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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武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错了,一脸懵。。
骆广之看他这蠢而不自知的样子更来气,甩袖离开如意院。
胡元玉一看本来要宿在这里的骆广之走了,也火冒三丈,把大房二房全都赶了出去,一个人独自生闷气——这家里一个两个都跟她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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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你不要生气。”回嘉宾院的路上,骆乔握着母亲的手,在她身边蹦蹦跳跳地走,说出的话却凶残得很不符合可爱的样子,“我把骆崇绚抓来吊起当沙袋打,你不要气坏了自己。”
“阿娘不气。”林楚鸿笑着说:“你要沙袋,叫人给你做一个,二房大郎可经不起你一拳。”
“就他那小身板,我一拳能打死十个。”骆乔嘿一声挥拳,破风之声骤响骤停。
林楚鸿夸:“我们家铁牛最厉害。”
“那是。”骆乔骄傲挺胸。
片刻后,骆乔又说:“阿娘,我们真的要出了正月才能回兖州啊?”
“想家了?不喜欢建康吗?”林楚鸿问。
骆乔点点头,又摇摇头:“想家,想阿爹还有骄骄。成国公府好吵哦,还好骄骄没有来,骄骄可受不得吵。阿爹这会儿应该打赢东魏那帮狗鼠货了。也不是不喜欢建康,席大父我就很喜欢,他还答应了要给我讲完襄州反攻战呢,我得听完了再回家。”
林楚鸿摸摸女儿的脑袋,十年过去了,成国公府是一点儿也没变,不,变了,越变越糟糕。
“明日阿娘带你去长干里转转,听说那里有许多别处难见的新鲜东西。”
“阿娘,您以前没去过长干里吗?”
“阿娘嫁给你阿爹,三个月就跟着你阿爹去了兖州,都没好好看过建康呢。”
“那明日我们一起看,回家了,我跟骄骄说。”
骆乔的小圆脸终于不是气鼓鼓的样子了,林楚鸿摸摸她的脸,道:“早些去睡。”
“阿娘。”骆乔抱住母亲,撒娇:“我最喜欢阿娘了。”
林楚鸿心被熨帖成软软一团,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背。
生下来那会儿还没个枕头大的小姑娘,现在长得已经到自己下颌了,时间过得真快。
骆乔不是个腻歪的性子,短暂地撒了个娇,就放开了母亲,跟着琴姨回房睡觉。
床铺已经用汤婆子暖好,骆乔洗漱好,换了寝衣爬上床,墨琴给她盖好被子,正要去熄灯,却被骆乔一把抓住。
“琴姨。”骆乔小声问:“我阿娘是不是在成国公府受过很多委屈?”
墨琴沉默了片刻,摸摸骆乔的小脑袋,轻声道:“娘子是明媒正娶嫁给阿郎的。”
骆乔看着墨琴。
“快睡吧。”墨琴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阿郎上进,与娘子夫妻恩爱,娘子就什么委屈都没有了。”
“又是要等我长大才知道的事情。”骆乔哼唧,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我都已经攒了好多要等长大才知道的问题了,我觉得我已经很大了,已经配知道了。”
墨琴失笑,吹熄了烛火,轻声道:“已经很大的大姑娘,快些睡吧,担心明日早课起不来。”
骆乔哼哼两声,闭眼睡觉了,一会儿呼吸就轻了。
墨琴轻轻关上门,随后去到林楚鸿的卧室,林楚鸿正在灯下写信,她将骆乔临睡前的话说与林楚鸿听。
“姑娘向来贴心孝顺。”墨书放下墨条,将灯烛再拨亮一点。
林楚鸿笑了笑,眼中毫无阴翳之色,显是没有被如意院的闹剧影响到,她写好两张拜帖,交给进来的墨画,吩咐:“明日将这帖子拿去给大嫂,这拜帖送去平国公府。”
墨画接过拜帖。
“娘子要去拜访大房娘子娘家?”墨书诧异问道。
林楚鸿道:“大嫂的父亲是吏部侍郎,咱们去见一见。季平不能总被压在六品,若二伯一辈子在六品上,难不成咱们也得一辈子在六品上?既然是亲戚,走动走动,是理所当然。”
骆广之的态度这几日她看得明明白白,气愤之余又觉得真是丝毫不出自己的预料。
她既然来了京城,总要做些事的,成不成再说,能恶心一下骆广之也好,没得心偏得没边儿了。
姚莹早上醒来有些迷糊不想动,昨晚二房作了把大的,她太开心,睡得晚了。
“喜翠。”她懒懒唤人,“去跟如意院说一下,说我昨儿受了惊,身子不爽利,今日就不去给婆母请安了。”
胡元玉规矩定得严,要儿媳晨昏定省,日日不辍。骆文还在时,姚莹那是世妇典范,规行矩步,就算是最严格的教习嬷嬷来挑刺,都挑不出来。
后来骆文出了意外,姚莹守了寡,被姜云梦强逼着交出中馈,讽刺她谁叫她没有为骆文生个儿子,胡元玉没有为她说一句话,姚莹寒了心,性格也变得有些古怪。
那些狗屁规矩,她再不想守了,乐意去请安就去,不乐意了谁敢逼她,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好叫世人看看成国公府是如何逼死为他们儿子守节的节妇的。
平国公府虽然因为二皇子伤了腿没了往日风光,但为外嫁女撑腰还是不成问题的,成国公府也不敢太过分,对姚莹的无礼和各种搅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娘子,如意院那边一早叫人来传话,说是夫人郁结于心,今日竟起不得身了,便免了请安。”喜翠进来,先没有把床帐勾起。
“她哪里是叫免了请安,是叫我们去给她侍疾呢。”姚莹讽道。
“娘子?”喜翠问。
“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姚莹忽然觉得不迷糊很想动了,“扶我起来。”
喜翠勾起床帐,将姚莹扶起来在床边坐着,又叫侍女们进来伺候。
“都有谁去侍疾了?”姚莹问。
“三房娘子去了。”喜翠道。
“我就知道有她。”姚莹撇撇嘴,“二房的没去?”
喜翠说:“二房那头昨晚回到院子里就吵起来了,世子把二房娘子给打了,打得都出不了门,这满府都传遍了。”
“哈哈。”姚莹觉得昨日的快乐延续到了今日,犹如炎炎夏日喝到一杯冰饮子,从头到脚都舒爽。
她把擦完脸的巾子扔到盆里,忽然想起来:“四房的呢?”
喜翠道:“四房娘子一早就带着七姑娘出门去了,奴婢打听了一下,是带着七姑娘去长干里耍去了。”
姚莹坐在妆案前,看着铜镜里不再鲜妍的自己,轻轻抚了抚眼角,叹道:“这府里人人都瞧不上四房娶了个商贾女,最后,反倒是林氏的命最好。”
正在为她梳头的喜翠手一顿,笑着说:“娘子这话不对,区区商贾女怎么能娘子您这样的高门贵女相提并论。”
“你没嫁人,你不晓得。”姚莹道:“这嫁人呐,就是女子第二次投胎,好坏全赖嫁的那个人。”
喜翠将姚莹的长发绾成堕马髻,没有接话,她原本是要嫁人的,要不是……
“人人都道我与骆文是一对璧人,可谁知骆文偏是个短命的,留我一人在这府里受尽磋磨。”姚莹边为自己簪上一支素淡的珠花,边说:“人人都笑林氏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商贾女,可你瞧瞧,四叔是个心疼人的,当年被公爹抽鞭子跪祠堂也要将林氏一同带去兖州,没让她受那老货的磋磨。四叔也是个上进的,这些年战功赫赫,要不是公爹阻扰,林氏恐怕已诰命在身了。”
姚莹对镜顾影自怜,自己才三十出头,却觉得一颗心已年过半百,这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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