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完全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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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这次小男孩的事情没发生之前，我尽管有时候半夜惊醒也会害怕，但我相信枕边有鬼是无稽之谈。可是现在，如果今晚再一次被惊醒，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我怔怔地盯着酒杯想着这些事情，直到唐静唱完歌将我推醒，好奇地看着我，“叶辰，你在想什么？”“啊？没，没有。”我有些失魂落魄，尽管此时包厢里面的气氛热闹依旧，可是我总感觉周遭的温度格外寒冷。而且，在人丁旺盛的环境下所产生的恐怖，才是真正令人绝望的恐怖。唐静也没多问，挽着我的手臂坐在我身边，左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手背看着其他人唱歌，我真羡慕她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就这样差不多到了晚上11点左右，正当我们打算叫醒褚大奇，这小子猛地坐了起来，虎背熊腰的他动作幅度不是一般的大，吓了我们所有人一跳。在中央空调温度调到最低的包厢里，此时的褚大奇竟满头的汗，坐起来之后一把一把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这个梦吓死我了。”唐静不以为然，扑哧一笑，“你块头这么头胆子这么小哦？走啦，包厢时间到了，我们得回去了。”褚大奇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我这人天生胆子小，再说了，我块头是大，要是这世界上真有鬼，我也没法和它打啊。”“哪来的鬼哦。”只是刚说完，唐静的脸色突然僵硬起来，然后伸手指着褚大奇的身后，哆哆嗦嗦道：“大奇，你身、身后……”褚大奇的脸瞬间苍白了，不单单他，我尽管没看到他身后有什么异常，但也感觉冷汗涔涔。自从那天小男孩的事件发生之后，我开始相信，有些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看不见。褚大奇的身体倒是彻底地僵硬了。这时，就在唐静快要演不下去笑场的时候，唐雯表情严肃地走到褚大奇身边，然后抓过他身后的小马甲，冷言道：“小静，别闹了。”“哦……”唐静嘟了嘟嘴，气氛瞬间显得有些没趣。我先把唐静送回了家。然而到了她家之后，我特别想留下来，于是拉着她走进房间，为了今晚能留下来便将她扑倒在了床上，她一声娇乎也没有反对，一段缠绵悱恻的暧昧在温馨的闺房中荡漾。事后我搂着她的娇躯便睡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怀中有她的时候，心中的安全感陡然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感觉自己难得睡得那么沉。但是到了凌晨两点，我还是再一次伴随着身体强烈的抖动而惊醒。只是虽然被惊醒了，但我的意识并没有恢复，依旧朦朦胧胧一片。甚至一时半会想不起自己现在在哪里，或者说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我依旧闭着眼睛。慢慢地，我的意识开始恢复，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我和唐静的春宵一刻，这也让我整个人再次放松下来，条件发射地转身，想将她抱在怀里。可是，我却扑了个空，我的身后并没有唐静！这让我瞬间紧张了起来，恐慌的情绪像洪水一般涌上心头。我的手在身边杂乱地摸索着，确实没有唐静！

她去了哪里？我下意识地想转身开灯，可是我猛然想起会不会一转身就有一张血色狰狞的脸微笑地盯着自己？此时恐慌不安的念头让我接近疯狂，我只能闭着眼摸向床头的开关，‘哒’地一声，灯亮了。我慢慢地睁开眼，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影。我眨了眨眼睛，随着意识逐渐清醒，我吃惊地发现，竟然是在自己的卧室。在我的记忆中，我昨天晚上明明就躺在唐静的床上，我明明是和她一阵翻云覆雨后悄然入睡，可为什么现在，我会在自己的房间！由于害怕，我的心跳频率也随时加快，明显地乱了节奏。好在灯光给了我点点安全感，我拿过枕边的手机一看，此时正好两点整。我有些绝望地看着这个时间点，但我还是相信这是生物钟在作祟。因为我已经多次两点钟醒过来，生物钟下意识地将这个点定为了我苏醒的时间。可是，现在才两点钟，接下去到天亮那漫长的四五个小时，我又该如何渡过？而且，为什么我会在自己的房间里？难道又是自己的记忆力发生了错乱？而且昨天晚上那真真切切的感觉，都是自己的幻觉？难道说，我的神经衰弱已经严重到了出现幻觉的地步？我决定等天亮之后，再去唐雯的诊所一趟，再这么下去，我迟早有一天会死于精神分裂。尽管意识已经苏醒了，但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显然是睡眠不够的表现，我揉了揉眼睛，也不敢再闭眼，于是拿着手机看了看当下网文界最流行的几本都市小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敢看曾经最喜爱的悬疑小说，我最崇拜的悬疑小说作家是蔡骏，但是如今我已经把他的书全部整理进了纸箱里，包括我自己那本《夜半的心魔》，并将纸箱用胶布裹了很多层，因为我害怕看到它们，害怕回忆起小说里的桥段。小说看得迷迷糊糊的我不知不觉竟然又睡了过去，这次醒来倒是上午九点了，看着阳光穿过薄薄的窗帘晒在床上，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不觉伸了个懒腰。只是很快我又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便给唐静打了电话。“叶辰，怎么了？”我感觉出她声音有些疲惫，于是好奇道：“我没什么事，你怎么了？”“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没留下来陪你，我奶奶生病了。”唐静的话一方面让我松了口气，因为她证明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我的幻觉，我的病情还没有严重到出现幻觉的地步；可是另一方面，她奶奶生病了，这是一个令人难过的消息。我于是安慰道：“年纪大了有些病痛也正常，好好疗养就可以了。”“叶辰，我奶奶的妄想症又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