌恶的看着那几样颜色过于喧嚣的糖果,努嘴思索着,“不过他的办公室太偏了,我不大能找到。”

乔治从楼梯上直冲下来被弗雷德截住死死箍在双臂中,只有咒骂的脏话代替他的拳头揍到那男人脸上,不痛不痒。一群人倾巢而出在街道上移形换影不见了。

“混球!”乔治撒气般推开弗雷德,又骂了一句。

就在那群人消失的地方又响起一声清脆的爆破声,随后一根木质的拐杖和假腿相互应和着从门外雷厉风行般踏了进来。门铃在左右摇晃,发出清雅的声响,门口的人头被来人的气势吓到,‘咕叽咕叽’的酝酿着该说些什么。

穆迪在店里站定,他的魔眼在眼窝里‘滴溜溜’的转动,紧绷的脸色在魔眼直视在弗雷德和乔治的脸上后稍显松懈。他穿着件坚挺的染蜡风衣,衣服鼓鼓囊囊的。如果不是认识他弗雷德一定会将他认成是在斜角巷兜售违禁品的黑巫师。

他握着拐杖的手,手肘与身体之间夹了一份刚出炉的报纸、两件薄薄的包裹。

今早接二连叁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乔治看到他的拜访一点儿都不惊讶,他甚至摆出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问穆迪:“嘿,疯眼汉来杯咖啡吗?”

穆迪伸出手将夹在腋下的报纸和包裹拿了出来,他单手撑开迭成小块的报纸上下掸了掸,嘴角又回到他最习惯的向下的弧度,“你们没看今早的报纸吗?”他的脸直视着手中的报纸,魔眼又开始转动,扫视着弗雷德和乔治。

弗雷德从柜台抽屉中拿出皱在一起的报纸,抚平。他倒吸一口气后便保持着微张着嘴的姿势,仿佛是忘记了呼吸。他紧紧的握住报纸,多层纸张相互摩擦发出窸窣的声音。发白的关节被轻薄的纸张掩盖,褶皱像是闪电在文字中炸开,撕裂、重组成完全不同于原义的词条。

乔治放缓脚步走过去,看着弗雷德手中的报纸,一个个熟悉的字母像是拼凑出来自异域的文字。只剩一些断续的名词漫进他的眼里。

“新婚、骤停、死亡。”??乔治用手指拨开被文章中被遮挡的一个词条,指尖停在‘心脏骤停’上。他干笑一声望着弗雷德,想从他呆滞的脸上找到一丝肯定,“我不记得她心脏有毛病。”他故意把‘心脏病’这样的术语用平常的语言表达出来,像是能因此为这样的疾病降级它的风险。

穆迪手握成拳抵在唇上轻咳一声,他把手里两个薄薄的牛皮纸包裹递给弗雷德和乔治,“福利要我带给你们的,她没说什么时候,但我想应该是现在。”他的声音像是低沉的雷鸣。

弗雷德像是被抽走了一半魂魄,机械性的接过包裹。拆开其中一个,里面是鎏金鸢尾花边相框装裱起来的他们叁个人的照片,也是唯一一张照片,在叁把扫帚被偷拍的。他将外层的包装纸翻开,里面没有留一句话,只是照片。乔治夺过另一个包裹打开来,是张黑胶唱片,包装上用烫金的铜板印刷体写着《溜冰圆舞曲》。他想到他们在有求必应屋里跳的那只舞。

乔治放松下眼皮,模糊的目光落在刚才被碰掉的逃课糖上,一瞬眼眸变得无比清澈像是回过了魂。他的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哨子,高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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