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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几乎没什么重量。
医生用体温计一量,竟然烧到40度了,给他吓一跳,立马打了点滴,撕开退烧贴贴在他额头上。
因为昨夜那场大雨,镇上许多小孩都生了病,此时诊所已经没有床位了,大多数人都挤挤挨挨地坐在墙边,关照年抱着陈镯在角落坐下,让他睡在自己腿上。
陈镯已经烧得意识不清,难受得直哼,被打着吊水的那只手固定着不许动,他就用另一只手抓着关照年的衣服,嘟囔着:“给你的手包扎一下……”
关照年的右手大面积擦伤,伤口深的地方还渗着血,里面还有枝干的碎片,这点伤关照年一向不在乎,但陈镯坚持要给他包扎,最后如愿以偿看到关照年的手缠上了白绷带才放心。
昨晚关照年也算是睡过觉的,而陈镯守了他半夜,又折腾了半夜,到现在才不安稳地睡去。
电话又响了起来,关照年干脆关了机,懒得理。垂眸看陈镯,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半响,他才缓缓叹了一口气。
陈镯睡得迷迷糊糊,但始终没醒,打完吊水关照年又把他背回旅馆,简单吃了点东西抱着他躺下,继续睡觉。
陈镯半夜的时候醒了,后背出了汗,把衣料都打湿了,但精神好了许多,他稍微一挪动,才发觉自己是被人用两只手臂牢牢捁着的。
但他想上厕所,只好小声叫关照年:“放开我,我要……唔!”
关照年不听他说话,直接封住他的嘴,翻身上来,脱掉了他的衣服。陈镯反抗不能,厕所也没上成,那种滋味他是再也不想体验第二回了。
第二天关照年出门又买了一身衣服,下午的时候二人才从房间里出来,回了岑县。
关照年送他到学校门口,陈镯不知从哪掏出一管消炎药,说:“我给你涂了再走。”
关照年伸出手,陈镯用棉签沾了药膏涂在他伤口上,吹了吹,把药膏放回兜里,满意地说:“好了,我走了。”
关照年看着他走进校门消失在视线里才离开。
晚上王擎来车行找他,“年哥,实在对不住,这事我有责任,有空请你吃饭,赔礼道歉吧?”
关照年邪笑了一下,“不用了,多谢。”
第二天王擎和他那一帮好兄弟从酒吧出来,被人当头踹了一脚,没等他爬起来,就被劈头盖脸打了一顿,其余的人也没幸免,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没看见人,但王擎直觉要找关照年算账,被蜈哥一个电话拦下,训了一顿,这才老实。
十二月了,关照年也懒得再去酒吧,柯艾找了个男朋友每天在一起疯玩,人影都见不着,下了班跑得比谁都快。晚上接了陈镯放学回家,陈镯神神秘秘地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是一个平安结。
他说:“这是我自己做的,一次就学会了,厉害吧?”
陈镯把平安结系在关照年的车钥匙扣上,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他踮脚亲了关照年一口,去厨房煮夜宵。关照年站在原地,打量着那枚平安结,红线编织成的,没有任何珠子的点缀,关照年看了一会,轻笑了一下。
冬天干燥,冷风吹得窗户飒飒作响,一听到这声音关照年就头疼,非必要不出门,要么在车行上班,要么在家等陈镯放学吃饭,把饭蒸好,等陈镯回来做。
关照年躺在沙发上,一条腿踩着茶几,点开私密相册,随意翻阅了一下,粗略数了一下,有五十多个视频了,也不过两个月,竟然已经存了这么多。
最新一条视频很短,几分钟,仅仅只是两人拥在一起说话,因为陈镯这周忙期末考试,没精力做那事,说着说着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第二天关照年打开摄像头来看的时候,手指停顿了一会,保存了下来。
察觉有点冷,关照年起身去关了客厅的窗户。
陈镯家没有空调,只有一个供暖的小太阳,插上电放在脚边,把那一侧皮肤烘得火热,关照年不喜欢用,宁愿盖毯子,陈镯碰到他的手经常被冻的一哆嗦,再用自己温热的身体贴上来。
这样冷的天,陈镯要穿件羽绒服,围条围巾,偶尔会戴顶毛线帽,像只企鹅一样出门。但关照年从来不穿那些臃肿的衣服,永远是不重样的贴身衣服和薄外套,走在满街羽绒服人群里,显得非常特立独行。
说起来,已经很多年没过过冬天了,因为他讨厌干燥生冷的气温,发自内心的感到恶心,所以他每去到一个地方都会在冬天前离开,这次也不会例外。
陈镯刚好走到楼下,抬头跟站在阳台上的他对视,跟他挥手,然后跑进单元楼,没一会儿,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陈镯的声音比他先进门:“你猜我买什么了?”
关照年插着兜走过来,“什么?”
陈镯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有一根手指那样厚,他说:“今天学校开放旧书,我一眼就看到它了,5块钱买的,超值。”
关照年眯起眼睛辨认了好一会,才看清封面上的字是什么脑部穴位按摩指导,他看向陈镯,陈镯为自己买到这样一本好书洋洋得意:“等我学会了给你按。”
若是简单的按摩就能起作用,关照年也不会被折磨十几年,不过看陈镯高兴,也就随他去了,接过他手上的书包,说:“今天有人找你,对面的。”
陈镯正往厨房走,被他提醒,反应过来,又往外面走,“是小清哥吧,他放假了,说给我带了点东西。”
关照年看着他敲了对面的门,对面出来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生,见到陈镯先摸了摸他的头,陈镯毫无所觉,还笑着跟他说话。
关照年把陈镯的书包随手一扔,坐回沙发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陈镯提着一个大口袋回来,那个男生也跟着进来,轻车熟路地把东西塞进冰箱,一边塞一边说:“牛肉干你每天早上当早餐吃,我等会把牛奶也提过来,你还是这么瘦,比我走之前还瘦了。”
陈镯哈哈地笑,“小清哥,我长大了,不是小孩了。”
杨以清把东西放好,说:“我看着你长大的,怎么看都是小孩子。”
关照年接了个电话,走到阳台去了,杨以清看着他的背影,说:“他是谁?”
陈镯说:“我男朋友。”
杨以清一时脸色都沉了下来,说:“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啊,”陈镯对外面从来不避讳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男朋友,情侣,我们住在一起。”
杨以清倏地沉默了,陈镯留他下来吃饭,被他拒绝,关照年顺手收了阳台上晾着的床单,衣料滑落,露出手臂上的纹身,杨以清盯着关照年,却是对陈镯说话,声音不大不小,都能听到:“你不是说想考首都的大学吗?我等你。”
说完这句,杨以清就走了,关照年放好床单,说:“他喜欢你。”
陈镯噗嗤一笑,抱着他的腰,说:“吃醋了?”
“没有。”关照年淡淡地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分不清是嘲讽还是说笑。
“我不信。”陈镯撇撇嘴,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吗?”
“没有永远的事。”关照年捏了捏他的后颈,
陈眨眨眼眼睛,说:“事在人为。”
吃完饭两人靠在一起玩手机,各玩各的,互不打扰,关照年的左肩被陈镯靠得暖烘烘的,脑袋抵在他心口前,手指在屏幕上忙碌地操作着。
关照年正在处理车行的事,一条新的短信发了进来。
短信的备注只有一个c字母,说:关照年,你不要我了吗?后附了一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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