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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上的地址,我去过了,那儿是个火/葬/场,你住火/葬/场吗?”
那头愣了一下,笑的放肆:“那儿现在是火/葬/场了啊?”
“是啊,去年造的,我看那儿还招工人,薪资丰厚。我以后不做会计了,做这个活也还行。”
“爱情是什么”的蓝色字眼深入墙壁,刮了好几层栗子粉也掉不下来,陈粥最终选择了放弃,任由关于爱情是什么的深刻提问依旧挂在女寝室七楼的墙壁上。
“财经类专业最近几年是香饽饽。”他突然如长辈的劝导让陈粥微微皱了皱眉头。
而后他堂堂正正地澄清到:“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
陈粥更皱了皱眉头。
电话那头怕她不信,还加重尾音地强调:“合法商人。”
“商人重利轻别离。”陈粥这样判断着他。
“刻板印象。”他像是往后仰了仰,声音变得有些远,而后又像是起身脱了外套,电话那头传来了拉窗帘的声音。
“你一定是手段高强的奸商!”陈粥也望向那天边的月亮。
“不然能骗到你。”他含着笑意,暧昧不清。
陈粥心里泛碎碎密密的涟漪,说起来也是奇怪,那些时候她在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一呆就是大半个小时,她蹲在那儿压着声音,完全感受不到冷,乐此不疲地期待夜里的震动。
即便她不能很好很准确的判断出,沈方易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是因为新奇。
一周之后的周末,陈粥再去找了阿商。
陈粥装在兜里的手机响了两声,她低头拿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入账短信。
她不由分说地掐黑屏幕,放入兜里。
阿商唱完歌过来,陈粥盯着她看,她今天脸上的妆像是用问煤炭老板借的笔画的。
陈粥他从高脚凳上起来,以为浓艳的妆容是她遮盖脸上伤的借口,于是皱着眉头问到:“他们又来了?”
“没有。配合今天的摇滚主题。”阿商摇头,拿过陈粥桌上红色的液体,喝了一口,被呛到,长大嘴巴转过头来质问,“这t是红酒?”
“嗯。”陈粥无辜点点头,“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往常不都是可乐吗?”
“那玩意全是糖,我嫌不健康。”陈粥从兜里剥出个棒棒糖,揣着手叼着糖回到。
“也没见你少吃糖啊,再说,喝酒就健康?”
陈粥没说话,任由棒棒糖把自己的腮帮子顶的鼓鼓的。
阿商看了她一眼,仰头预备把陈粥酒杯里的酒喝光,余光瞥过陈粥,见她浓密的睫毛压着眼睑,目光游离地落在夜场迷幻的灯光里,她又顿住,随即把酒杯放下来,跟她一样依靠在吧台上,“怎么?看你这神色,是又到了发工资的日子?”
陈粥笑笑,把阿商面前的酒杯拿过来,把手机短信界面递给阿商,仰头喝光了那杯酒,“是啊,你瞧,断绝父女关系的补偿,每个月如期到账。”
阿商看了一眼,转头劝到,“小粥,该花你就花,别委屈自己。”
陈粥支了个脑袋,在那里点点头:“我知道啊,我买了瓶酒,存那儿了。”
阿商眼神随着她的手落在酒柜上,看到那瓶酒,挑了挑单眉,“可、会花。”
陈粥也学她的样子,挑眉,“不醉不归?”
酒喝到半夜,阿商用小毛驴把陈粥送回的学校。
她顶着红扑扑的脸,缩在被窝里点开手机短信界面,把一个号码的短信往上翻了又翻。
这是这个月的、这是上个月的、上上月的、甚至还有一年前的……
她再从通讯录里翻出来一个人,她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后,又把屏幕摁灭了。
她反身躺在枕头上,脑海中出现些破碎又真实的画面:
“你们可以联系,但我还是想说,我不希望你见他,也尽可能地希望你逐渐远离他。你知道的,你跟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为你牺牲了十八年的人生,我希望你也别那么自私,上大学的钱,我会每个月打给你,保证你足够活,也请你,麻烦把我儿子的人生,还给他自己。”
她揉揉眼睛,上一条陈学闵的消息,她一直都没有回。
她吸了吸鼻子,要死,她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好想老头啊。
她翻了个身,把手臂枕在自己的头下,在乞求困意早点来的祷告中,迷迷糊糊地想:没了陈小粥当拖油瓶的陈学闵,应该已经越过越好了吧。
越过越好的话,她就放心了。
手机屏幕只是亮了一会,陈粥就敏感地醒了过来。
睡前的不悦稍稍消失了一些,她跟往常一样,跑到女寝外面的走廊尽头。
“我还以为,今天等不到你的电话了。”
沈方易对于深夜打扰必然是抱有歉意的,说她不必刻意等他,她也知道他不是夜夜都打来。
“但夜总是很无聊的。”陈粥站在冬日长长的光影下踢着鞋带头,这样回着沈方易的抱歉。
深夜里的宿舍门传来开门的响动,陈粥转过身子,踮起脚尖,从走廊里往下看去,她看到漆黑夜里有个穿粉色外套的姑娘潜逃出去,她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了路灯下果然有一个等待她的男生。
牵手、拥抱、接吻、潜逃,然后他们披着月色消失在夜里,互相陪伴,打消这个世界上比黑夜还要可怕的孤独感。
陈粥转过身子,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轻轻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对面敏锐的发现了她的情绪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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