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时间带来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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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便赶往了唐雯的心理诊所。当我到的时候，唐静刚刚从房间里出来，见到我连忙做了噤声的手势，说奶奶刚睡着。我看着有些憔悴的她，摸了摸她的脸，说：“怎么样，奶奶没事吧？”“还好，只是有些轻微幻想，怕她再次像之前那样发病，就只好半夜送到这里来了。”唐静叹了口气，然后抬眸看了看我，“叶辰，你昨天晚上又没睡好？这么浓的黑眼圈。”“没什么事，吃早饭了吗？”“还没，折腾了一晚上是有点饿了。”说完，她拉着我的手，刚走出诊所，就遇到了一脸阴冷的唐雯，她看到我淡淡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就上楼了。我坐在唐静面前，给她剥了个茶叶蛋，说：“唐静，你奶奶的臆想症是怎么回事？之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唐静重重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一想起五年前的夏天，我就难过。”说完，接过我递过去的鸡蛋，却放在了碗里。我不知道是否可以继续问下去，于是保持了沉默。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唐静再次抬起头来，抿了抿嘴，“叶辰，你觉得每个人眼里的世界，真的都是一样的吗？”我看着她，眨了眨眼，“我觉得应该是一样的吧？”“你有看错过时间吗？”她的问题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我点点头，不可置否地回答道：“肯定有，我估计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看错时间的时候吧？”唐静看似满意地点点头，“那你觉得真的是你看错了吗？”她这问题让我不禁好奇起来，“如果不是看错的话，难道还会穿越时间不成？”“我姐曾经给我讲过一个关于她病人的情况。”唐静喝了口豆浆，继续说：“曾经有一个病人，偶尔会在凌晨两点钟的时候醒来……”她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停，凌晨两点钟？”“对啊，怎么了？”只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略微愧疚地看着我，说：“叶辰，对不起啊，忘了你最近总是在凌晨两点惊醒，那我不说了。”她这样才是真正对我下了一剂毒药，我郁闷地看着她，“你都说这份上了，不管是否继续说下去，今晚恐怕是有的受了。”唐静见我有些生气，轻轻地抓了抓我的手，低声说：“要不我晚上过去陪你。”她这话顿时让我放松下来，然后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唐静这会说的时候有些犹豫了，停顿了片刻才开口，“那人偶尔会在凌晨两点钟醒来，但他总是会看错时间，将凌晨点看成6点。由于当时是冬天，当他第一次两点起来后发现外面一片漆黑也不诧异，毕竟冬天的夜比较长。于是他开始洗漱，吃饭，直到出门等车等了一个小时还没来才发现当时才点多。”“然后呢？”我虽然听着害怕，但好奇心又怂恿我继续听下去。

唐静又喝了口豆浆，说：“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又从凌晨点醒来了。因为平时他的生物钟苏醒时间都在凌晨6点，所以这一次他习惯性地看成了6点，再次起床洗漱，吃饭，直到出门看到街道格外冷清才发现，当时才凌晨点不到。由于已经是第二次发生这种情况，他开始回忆当时看时间时的场景。只是无论他怎么回忆，都深刻记得当时手机显示的时间是6点。当然，事实摆在眼前，他只能当做是自己看错了时间，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他给自己设了凌晨6点的闹铃，凡是闹铃不响，他就坚决不起床。接下去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生类似情况。可是，当后来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后，他就疯了，成为了我姐的病人。”唐静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叶辰，你确定真的要听下去吗？”我嗔怪地看着她，道：“你觉得呢？恐怖的事情再留悬念，那不就更恐怖了么？”“其实病人接受我姐的治疗后很快就康复了，而且他的病因很简单，就好比你……”唐静说到这赶忙打住，“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有这种心理。”“为什么？”我明明觉得她说的案例和我的现状非常符合，现在却突然说我不会有这种心理，这是什么道理？“因为你是作家，是自由职业，没有严格的上班时间。”“这有什么关系？”唐静于是换了个比方，说：“你想想你读高中的时候吧。那时候是不是每天早上6点不到就得起床？”“嗯。”纵观我已走过的人生，高中那段岁月是最痛苦的。“那时候你在闹铃响之前，脑海中是否会产生‘时间快到了’，‘快早晨了’，‘快起床了’这种想法？”“会。”我点点头。“如果一旦这种想法出现，你有真的睁开眼看过时间吗？”“偶尔有吧？对了，而且一般差不多都是闹铃快响的时间，这应该是生物钟的缘故吧？”“当然是生物钟的缘故，那你觉得那种情况下你痛不痛苦，是不是希望最好还有一个小时，或者说可以睡到自然醒？”我又不可置否地‘嗯’了一声，随后也理解了现在部分上班族的辛苦，道：“是不是因为现在的上班族在严格的上班制度下，承受着这种睡眠不足的痛苦，从而导致压力过大产生幻觉？”“没错，所以看错时间是最表层的幻觉，而且在早晨看错时间的几率特别高，因为那时候你的意识本来就是最不清醒的时候。”“你的意思是那病人第三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遇到了更加恐怖的幻觉？”“其实当时就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后来发现是看错时间，愕然发现通话记录里没有了当时那则通话。而接电话的记忆又特别深刻，所以才会让他以为自己有精神分裂，找到了我姐。”我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如果单单是一通电话，应该不至于让正常人瞬间变成疯子吧？还是说，当时那通电话，涵盖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